十二。

當曲祀睜開眼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離開那個子空間了,不是錯覺,因爲兩個地方的空間中的玄力,信仰各有不同,這個地方的玄力明顯地低於業火紅蓮池,但信仰卻遠遠多於業火紅蓮池。曲祀從草地上站起來,雖然她的傷口已經在昏迷中全部癒合了,但臉上的血跡還在,隨意找到一處水池清洗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污穢的白色祭祀袍。曲祀才認準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一片森林,樹木參天,細碎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到地上,形成斑斑駁駁的光影,曲祀穿梭在在寂靜的森林中,一步十米,在前世她修習的世俗武功心法都是絕頂的,雖然的有經過她的改造現在還不適用,但初級的應該可以學學了。她現在所練習的就是絕頂輕功——踏水無痕。而踏水無痕修煉到極致可以一步跨越星體,當然以她現在的的能力能做到一步十米已經是極限了。

森林很大,即使曲祀站在最高的樹上也看不到邊際。不過曲祀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沒有什麼絕境,只是沒有找到出路而已。

在高大的樹林中走了幾天也沒有遇到一個人,只遇到過幾只凡人國度中的猛獸,曲祀沒有心急,她知道,有猛獸的話就應該有人煙,所以她已經離出口不遠了。這天正午,曲祀風解絕掉一個拳頭大小的紅果子,這種紅果森林裡有很多,只是都長得比較高,曲祀也不管它有沒有毒,先吃了再說,反正這凡人國度中的毒也毒不死修者,雖然曲祀現在剛入門,但好歹也是一個修者。

一陣打鬥聲傳入曲祀的耳朵,曲祀仔細地聽了聽,不錯東北方向,距她一千米的地方,確實有打鬥聲。曲祀眯了眯眼,終於要見到活人了。

身形一動,曲祀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空蕩蕩的樹林和微風拂過沙沙的響聲。

不出所料,確實有兩批人在打鬥,一批大約有十幾個人,個個手拿大刀,兇悍勇猛,穿着獸皮,只差腦門上沒寫“我是壞人”是四個大字。而另一批只有四個人,彎刀細劍,錦衣華服,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公子小姐。由於人數相差太多,所以其結果就是公子小姐們被打得落花流水,怎一個悽慘無比能形容得了的啊!好在強盜們是單純地想劫財,並不想害人命,不然這些公子小姐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曲祀沒打算上前幫忙。第一,現在她自己就只是一個小角色,第二,在沒有搞清事情的始末前她是不會盲目逞能的。

曲祀從不以世俗的眼光看人,不會因爲一邊是公子小姐就認爲是有強盜打劫什麼的,也不會因爲另一邊穿着比較像強盜就真以爲是強盜打劫,雖然2是強盜打劫的可能性比較大。

曲祀並沒有隱藏身形,所以對於突然之間闖進來個人大家反應不一,穿獸衣那批人看見來的是個漂亮女人,便放下了戒心。而錦衣那批人,則非常高興,因爲一看就知道曲祀不是強盜,因爲即使看不出她衣服的料子,也知道不是凡物。能穿得起這種衣服的人,要麼是貴族,要麼就是修者,而無論是哪一種人,對他們都是比較有利的。前一種一般身邊會跟隨着保護者,後者就不必說了,其本身具有比較強大的力量。

“姑娘,我們是從不同的國家而來,準備前住蒼落國參加修靈的試煉的,誰知途中遇到強盜打劫,請姑娘幫幫我們,日後必有所報。”一個長相英俊,身着紫袍的十七、八歲男子頂着四個強盜的攻擊,冒險向曲祀喊道。其他三位公子小姐們也都用滿含希望的眼光看着曲祀。

曲祀看着一個個充滿了希望的目光,記憶涌上心頭,曾幾何時,她也曾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她的老師青涯,希望得到青涯的肯定,而每次青涯只會淡淡地看着曲祀,直到曲祀失望地離開。但失望歸失望,回去之後還是照樣繼續修行,希望下次能得到青涯的肯定。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別怪哥哥們的刀不長眼睛,到時候……”強盜頭子的話驀然止住了,他瞪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淺笑的曲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餘的人也停止了打鬥,紛紛轉頭看着曲祀。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多年以後,在他們的暮年,他們仍不會忘記,那淺笑的女子,仿若九天仙女般,搖曳着身姿飄落到凡間,那笑容好似九天的白蓮,不染一絲塵埃,但又帶着希望與光明,將所有人心中的黑暗全部都照亮了,拋卻過去種種,好像重生了一般。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樣乾淨而明媚的笑容,吹散了所有的陰霾,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也從不言棄,因爲那笑容能給人力量,給人生機。

曲祀自回憶中醒來時就看到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她,輕輕“嗯”了一聲,這種狀況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因爲在聖月大陸時,就有人經常這樣傻傻地看着她,起初她還以爲是自己臉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不過久而久之,她這習慣了。

曲祀在“嗯”的那聲中摻雜了一些精神力,所以那聲音直接傳入了所有人的大腦,將他們從遊神的狀態中喚了出來。“撤”強盜頭子一聲令下,所有的強盜都飛奔而逃,有的甚至慌不擇路,最後卡在了兩棵樹中間,出不去也退不回來。

呃,曲祀看着亂成一團的強盜,心想:我有那麼恐怖麼?都將強盜嚇成這樣了。無語啊。

待強盜3們都不見了蹤影之後,那幾個公子小姐才反應過來。先前向曲祀求救的紫袍男子走到曲祀深邊,深深地行了個禮:“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司玉沒齒難忘。”

曲祀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其實她也很意外,至少有一場惡鬥纔是,誰知強盜們會敗在她的笑容之下,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吧。

“小姐是修者吧”司玉一臉肯定地說。其他人聽到司玉這麼說,紛紛圍過來,好奇地看着曲祀。他們都知道,司玉家也就一個修者,所以司玉說曲祀是修者,那曲祀十有八九就是個修者,而這裡的很多人都沒有見到過修者,所以纔會對修者感到好奇。

司玉睜大眼睛想從曲祀臉上看出一點意外的神色,但叫他失望地是,曲祀從頭到腳都是一臉淡淡的表情,既不冷漠也不溫和。

“何以見得呢?”過了半晌,曲祀纔開口,可臉上仍舊是那幅淡淡的表情,宛如雅緻的寒梅,傲立在漫天的風雪之中。

聽到曲祀的發問後,司玉驕傲地說道:“我家就供奉着一位兩葉蠱師,他老人家曾教過我許多知識,他說過,能夠在氣勢上就讓敵人聞風而逃的人,非修者莫屬。”司玉偷偷看了曲祀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生氣,便壯着膽子繼續說:“而你笑一笑便將強盜全部嚇走了,所以,你一定是修者。”

有這樣的邏輯嗎?曲祀聽了司玉的解釋不禁想發問,可惜這裡並沒有發問的對象,而且不是曲祀自大,如果她都不能知道的問題,那麼整個大陸上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其他人看曲祀沒有回答司玉的問題,便認爲曲祀是默認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紛紛向曲祀彎腰單置於胸口行禮。

看着這羣人行着怪異的禮,曲祀不禁有些奇怪,這裡是哪個國家,有對修者行這樣的祀的嗎?“這裡是哪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