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相遇,兩個人倒是沒有初見時候灑脫從容。雖然宇文清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賀蘭尋也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只是心中卻多了幾分介懷。至少,賀蘭尋是這樣的。
“七爺果然是好本事啊!皇上的旨意,你也能一而再的左右,真真是我大開眼界了。”
兩人禮節性的打了招呼之後,交錯的時候,賀蘭尋冷笑道。
宇文清臉上的笑意不變,“尋世子過獎了。尋世子難道不覺得,我能讓雪兒回心轉意,更讓人大開眼界嗎?”
賀蘭尋轉身,對上宇文清不變的笑容,饒是素來冷靜的他也差一點忍不住爆發。
不過好在,他也不是胸無城府的人。壓抑了心中的怒火,他冷冷的盯着宇文清,“宇文清,那日在白府,你所說的話,我都記着。雪兒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我可不相信!”
宇文清微微低下頭輕笑,“我想尋世子應該已經調查過我了吧。若是有證據證明我說的話是假的,想必也你也不會有功夫在這裡跟我閒話了!”
賀蘭尋並沒有因爲與宇文清揭穿了自己的行爲而惱怒,相反,他大大方方的點頭,“沒錯,我調查過,不止是我,你的父皇跟你的兄弟們,誰沒調查過你?”
“結果如何?”宇文清臉上的笑意漸深,似乎對賀蘭尋接下來的答案很感興趣。
賀蘭尋冷笑,“哼,宇文清,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不簡單。【.更新 最快最穩定】你的過去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過獎!”宇文清的臉上始終帶着氣定神閒的笑意。
賀蘭尋彎下腰,與宇文清平視着,“不過,就是因爲太過完美,找不到任何瑕疵,纔會讓人覺得,根本是作假的!”
面對賀蘭尋逼視的眼光,宇文清始終笑的雲淡風輕,“是嗎?那就要看看尋世子能不能找到揭穿我的證據了。”
賀蘭尋直起身子,“哼,宇文清,你別太得意!是狐狸,就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尋世子說的有道理。不過若不是,尋世子只怕要白費苦心了!”
說完,宇文清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回府了。
賀蘭尋盯着他的背影,臉上素來慣有的玩世不恭,完完全全被難得一件的嚴肅代替了。
賀蘭尋原本對宇文清還是有幾分欣賞的。特別是聽說了他入朝之後的作爲,覺得他確實是個很有見底,也很有才華的人。
可是從那日得知宇文清在上書房的門外跪了一天一夜,也要挽留白若雪之後,他便一直在思量着,那日在白府的時候,宇文清離開前的那個眼神。
賀蘭尋總覺,這兩件事情一定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
他這纔想起來讓人去調查宇文清的過去。
調查宇文清的過去,一點都不困難。
所以他派去的人,沒花多久的時間,就將宇文清的生平帶了回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經歷,除了母親未婚生子,不能容於世俗,所以他們經常四處搬家,受了不少白眼之外,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可是,最讓他奇怪的時候,他無論派了多少人去調查,帶回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好像宇文清就經歷了那些事情,一件不多,一件不少。沒有任何例外的!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好像是戲文,今天唱是這樣,明天唱也是這樣,這個人唱是這樣,換一個人也是這樣。因爲故事與臺詞早就編好了,所以不管是什麼時候唱來都是一樣的。
宇文清的過去,就是已經編好的戲文。
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在這段已經編好了的戲文背後,一定隱藏着宇文清不可告人秘密!
依着賀蘭尋不管正事的性子,以往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這茬閒事的。可如今,他卻不能不管。
至少,他要確認一下,宇文清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對白若雪又是怎樣的態度!
宇文清留宿在月顏公主的屋裡一個月的期限過去之後,恰逢臨近中秋,又是去到護國寺代皇上祈福的太子還朝的日子,皇上下令要在宮裡舉辦國宴,邀請王孫貴族,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一同賞月,也爲還朝太子接風洗塵。
宴會的時候,白若雪與月顏公主同坐在宇文清的兩側。宇文清倒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很體貼,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都瞭如指掌。自然,素來得體宇文清也不會冷落的語言公主,少不得也幫着她張羅着。
只是宇文清是唯一一個有兩個正皇子妃的人,所以宴會上,難免有不少人明着暗着裡打量着白若雪與月顏公主的關係,也打量着宇文清對她們的態度。
這讓白若雪覺得很不自在,好像自己的成戲臺子上的戲子了。
可是皇上卻因爲太子離宮半年纔回來,所以格外的開心。加上剛剛又得知二皇子妃韓素纖有了身孕,更添了幾分喜氣。所以這皇上怎麼也不肯開口讓他們散了,還拿韓素纖懷孕的事情說事。
“老七啊,你瞧瞧,你二哥好像比你成親還晚些吧。如今他們已經有了,你這裡怎麼一點動靜沒有啊?”
“就是啊,七哥,我瞧着你跟七嫂可比二哥與二嫂粘的緊,怎麼還沒有消息呢?”接話的是任何熱鬧的場合都少不了的宇文希。
“十弟說的有道理。這事兒,我也一直納悶呢。”九皇子宇文宏也湊起了熱鬧。
……
因爲皇上說了,今晚是中秋佳節,大家都不必拘謹,所以由皇上起了頭,大夥兒也都跟着起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