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宗,小妖界。
滿臉無奈之色的林天寒,坐在草地上,望着趴在地上如死了般的小黑,沉沉的嘆了口氣。
林天寒怎麼也沒有想到,回到靈獸宗後,自己居然會受到這種待遇。
將樹根和草根安排妥當之後,林天寒便帶着蕭聆音、小黑和小灰急匆匆的回了靈獸宗。
可是就在林天寒回來的第二天,他就被林家老祖無情的提走了。
趴在一邊,美滋滋的啃着烤肉的小灰,也沒有逃得了。
當時小黑化成巴掌大的小黑狗,正撲在沐穎兒懷裡撒嬌,也被林家老祖隔空一抓,給提走了。
林家老祖將林天寒和小黑、小灰抓走,着實是嚇到了沐穎兒。
不知道林家老祖因爲什麼抓走林天寒,沐穎兒在林家老祖抓走林天寒之後,便急匆匆的去找林劍聲。
而林劍聲對於林天寒被林家老祖抓走,並沒有感到吃驚,彷彿早就知道似的。
想來作爲靈獸宗當代宗主的林劍聲,提前便知道這件事情了。
雖然林劍聲提前便知道林家老祖,要將林天寒帶走。
可是他也不知道因爲什麼,林家老祖只是告訴他,他要帶走林天寒一年,一年後自會放林天寒回來。
就這樣,林天寒被林家老祖抓走了。
然後,林天寒便被林家老祖丟進了小妖界深處。
撲簌簌···
隨着周圍灌木叢翻涌,一隻灰色的狼,嘴中叼着幾隻山雞出現了。
灰狼將山雞丟下,跑到如挺屍般趴在那裡的小黑,伸出爪子扒拉了兩下。
小黑也是怪可憐的,就因爲不想被林家老祖抓走,所以才拼了命的咬着沐穎兒的衣角不鬆口。
被惹惱的林家老祖,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下去,然後小黑便如挺屍一般,昏迷了兩天了還沒有醒來。
見小黑沒有反應,小灰毫不猶豫的再次用爪子扒拉了兩下。
見小黑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便不在去管它,徑直的走到林天寒身邊,腦袋在林天寒的身上蹭了蹭。
滿臉無奈的林天寒,再次嘆了口氣。
看了看一邊的小灰,又看了看挺屍般的小黑。
然後一腳便向小黑腦袋踢去:“睡夠了嗎?該醒醒了。”
嗷——
林天寒還沒有踢到小黑,小黑便嗷的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鏘——
墨玉麒麟劍出鞘,狠狠的將身邊的一顆小樹削斷。
林天寒拿着墨玉麒麟劍,惡狠狠的對小黑和小灰說道:“你們兩個給我去找,一定要找到離開這裡的路。”
見到林天寒發怒,小黑和小灰縮了縮脖子,然後頭也不回的奔向遠處。
只是讓林天寒無奈的是,小黑和小灰將周圍百公里都轉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找到離開這裡的路。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被困在這個山林中了。
真的很泄氣啊!
林天寒躺在草地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家老祖將他丟進來後,什麼話都沒說,便閃電般的消失不見了。
這讓他很是無奈,可卻又沒有辦法,更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說歷練吧!
這個山林中,除了一些普通的野生動物,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別說高階魔獸了,就是低階不入流的魔獸都沒有看到一隻,甚至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魔獸蹤跡。
要說另有目的吧!
可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能有什麼目的。
再說了,把自己丟在這裡後,什麼也沒說,這倒底是想讓自己幹嘛呀!
完全摸不着頭腦啊!
雖然什麼也不清楚,就這樣被丟進來了。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乾坐着啊!
走吧!
至少有點事情做,不至於太無聊。
就這樣,林天寒帶着小黑和小灰漫無目的的在山林中穿行。
一天、兩天、三天···
直到第七天,他們來到一個池塘邊,這纔有了轉機。
遠遠的,林天寒便看到在那池塘邊,坐着一位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
全身髒兮兮的,到處都是污垢。
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
這位老人端坐在池塘邊的一塊凸起的石塊上,髒兮兮的手裡,拿着一根釣竿。
一根看不清楚的細線,穿過一根枯草,伸進池塘中。
池塘中,水很清澈。
林天寒能清晰的看到,在那池底,一羣巴掌大的魚,正圍在釣鉤周圍游來游去。
時不時的去啄一下釣鉤上的餌料,不管吃沒吃到,啄一下就走。
很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而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看起來很是有耐心,毫不在意那些魚兒的對餌料觸之即走。
只是端坐在石頭上,靜靜的觀察着水面,枯草浮標的動靜。
林天寒剛想開口詢問一番,問問這裡是哪裡,怎麼出去,再問問對方爲何會在這裡。
可就在林天寒要開口,卻還沒有開口的時候,那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連連的衝林天寒擺手,示意林天寒不要出聲,以免嚇到河水裡的魚兒。
將快要出口的話,深深的嚥了下去,然後無奈的盤坐下來,等待老人釣魚結束。
而這一等卻又是七天。
這七天,有好多次,林天寒都想就這樣離開。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不讓自己說話就算了,還讓自己在這裡等了這麼久。
七天後中午
那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終於等到機會,手中釣竿猛的一提。
一條巴掌大小的魚兒,便被對方順利的提了上來。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林天寒愣了愣。
只見那鬚髮皆白的老人,釣到魚之後,十分的開心。
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在哈哈大笑中,隨手將魚取下,毫不猶豫的將其扔進了池塘裡。
這、這花了七天時間釣上來的魚,就這樣放掉了嗎?
林天寒很是不解,既然不想要魚,爲何爲了一條魚,而端坐七日?
好似知道林天寒心中所想一般,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
“小傢伙,是不是很疑惑?疑惑老夫既然釣到了魚,卻又爲何將其放生?”
林天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好奇的望着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不知道他將要說些什麼。
“哈哈,小傢伙,你現在還不懂。”
鬚髮皆白的老人再次爽朗的大笑幾聲:“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經歷,經過。”
“經歷與經過很重要嗎?”
林天寒很是疑惑的說道:“對於捕魚,小黑和小灰都很拿手。”
話說完,不等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反應過來,跟在林天寒身邊的小黑和小灰已經衝進池塘。
然後很快的,便各自叼着兩條巴掌大的魚上岸了。
鬚髮皆白的老人,很是無語的望了望林天寒,很是無語。
這個小傢伙,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再去看林天寒,鬚髮皆白的老人,自顧自的轉過頭。
將釣鉤重新換上餌料,然後將釣鉤再次拋進池水中。
望着又進入釣魚狀態的鬚髮皆白邋遢老人,林天寒毫無顧忌的連忙追問道:“老爺子,這裡是哪裡?該如何出去?”
聽了林天寒的話,鬚髮皆白的老人,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隨手丟給林天寒一根釣竿,然後對林天寒說道:“用這根釣竿,釣一條魚上來,我就告訴你們這裡是哪裡。”
額——
見一根釣竿向自己飛來,林天寒連忙伸手接過。
然後看了看手中的釣竿,又擡頭看了看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感覺自己被騙了似的。
完全不知道因爲什麼,就稀裡糊塗的接了老人的釣竿。
哼!
不就是釣魚嗎!
這還不簡單,自己可是對捕魚很有一手的。
就在林天寒想着,用什麼辦法,能快速的釣到魚的時候。
那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卻再一次開口了。
“不許用修爲,也不許用寵獸,就如同普通百姓一樣去釣魚,看誰先釣到魚。”
林天寒無奈,只得讓小黑和小灰趴在一邊,不許亂動。
而他自己則和那鬚髮皆白的老人一樣,穿線、掛餌、拋鉤,靜等那羣魚上鉤。
可是讓林天寒想不到的是,一樣的釣竿、一樣的餌料,但是結果卻完全相反。
好似那羣魚知道林天寒是個外來貨一樣,根本就不靠近林天寒的釣鉤半步。
而鬚髮皆白的老人那裡卻恰恰相反,那羣魚就像見到家人一樣,不停的在老人釣鉤旁邊追逐嬉鬧。
時不時的也會去啄幾下釣鉤上的餌料,一副想吃,卻又有點怕的模樣。
那羣魚,在林天寒眼中,它們已經成精了。
一日、兩日、三日···
第七日後的中午,伴隨着一聲爽朗的大笑,那鬚髮皆白的邋遢老人,再次一次提上來一條巴掌大小的魚。
和上次一樣,老人取下魚後,便毫不猶豫的將其放生了。
林天寒想說什麼,卻生生的忍住了。
鬚髮皆白的老人,一邊掛餌,一邊對林天寒說道:“這裡的魚都是有靈性的,只有你對它們沒有惡意,他們纔會靠近你。”
“沒有惡意?”
林天寒想了想,然後撓着腦袋說道:“怎麼樣才能沒有惡意?”
“這就得靠你自己了。”
鬚髮皆白的老人笑了笑,然後不再理會林天寒,再次將釣鉤拋進了水裡。
林天寒深吸一口氣,學着老人端端正正的坐好,望着水面浮標,靜等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