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充其量也就是惱羞成怒做做樣子,不會真的砸下去的,畢竟要不是她面前這個面帶微笑的少年。
她恐怕早就死在了冰冷的雨夜裡,這一點她還是分得十分清楚的,而且他的眼神純淨毫無惡意。
比起那幫化身惡魔的傢伙好得實在是太多,而且她忍不住會去想,如果是他的話,也許她就……
“安娜學姐,你怎麼啦?怎麼臉色看起來怪怪的,是感冒還沒有好,又開始發燒了嗎?”
陸良走在前方揮起軍刀斬斷凌亂的樹枝,開闢道路,他回過頭關切的詢問了喬安娜一句。
“唉?沒什麼,沒什麼,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呀,我們現在是要朝着哪裡去?”
喬安娜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那些奇怪的想法統統摒棄掉,當即轉移話題詢問陸良接下來的去向。
“當然是去和其他人會合啦,人多力量大嘛,而且如果不找到他們的話,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呢。”
陸良笑了笑,他一邊開路,一邊用軍刀在附近比較大的樹幹上剝下一塊樹皮,然後留下醒目的刀痕。
“這種程度應該不會影響到生長的,非常抱歉讓你痛苦呢,不過爲了尋找到同伴希望您能理解。”
他將記號留下來以後,朝着大樹致歉,這樣的行爲在喬安娜看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一個怪人。
“其他人嗎?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情詩她究竟怎麼樣了,她這個就知道關心別人的傢伙。”
喬安娜有些憂心忡忡,她對夏情詩是非常瞭解的,她屬於典型的愛照顧別人,自己卻一團糟的好姐姐。
“夏學姐的話肯定沒問題的啦,你也不必太擔心了,至於其他幾個,嗯,但願不會闖什麼大禍。”
陸良想起了另外幾張臉,頓時覺得一陣頭疼,雖然現在環境十分惡劣,可以他們的能耐。
活下去肯定是不成問題的,但至於是怎麼樣一個活法,那畫面實在太美,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
他們兩人無聲的行進在深邃而又幽暗的森林裡,尋找其他人的下落,與此同時在森林的另一側。
“阿欠,是不是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呀?還是感冒啦?我這身體也會感冒,真是奇怪,不過話說這果子看起來挺誘人的,也不是那麼好吃嘛,哎喲,怎麼肚子開始疼了,糟糕糟糕,要死了。”
正高高坐在樹枝上的趙陽突然渾身開始冒冷汗,他捂着肚子開始一溜煙跳了下去。
他衝到草叢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臭味熏天,連周圍幾隻松鼠看了看後,都迅速的跑開。
“哎喲,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食物中毒啊?肚子疼死我了,糟糕,好像沒紙,這該怎麼辦呀。”
趙陽發現一個令人非常震驚的事實以後,他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一聲淒厲哀嚎不絕於耳。
而這個時候有幾個人影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快速逼近。
“喂,前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鬼鬼祟祟,是一頭熊嗎?話說怎麼那麼臭呀。”
“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就是一頭老虎也得把他給吃下去,咱們一起上吧,今天咱們要吃烤熊肉!”
“好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上,吃了那麼多天的野菜野果子了,今天一定要打打牙祭!”
幾名學生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他們全都舉起槍托,對準趙陽就砸了下去!
這對趙陽來說絕對是非常倒黴的一天的。
森林另外一側兩名女生正在一架直升機隕落的殘骸前坐着調整休息。
“弱水,你身體現在這麼虛弱,不吃點東西怎麼能行,快嚐嚐這個吧,我特地做的,肯定非常好吃喲。”
南宮遙將一碗黑糊糊的散發着危險氣息的不知名的東西遞給趙弱水,滿臉堆着溫柔的笑容。
“唉?南宮同學,這個真的能夠吃嗎?總感覺不是很妙的樣子,其實我也不是很餓啦。”
趙弱水看到那團漿糊,整個人嚇得一陣激靈,身體下意識的往後傾斜,揮手躲避。
“所以說你就是人太好了,明明自己餓得不行還要將食物讓給我,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班長,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你的,弱水快吃吧,吃下去就不會餓了,我們纔有力氣去和那個傢伙會合嘛,乖。”
南宮遙步步逼近,打算強行喂進趙弱水的嘴裡,她只當趙弱水是不好意思。
“真的不必啦,嗚嗚嗚,南宮同學的樣子真的好可怕,你確定真的可以吃嗎?”
趙弱水怯生生的縮成一團,她這個人本來就不擅長拒絕,可到了這裡還是下意識的抵制。
足見這碗黑乎乎的東西對她來說危險到了何等的境地。
“當然,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陸良那個傢伙可是最喜歡的,每天都吃超多,一般人都嘗不上嗯。”
南宮遙得意的往趙弱水嘴裡硬塞,她這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畢竟現在食物可非常的緊缺。
“陸同學每天都吃超過?難怪我看他常常往醫務室跑,原來是因爲這個……”
趙弱水彷彿洞悉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了。
“弱水乖,今天你必須吃進去喲,不然我會非常生氣喲,我生氣後果是很可怕的喲。”
南宮遙笑眯眯的強行餵食,趙弱水再也忍耐不住哭了出來。
這讓南宮遙更是一陣感慨,她的手藝已經足夠讓人感動到這個程度了嗎?
這還真是一大進步呀!
“剛纔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慘叫聲?聽起來好像有點熟悉,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在森林另外一側,陸莠擡起頭看向天空,不過天空灰濛濛的,看不真切。
“也許是餓暈了頭出現幻聽了吧,喂,我說你們難道就只有這點食物嗎?統統交出來,快點!”
柳輕舞拎起一名男學生的衣領,不斷的搖晃,陸莠則用揹包收繳着戰利品。
“嗚嗚嗚,姑奶奶,我們就只有這點兒了,你們別全都搶走呀,好歹給我們留點,會餓死的!”
男學生哭喪着臉叫喊,附近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個哎喲叫喚的人,都是被她們給打傷的。
“哎喲,給你們留點?你們搶劫我們的時候,怎麼沒說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現在打不過了就知道求饒?我們要是打不過你們,下場恐怕更慘吧?這是你們的報應,阿莠妹妹,我們走吧。”
柳輕舞冷冷一笑,她將這名男學生扔在了地上,招呼陸莠離開。
“這點食物的話,應該夠吃三天了,真不知道哥哥大人在哪裡,好想快點過去與他碰頭呀。”
陸莠看向森林深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