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是看着慕汐袂,不知道這個貌不驚人言不壓衆的人究竟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瞭解的,究竟不知道慕汐袂究竟還有什麼能耐,這時候慕汐袂倒是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衆人的注目禮一樣,左右梭巡了一下,問道:“瑞王,到了哪裡?”
衆人覺得有點疑惑,其實完全沒有什麼疑惑的,要說到慕汐袂是過來救魯澤昊是自然是不可能啊,不過是偏巧罷了,要說到是過來救蕭煜睿的那纔是千真萬確,魯澤昊也是看了看四周圍,蕭煜睿呢,到了哪裡去了?
蕭煜睿在人叢裡面,他剛纔幾乎是被亂箭射死,只可惜沒有被慕汐袂看到,慕汐袂還以爲他剛纔已經受傷了,看了看渾身上下都是完好無損的,不禁喜上眉梢,高高興興的走了過去,就給了蕭煜睿一個猝不及防的熊抱,蕭煜睿沒有想到慕汐袂會這麼開放,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實在是有一點有傷風化,太子魯澤昊微微的咳嗽一聲。
慕汐袂渾然沒有察覺一樣,望進了蕭煜睿那雙美麗的瞳眸裡面,“你沒事就好,剛纔我很擔心你。”平平淡淡而又樸樸素素的一句話讓慕汐袂說了出來,蕭煜睿只覺得溫溫暖暖的,胸口裡面有一種淡淡的溫馨在流動着,蕭煜睿伸手將慕汐袂的頭髮捋到了耳後,說道:“我也很擔心你。”
他們還沒有面紅耳赤,已經有很多人面紅耳赤了。
太子那雙冷漠的眸子好像變得更加冷漠了不少一樣,定定的看着慕汐袂與蕭煜睿,魯承墨那雙充滿了多情的眼睛也是落了過來,將二人鎖在了裡面,慕汐袂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了一眼衆人,這才覺得自己剛纔舉止失常的厲害,這裡是一個洪荒的年代,這裡是一個民智未開的朝代,剛纔所謂的“摟摟抱抱”是有一點兒有傷風化的厲害。
尤其是魯澤昊那雙能夠殺人的眸子更加讓慕汐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而魯澤昊倒是沒事人一樣環顧四周,讓人去將打翻的桌椅全部收拾好了,不出一會兒工夫這裡的杯盤狼藉已經不在了,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慕汐袂暗暗的佩服他們辦事情的能力,真是又快又少,善做善成啊。
慕汐袂用布袋緊緊的捆綁住了自己的衣袖,準備告辭,這裡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王孫公子與天潢貴胄的遊戲不但是血腥的,而且是變態的,她實在是奉陪夠了,但是要讓她奉陪到底還是不可能的,慕汐袂走到了太子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臂彎,說道:“民女……”是不是用這個胳膊腕子說事情有一點矯情了,索性,她不演戲了。
說道:“民女告退了。”
“不可,”魯澤昊看了一眼日晷說道:“還未到子正,這個夜宴還沒有結束,你要是能夠撐下去就一定不要給本太子丟分,可以嗎?”這句話軟硬兼施,慕汐袂最害怕的就是這樣子的話兒,顯然他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沒有想到會被這個小傢伙打亂一切計劃。
以前的夜宴不過是很快就結束了,豪門相親會也罷豪門換妻也罷都是很快的,因爲在宴會裡面多了大夏的王子蕭曾於與西越的王子烏楚沙就有了現在這樣
子的局面,老是不結束。其實坐着慢慢的想一想慕汐袂也是明白的,畢竟這樣的事情與機會是需要好好的把握着的,想一想那些小獸必定有一個是留下來的,而留下來的那一個絕對是用來攻擊瑞王與蕭曾於和烏楚沙的,這三個人無論是死掉了哪一個對於魯澤昊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完全還沒有實施就已經被擾亂了計劃。
擾亂了也就擾亂了,但是偏偏她還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幾次三番讓人搞不清楚究竟要做什麼,慕汐袂的爆發力與報復的慾望其實也是很驚人的,至少讓在座的人都是嚇了一跳。
這時候烏楚沙供着拳頭說道:“可見是慕三小姐百步穿楊了不得,既然太子殿下盛情難卻倒不如慕三小姐好好的留下了來。”烏楚沙的眼神裡面分明是有一點祈求,慕汐袂感覺到了,他也是被劃到了死亡名單裡面,不緊張是假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慕汐袂才約略的思考了一下就已經被烏楚沙那個純良無害的眼眸給打敗了,顛顛兒的說道:“好吧,民女恭敬不如從命。”
烏楚沙感激的看着慕汐袂,這個女子她是沒有看錯的,應當早一點延攬過來,至於那個老是纏着自己的慕婉琳完全是一個大草包,只知道賣弄自己完全不知道這個夜宴的真正目的與壓力。
慕汐袂回頭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蕭煜睿,蕭煜睿知道不可能這麼快就會讓他們離開的,只是更加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時候慕汐袂大喇喇的走到了前面去,魯承墨走了過來,看到慕汐袂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也是低落的很,剛纔她在臺上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樣子歷歷在目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孤立無援,以至於讓人很想要伸手幫助她,但是他並沒有幫助,並沒有……
魯承墨也是滿心的愧疚,問道:“你剛纔還好嗎?”
慕汐袂已經將詳情細節想清楚了,看着魯承墨的那雙眼睛,堅定的問道:“是你們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不要告訴我前面幾個籠子裡面的都是小獸,其實都是小孩子,不是嗎?”慕汐袂完全不想要繼續維護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索性捅破了再說,魯承墨沒有想到慕汐袂會這麼厲害,不知道說什麼,良久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敵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是一個機會。”
“剛纔也是一個機會,你爲什麼會反抗太子?”慕汐袂說的自然是剛纔蕭煜睿在臺上孤軍奮戰的時候沒有人幫助而魯承墨決定上臺的機會,“爲什麼?”
“因爲我不喜歡暗箭傷人。”魯承墨握緊了酒杯,說完以後就一飲而盡,慕汐袂望着魯承墨說道:“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你不應該這樣子,聽話一點就聽話一點吧,你和瑞王不一樣。”
“不一樣?”魯承墨不知道慕汐袂是什麼意思,一聽到用自己和別人做攀比,他的心裡面不禁有一點淡淡的酸澀,就連慕汐袂說到“蕭煜睿”那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都是不同的,是那麼的柔和與淡定,而說到他的名字就變得不免冷硬了兩三分,是一個人都會心裡面難過的。
“其實還是一樣的,不過地位不同,考慮的
東西就不一樣。”魯承墨說道,慕汐袂只是涼涼的笑一笑,“謝謝你可以幫助我,但是承王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不然汐兒真的害怕我們以後就連朋友都是沒得做,那就不好了,你是聰明人。”
魯承墨是聰明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一點兒也是聰明不起來的,甚至駑鈍的有一點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恥。
“好了,你不要自責,有時候人都是一念之差的。”沒有想到慕汐袂竟然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循序善誘一個已經失足的少年一樣,魯承墨忽然間覺得自己不應該順着慕汐袂的思路走,她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罷了,而自己是一個統兵作戰都已經好多年的王爺啊,想到這裡不禁離開了慕汐袂的身旁。
慕汐袂將目光落在了前面蕭煜睿的身旁,蕭煜睿經過剛纔的危險,竟然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緊張的樣子,慕汐袂舉杯,剛還蕭煜睿也是舉起了酒杯,兩人遙遙在望然後甘甜的碰一個,都喝了,慕汐袂看到蕭煜睿嘴角的微笑心裡面也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兩人正在對望,這一邊魯澤昊那詭吊的冷眸已經落了過來,手中的酒杯裡面斟滿了酒,說道:“今天拔頭籌的自然是慕三小姐無疑,衆人可滿飲此杯。”經過魯澤昊的一句話衆人都將酒杯斟滿望着這個方向,慕汐袂只能舉起了酒杯,“承讓了,不敢當呢。”那些恭維話說完了以後,忽然間他看到坐在太子手旁的蕭曾於將一瓣白菊花放在了酒杯裡面。
太子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慕汐袂一想到母親的死,一想到大夏將舅舅不遠萬里從那邊追趕到了這邊,本來就熱血沸騰的性子更加是有了三兩分狂熱,她是討厭魯澤昊,但是也是不會讓這個大夏的王子這樣得逞的,除了魯澤昊天下可以明目張膽與蕭曾於分庭抗禮的人恐怕還沒有一個,於是慕汐袂大喝一聲:“太子——”
那嫵媚的臉上有一點蒼白,她純淨的瞳孔落了過去,正好落在了太子魯澤昊的臉上,魯澤昊滿臉的疑惑,說道:“怎麼?”
“酒中有毒,太子殿下可用銀簪試一試——”太子雖然是不明白,但是還是用銀簪試了試,但是銀簪是沒有變顏色的,太子笑一笑說道:“慕三小姐說笑了。”慕汐袂也是希望自己說笑,但是偏偏他是見識了蕭曾於的厲害,蕭曾於的“變戲法”實在是過於厲害了,這杯酒自然不是一般的毒酒,如果一喝就死,那就不是蕭曾於了。
蕭煜睿雖然不明白慕汐袂爲什麼會這麼焦急的救魯澤昊,不過慕汐袂做事情是有一定的道理,於是蕭煜睿走了過來,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說道;“臣下多年以來討饒太子殿下,實在是受之有愧,今天幫助太子殿下得脫此厄,還請殿下不要疑心就好。”
很快的腕底翻花這杯酒已經變了,一切都沒有變但是一切都變了,魯澤昊顯然已經知道面前這一杯酒已經被掉包過了,他忽然覺得有一點慚愧起來,雖然不知道蕭煜睿爲什麼會幫助自己,但是他相信蕭煜睿的人品,蕭煜睿完全不會這樣子暗箭傷人的,如果這樣子害自己,蕭煜睿很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