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的心裡,竟然有着諸多的不安嗎?你依然懷疑我對你不是真心,只是逢場作戲是不是?可是琳琅,如果真的只是逢場作戲,我又何必浪費了三年的時間?人生一共纔有多少個三年啊?如果演一場戲都要三年,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端木洌暗中嘆了口氣,卻並不急着賭咒發誓地表白,而只是更緊地摟住了瀟琳琅,微微一笑說道:“我並不想現在對你說什麼山盟海誓,琳琅,如果你明白我的心,那我什麼都不必說,如果你始終不能明白,我說多少都沒用。”
“我信你。”瀟琳琅突然低低地笑了,笑聲愉快得要命,而且也色得要命,“你若是不愛我,那你在牀上的時候不會真正和我水乳交融,而只是身體的發泄……”
端木洌一怔,繼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我看上的是個這麼色的女人?唉……琳琅,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你想不想聽?”
“想啊。”瀟琳琅以爲他要跟自己說什麼甜言蜜語,因而興致勃勃地擡起了頭,充滿期待地看着端木洌近在咫尺的、俊朗的臉,“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端木洌突然變得愁眉苦臉,而且齜牙咧嘴的,“我的腿麻了,你能不能搬把椅子過來坐下,不要再****我的腿了?”
呃……瀟琳琅愣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一直坐在端木洌的腿上,好不好也一百來斤重了,人家當然會受不了,腿麻是正常的。於是她忙站了起來,一疊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顧着覺得挺舒服了,忘了是坐在你的腿上了,沒事吧?我給你揉揉……”
說着瀟琳琅忙蹲了下來,輕輕揉着端木洌的腿。端木洌頓時覺得一股痠麻到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沿着腿傳到了大腦之中,讓他不由自主地“慘叫”個不停:“哎呀!好麻……哇呀輕點……啊……哎喲……”
剛叫了幾聲,瀟琳琅不樂意了,一拍他的腿站了起來,一邊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身旁一邊說道:“至於嗎?不過就是腿麻了而已,幹嘛叫得那麼鬼哭狼嚎的?”
“你試試……”端木洌哼哼唧唧的,慢慢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腿,等那股痠麻的感覺慢慢退了下去,然後他纔看到瀟琳琅又對着那些照片研究起來,不由哼了一聲說道:“還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就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應該多看看我?”
瀟琳琅纔不理會他,依然一張一張地翻看着那些照片,口中一邊嘀嘀咕咕地說着:“你還別說,你跟展小姐其實挺相配的,不但長得漂亮,氣質出衆,而且難爲人家還跟着你到了同一間公司給你賣命,你就沒有考慮過跟她假戲真做,真的成爲一對?”
端木洌笑了笑,搖頭說道:“我知道她很出色,但我對她只有朋友之誼,沒有男女之情,就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也是,感情這種事是最微妙的,它纔不管什麼容貌氣質,家世出身,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半點都勉強不得的。瀟琳琅瞭然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不過展小姐對你可未必如此,不然她不會千里迢迢跟你來到了公司……對了,既然你們是四小天王,那爲什麼如今只剩下了三個,那個洛錚沒有跟你們一起嗎?是不是他不喜歡珠寶行業?”
“那倒不是。”端木洌搖了搖頭,當年的舊事重新提起來,他倒也沒有什麼隱瞞的,一五一十地對瀟琳琅解釋了一番,“其實當年我們早就已經說好了,畢業之後一定要一起闖天下,幹出一番事業來。可是大四那年……應該是快畢業的時候吧,洛錚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學也不上了,畢業證也不要了,甚至再也沒有見過我們,無論如何都聯繫不上。我們問過校方,得到的回答是洛錚在國外的父母出了意外,被什麼黑幫組織綁架了還是怎麼着,所以他就去了國外。後來我們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他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於是四小天王就只剩下三個了……”
“這樣嗎?他還真是不幸……”瀟琳琅惋惜地搖了搖頭,看着照片上稚氣未脫的洛錚,“多好的一個男孩子……看着真有藝術家的氣質,不像是玩商業的。”
“好眼力,”端木洌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擡手指了指一旁的櫥子,透明的玻璃門裡,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精美的長條形盒子,“看到沒有?那盒子裡裝着一支笛子,是洛錚親手做的,我跟耀曦還有藍橋每人一支,說是畢業以後留作紀念的。而洛錚本人也非常喜歡吹笛子,若不是他父母逼着他從商,他早就去考音樂學院了。”
瀟琳琅點了點頭,突然發覺從剛纔起兩人的話題就一直很有懷舊色彩,竟然總在別人的身上轉。於是她接着便關閉了那些照片所在的文件夾,站起身將椅子搬回了原來的地方說道:“好了,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快點兒做事吧,我也要寫我的小說了。”
端木洌點點頭,開始動手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一邊說道:“琳琅,婚紗照的事就這麼定了,改天我們去看看訂什麼價位的套系,然後再進行下一步。”
瀟琳琅點頭,笑得十分甜蜜:“你說了算,我沒意見。”
端木洌心無旁騖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他沒有看到瀟琳琅的眼眸中閃爍着一抹十分複雜的光芒,彷彿有什麼事情還需要解決一樣。悄悄地沉吟了片刻,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堅毅起來,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她纔打開電腦,雙手在鍵盤上噼裡啪啦地飛舞着。
接下來的幾天工作充實而忙碌。瀟琳琅的一部小說被出版社看中,馬上就要出版實體書了,因此正在進行最後的矯正工作,順便與編輯商議一下一些細節的處理。而端木洌也緊趕慢趕,希望儘快將手中那些似乎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處理一部分,好拿出時間準備和瀟琳琅訂婚的諸多事宜。總之每個人都有條不紊地忙碌着,日子也就那麼平靜地滑了過去。只不過這平靜背後究竟隱藏了些什麼,就只有當事情真正發生了之後纔會知道了。
因爲端木洌和瀟琳琅都已不再否認彼此之間的關係,而且遇到有人問起,瀟琳琅也會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確快要跟端木洌訂婚了,所以青花·蝶韻上上下下都已經在熱烈地討論這件事情,而且對於瀟琳琅手上那枚獨一無二的求婚鑽戒更是爭相欣賞,狠狠地羨慕眼饞一番,再說一聲“琳琅你好幸運啊”,瀟琳琅也總是認真地點頭,說的確如此,絲毫不矯情,不做作。
幾天之後,奉命出去調查血影堂之事的段藍橋和戈耀曦疲憊不堪地出現在了端木洌的辦公室,兩人的黑眼圈一個比一個厲害,呵欠打得一個比一個長。不過當他們看到端木洌的黑眼圈絲毫不亞於他們,而且同樣打呵欠打得淚水漣漣的時候,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齊聲說道:“老大,很累啊?”
“廢話,你們不累?”端木洌又狠狠地打了個呵欠,然後似笑非笑地瞅着頂着熊貓眼的兩個鐵哥們兒,“是不是徹夜難眠啊?”
“豈止是徹夜難眠啊,我們都幾天幾夜不睡覺了!”戈耀曦連珠價地叫着苦,彷彿期盼着以此喚起老闆的同情心,好讓老闆給自己漲工資的打工者一般,“洌,爲了查血影堂的事,我們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明察暗訪,累死了……”
端木洌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同情的神色:“辛苦了,這月獎金給你們雙倍。”
“哇靠,誰稀罕你的臭錢。”雖然知道端木洌不過是在開玩笑,況且他倆也根本不差那倆錢,但是端木洌居然拿錢來衡量他倆付出的哥們感情,戈耀曦還是忍不住一翻白眼罵了一句,絲毫不顧及領導者的形象問題,“況且依我們這個拼命法,雙倍怎麼夠?千兒八百倍還差不多。”
玩笑開過了,端木洌才一整臉容問道:“怎麼樣?幾天幾夜不睡覺的結果是什麼?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段藍橋也白了端木洌一眼,給他一記“你多此一問”的眼神,然後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睛周圍比劃了一圈說道:“還用問?瞧瞧你那黑眼圈,難道你不是爲了查血影堂的事幾天不睡覺了?難道是跟琳琅夜夜**累得啊?既然你都查不出來,我們又能有什麼好消息?”
也是,那就是說……沒戲了?端木洌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泄憤一般長長地打了個呵欠說道:“奇了怪了,怎麼會這樣?我們什麼都差不多,他又怎麼知道我是夜鷹的?難道我們妖瞳的底細就那麼好查嗎?”
段藍橋沉吟着,一邊思索一邊搖頭說道:“不,洌,其實仔細想想一點都不奇怪。因爲我們妖瞳雖然秘密,但卻不過是個普通的幫派,而且做事雖然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卻儘量不違背法律,更是從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也就是鑽鑽法律的空子,打打擦邊球而已。所以我們雖然秘密,但卻並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可是血影堂就不同,他們是殺手組織,做的是人命的買賣,這可是絕對違法的,一旦被抓住了那就只能是個死。所以他們的行動必定絕對秘密,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抓到絲毫把柄,所以,他們怎麼可能輕易被我們查到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