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一絲希望
“我纔不要被消化死！”
張森在海水中大吼一聲，直接渾身被白霧覆蓋，接着大量黑氣從迷霧世界放出，快速的強化泡泡。
他整個人就像是炮彈逆流而上，直接從維爾坦的嘴巴飛出。
只是片刻的爆發，他卻消耗了不少的黑氣，轉過身看維爾坦的眼神自然是極其不爽。
格朗尼顯然知道張森有這麼一手，所以剛剛並沒有多擔心，這時纔開口道：“維爾坦體型龐大，唯一的弱點就是大腦，不過它的頭骨非常的堅硬，你得想想辦法。”
“知道了！”張森點頭道。
維爾坦的外形就像是翻車魚，但體型要巨大的多。
在發現獵物跑掉之後，維爾坦並沒有追擊，而是張開嘴巴，快速將海水吸進嘴裡，直接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
張森在漩渦之中，猛的一個俯衝而下，接着這股吸力快速的靠近維爾坦，在即將接近嘴巴的時候，他再次爆發黑氣，整個人直接衝出漩渦，手裡的武士刀狠狠的斬在維爾坦的鼻孔之間。
好硬！
這一刀下去，反震的力道讓張森的手微微發麻，他雙腳緊緊的粘在維爾坦的皮膚上面，這時跑動起來。
一般人使用發鎧，估計就只是單純的用來防禦，但他使用發鎧還多了一個功能，那就是利用頭髮感知聲音的變化，他腳底的頭髮就相當於耳朵的一部分，踩在大地上面就等於是耳朵貼在大地上，這是他身材巨大但卻依然能夠發現小型生物的秘訣。
當他踩踏的時候發現回饋的聲音不一樣，他就立即一刀下去，然後確定薄弱點。
不過正如格朗尼所說，這維爾坦的頭骨相當堅硬，他明明已經找到薄弱處，偏偏沒有任何作用，一刀下去還是老樣子。
簡單來說，他的攻擊無法對維爾坦破防。
“格朗尼，你有什麼辦法嗎？”張森站在維爾坦一塊巨大的鱗片上面氣喘吁吁，休息時精神體詢問道。
格朗尼搖頭道：“維爾坦只有一處弱點，你攻擊它的其它部位，沒有任何作用，即使把它的身體徹底的摧毀，只要腦袋還在，消化能力就依然在運行，而且會變得更加的危險。”
“更加的危險，這是什麼道理？”亞里士多德聽了好奇地問道。
格朗尼回答道：“維爾坦腦袋之後一部分胃，其實被稱之爲虛空泯滅之胃，能夠瞬間消化一切食物，現在胃部還有維爾坦的身體阻隔，我們至少能夠看到維爾坦的身體，可以用維爾坦的身體來防禦，一旦失去身體，虛空泯滅之胃就徹底暴露出來，你們看不見但它卻依然存在，一旦撞進去將是死無全屍。”
“原來如此，還真是麻煩的對手。”亞里士多德聽完明白了，不由感嘆道。
這段時間，他見過的異怪已經超出以往人生所遇見異怪的總和了。
格朗尼這時繼續道：“大人，如果你能夠消滅維爾坦，記得一定要將維爾坦的屍體弄到手，維爾坦的食管有一個特殊的環，那個環就是連接着虛空泯滅之胃的特殊存在，只要將那環安裝在某些地方，那麼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垃圾處理器，如果有什麼東西無法泯滅，直接扔進去就可以解決。”
“知道了。”張森一聽，立即點頭道。
這確實是好東西，雖然迷霧世界裡的裂縫也能夠處理一些垃圾，不過實際上可能會有後患，畢竟誰都不知道裂縫後面是什麼，或許是另外一個宇宙呢？
所以處理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還是虛空泯滅之胃比較靠譜，所以維爾坦必須死！
事實上，張森本來闖小空間的目標就是獲取更多的異怪資源，格朗尼已經算是意外之喜，而維爾坦則是第二個收穫。
這下有了目標，張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消耗就消耗吧。
他直接將大量的黑氣注入武士刀，接着雙手握着刀柄，走到維爾坦的腦袋上方，大吼一聲之後，雙臂肌肉猛的鼓起，刀尖狠狠的刺下去。
黑氣瘋狂的逸散，刀尖一點點的插入骨頭裡，他緊咬着牙不斷的注入黑氣，迷霧世界裡的黑氣數量肉眼可見的迅速減少。
維爾坦顯然感覺到了危險，身體開始在水裡瘋狂的遊動起來，妄想用水流將張森衝下來，不過張森這時雙手握着武士刀，雙腳緊緊的粘在魚鱗上面，完全不爲所動。
武士刀刀柄上面蛇皮之前就已經脫落，幸好末端連接着刀柄的末端，所以並沒有丟失，這時在水流的沖刷下就像是小棋子一樣迎風飄揚。
張森握着純金屬打造的刀柄，手透過發鎧依然被勒出一道白痕，他眼睛緊盯着刀尖，一寸一寸的挺進。
“海默威先生的意志力太強大了。”格朗尼看着屏幕，不由讚歎道。
以維爾坦的速度，張森現在承受着巨大的水流衝擊。
正常情況下，遭到如此巨大的衝擊力壓迫，根本無法呼吸，張森現在完全是在忍耐，在拼命。
維爾坦發現甩不開張森，接下來動作更加的狂暴，在水中瘋狂的翻滾，水流一片混亂，甚至產生扭曲的力道，正常人要是進入這樣的水流裡，頃刻間就會被扭成麻花。
張森雙臂微微顫抖，但卻十分穩定的輸出黑氣，已經將輸出率提升到最大，明明在水底裡，但皮膚卻逐漸變成紅色。
“堅持住，加油！”亞里士多德看到這一幕，很清楚雙方都在拼命，就看誰先成功。
如果維爾坦成功將張森甩出去，只需要一個掉頭張開嘴巴，以張森現在的狀態，估計會被一口吞下去。
而張森只要不放棄，將武士刀插進維爾坦的腦子裡，維爾坦將會徹底的死亡。
現在就看誰能夠更持久，更堅韌，更殘暴！
張森皮膚不斷放出白霧，這些白霧圍繞着他形成一個半環，大量的黑氣不斷的涌出，在他的意志下化爲強化武士刀的力量。
他感覺身體已經快要到極限，呼吸越來越艱難，即使泡泡能夠過濾海水將空氣傳送到他的身體，他依然難以呼吸，雙手已經開始有些使不出勁來，現在還能堅持那是因爲他犧牲了一部分黑氣在強化身體的力量。
暫時強化要比永久強化爆發出更多的力量，不過前者爆發出來的力量是暫時的，而後者則是綿長的。
張森的武士刀，轉眼已經插進大半，鋒利的刀刃距離維爾坦的腦子已經非常的近。
這時維爾坦也發狠了，直接往大海深處遊，快速的向着海底靠近。
“它想要幹什麼？”格朗尼緊盯着畫面，這時問道。
亞里士多德皺眉道：“難道是想要用水壓對付海默威先生？”
“希望海默威先生能堅持……等等，它在幹什麼？”格朗尼說着說着突然發現維爾坦猛的轉過身，肚子朝上快速的下沉。
亞里士多德變色道：“海默威先生，小心，維爾坦想要撞死你！”
這時維爾坦距離海底只有十五米左右，它龐大的身體就像是一顆流星，狠狠的撞向海底，張森就在它的頭部，在海底撞擊到它的頭部之前，肯定會先撞到張森。
如此強大的撞擊力，張森絕對會瞬間被撞死。
“幫我計算距離！”
張森瞥了一眼身後，接着青筋暴突，緊咬着牙發力，一點點的推進武士刀。
“還有十三米！”亞里士多德通過張森那一瞥，快速的計算道。
接着他開始一邊計算一邊報數。
“還有十米！”
……
“還有七米！”
……
“加油，還有五米！”
張森聽着亞里士多德的報數，驟然大吼道：“啊啊啊啊啊，給我進去！！！！！”
他腳尖、腳踝、小腿、大腿、腰部、雙臂同時發力，所有的力量練成一體，骨骼不斷的發出聲音，刀猛的沒入維爾坦的頭顱。
“還有一米……要撞上了！！！！”
在亞里士多德大吼之中，張森背部距離海底只剩下十釐米不到的時候，身體卻驟然穿過空間壁壘，一切力都消失了，他回到小空間之外。
他感覺手臂一沉，這才發現武士刀還插着維爾坦的腦袋，維爾坦因爲連着他的武士刀，所以也被送了出來。
好險，差一點就成肉醬了。
張森先將維爾坦的屍體送進迷霧世界，接着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無比的痠痛，這一戰太兇險了，要是後面再多來幾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
“海默威先生，還好吧？”亞里士多德這時開口問道。
張森苦笑道：“還死不了，不過好累，我得就地休息片刻。”
“海默威先生，其實之前我並不看好你，我不覺得你能夠通過考驗，不過現在我對你改觀了，維爾坦的實力能夠在異神中排入前三十，你能夠獨自解決它，接下來爲了能夠獲取自由，在必要的時候……我也會幫你。”格朗尼沉默之後，突然說道。
其實它一開始的計劃很簡單，假意投降讓張森帶它離開小空間，然後通過張森跟另外一個小空間的摯友匯合，再聯手幹掉張森。
畢竟在它看來，張森肯定無法通過所有的小空間，最後必定會死在某個小空間裡，而它只不過是幫張森決定該死在哪個小空間。
不過張森擊殺維爾坦卻讓它看到了希望，張森或許真的能夠突破小空間的封鎖，那麼它將可以離開這地方。
雖然機會依然渺茫，但至少讓格朗尼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