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對她感興趣？”
聞言，戴春生笑着摟住她的肩膀，“說說而已，誰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程雪央勾了勾脣角，不置可否。
韓昭雪從包廂出來，沿着長長的走廊朝電梯走去，外面雨勢很大，白素今早出門的時候的確沒帶傘，這個點按理說她應該已經下班了，但是家裡的電話並沒有人接，他只好打到老宅。
電話剛響，就被接聽了，那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過來，“喂。”
韓昭雪眉頭鬆動了一下，低聲道，“囡囡，是爸爸。”
小姑娘有些意外，聲音帶着小小的雀躍，“爸爸，你怎麼還不回家？”
“外面下雨了，爸爸還在路上，”韓昭雪站在電梯口，拖着手機道，“媽媽回家了沒？”
“還沒有誒，”囡囡正說着，那邊好像是誰問了句，小姑娘嫩生生道，“爸爸打來的電話。”
而後話筒便被拿走，接着老太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昭雪，你還沒到家呢？”
“我在路上，”韓昭雪低聲道，“媽，白素還沒回去？”
“素素來電話說公司有飯局，今天就不來老宅吃飯了，她沒跟你說嗎？”
韓昭雪眉頭瞬間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這個該死的女人，誰都說了，偏偏不跟他說！
許安顏站在一旁打量着韓昭雪的神情，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態有多擔憂，她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在楊臻看向他的瞬間，別開臉掩飾住情緒。
韓昭雪心情瞬間不好，繃着臉道，“不說了，我掛了。”
老太太“喂”了半天，見那邊已經忙音了，才掛了電話，嘟噥道，“現在才擔心，早幹嘛去了。”
“奶奶，爸爸說什麼了？”
囡囡仰着小臉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心裡一軟，彎腰將囡囡抱起來，親了一口，“你爸爸去接你媽媽約會去了，咱跟爺爺先吃飯，不等他們了。”
囡囡眨眨眼睛，“約會？就像小叔叔跟墨叔叔那樣嗎？”
老太太一怔，接着笑道，“你這孩子，誰教你的。”
囡囡扁扁嘴，心裡默默的想，她都看到莫叔叔趁着她小叔叔睡着偷偷親他了，他們還帶着她一塊兒去看電影，那難道不是電視裡說的約會？莫叔叔還給她糖，要她別告訴別人，樂樂說約會就是要偷偷摸摸的，可爲什麼奶奶說這不是約會呢，唉，大人的世界真複雜。
韓昭雪掛了電話，又撥白素的手機，那邊一直暢通，就是沒人接聽。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前面的人陸陸續續往電梯裡走，韓昭雪趁機又撥了白素的手機。
“昭雪，電梯要關了，快進來。”
許安顏低聲提醒了一句，韓昭雪這才邁進了電梯，與此同時，走廊上響起一陣手機鈴聲，那鈴聲是囡囡在幼兒園表演節目的錄音，是白素的手機鈴聲。
他猛地擡起眼簾，一眼就看見白素從一個包廂裡裡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她的臉色通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後面一箇中年男人拉着她，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動作怎麼看怎麼猥瑣。
韓昭雪在電梯關上的前一秒，從裡面跳出來，黑着臉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個男人，不由分說，一拳就將人打翻在地，那人沒有一點防備，瞬間被打得鼻血橫流，走廊上頓時有人尖叫出聲。
隨後剛剛白素出來的包廂裡出來幾個人，一見這情況，趕緊將地上的中年男子扶起來，爲首的一個年級稍長一些的女人趕忙問道，“孫總，您沒事兒吧。”
孫總眼鏡被打碎在地上，捂着鼻子，指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韓昭雪，怒道，“這就是你們採訪的誠意？”
白素臉色不好，她應該是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這檔新開的節目月底纔開始錄製，目前正試圖聯繫一些知名人士，希望藉由他們，打開這檔節目的關注度。
這個孫總這兩年投資了幾部網劇，反響跟收視都不錯，今年年初公司上市，勢頭更是不容小覷，節目組讓他們聯繫過好幾次，這位孫總才答應見面商談。
哪兒知道，這老傢伙是個色胚，飯桌上就對白素毛手毛腳，硬說要白素喝了面前的一瓶白的，他才同意訪談。
原本他們都打算放棄了，結果白素直接掂起酒瓶就幹了。
酒精度數那麼高的白酒，男人喝一瓶都嗆得慌，更何況罷訴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一瓶喝完，臉色就變了，找了藉口，就從包廂出來了，結果這孫總沒答應不說，還追着白素從包廂出來了。
他們正想出來拉人，就見韓昭雪衝過來揍了這混蛋一拳，這幫同事一個個心裡暗呼活該，面上卻都不露聲色。
爲首的女的是他們組的組長，聽見孫總這話，扯了一下嘴角，“孫總莫不是忘了剛纔在包廂是怎麼說的了？是你自己說我們員工要是幹了那一瓶白酒，你就同意採訪，現在出爾反爾的好像是你吧，再說，您這傷勢這位先生打的，又不是我們單位的員工，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組長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噁心壞了，這種人渣也值得他們節目組費這麼大勁兒邀請？
孫總氣得一張臉跟豬肝一樣，指着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韓昭雪扶着白素，冷着臉看着鼻子塌掉，滿臉是血的孫總，陰沉道，“孫耀興，誰給你的狗膽敢動我的人？”
孫總被人指名道姓這一罵給弄蒙了，着急忙慌將碎裂的眼鏡一戴，豬肝臉頓時變得慘白，結結巴巴道，“韓韓韓，韓總，您怎麼在這兒，我怎麼在這兒，這，這是怎麼了……”
韓昭雪揪起他的領帶，直接將人甩到地上，一腳踹在他腹部，孫耀興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嗷嗷嗷叫得跟殺豬一樣。
韓昭雪一句解釋都沒有，脫掉外套，將白素一裹，彎腰就將她抱起來，無視趕來處理事情的飯店經理，直接走樓梯間離開。
走廊上的人都還回不過神，就連急忙趕上來的許安顏也一樣，她就那麼看着韓昭雪抱着白素從她身邊經過，看也沒有看她，也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