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意思,是要景言怎麼辦?”他謹慎地問,目光瞟了瞟雜誌,正翻到報道盛昌集團的那一頁。
“我總覺得,你應該有辦法,查到這個寫文章的人,其他的,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的……”席盛昌停住不說。
果然是老狐狸,蘇景言心中暗想,他拿過雜誌,合上,“好,景言盡力,但不一定能辦好。”他悄悄掏出手機,放在椅子上。
席盛昌看他已經站起身來,向他點頭微笑,“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蘇景言欠身行禮,轉身走向門口,又望了望窗邊的桌子,這纔開出門出去。
席夢喬從休息室走出來,衝父親調皮地一笑,轉身走向自己座位,端起馬克杯喝藥,現在的溫度剛剛好,喝在嘴裡,微甜中帶點苦味。
放下杯子,正要繼續打字,聽到父親那邊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一會,還不見父親接聽。
席盛昌皺眉望着女兒,“怎麼不接電話?”
席夢喬瞪大眼睛,“不是你的手機在響嗎?”
席盛昌一愣,望望桌面上自己的手機,“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席夢喬點頭,“不是我的。”
席盛昌聽了聽,站起身,繞到辦公桌前面,看到在椅子上正響着的手機,“哦,應該是景言的,他剛剛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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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言握着聽筒,脣角微揚,經過差不多一分鐘的等待,終於聽到對方男中音的問候,“你好,這是蘇景言的手機。”
他趕緊說:“哦,是總裁,不好意思,我手機掉了,不曉得在哪裡,打電話找找看。”
“哦,掉在我這裡了。”那頭呵呵一笑。
“好,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有點忙,一會兒我再上來拿,希望不會有重要電話。”他拋出誘餌,魚兒應該會上鉤。
“好,你忙,我叫小喬送下去。”對方掛了電話。
蘇景言微笑,一貫冷峻的面容頓時充滿陽光,似烏雲的天空傾刻間撥雲見日。
他站起身,開門向秘書交待:“席小姐來了叫她進來。”再返身回到座位上坐好,有些雀躍地等待着。
等門關上了,小秘書阮青青才愣愣地“哦”了一聲,奇怪地望望那扇虛掩的門,心想他爲什麼不打內線出來?眨眨眼睛,又繼續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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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喬極不情願地撅着嘴,磨蹭了好半天,才從父親桌面拿過蘇景言的手機,一款很有質感的,黑色機身,男性化十足的直板手機,拿在她手裡,沉甸甸的,傳來一股莫名的溫潤感覺。
鑽進電梯裡,按下樓層6的號碼,靠在牆上,惱火地抓抓披肩的長髮,父親真固執,無論她怎麼找理由都沒用,一定要她親自送手機下來給他,說他很忙,急用手機。
出了電梯,她又磨了好一會兒,才捱到秘書室,經過秘書室再往裡面,就是他的辦公室了。
對了,可以叫秘書送進去。她眼睛一亮,敲了敲桌面。
阮青青擡頭,望着面前漂亮的席小姐,甜甜的說:“總經理叫你進去。”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不敢再輕易幫這位“席小姐”做任何事了,除非是上司吩咐的事。
席夢喬瞪大眼睛,他連這個都吩咐好了!
敲了敲門,聽到裡面一聲低
沉的“進來”,她才推開。
“把門關上。”蘇景言正忙着批公文,眼睛並不看她,“你坐一下。”
席夢喬看着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不象是在故意刁難她啊。她走到桌前,隔着寬大的辦公桌,望望他面前一疊厚厚的文件。
把手機放到桌子中央,“手機給你。我就不打擾你了。”
正想縮回手,卻防不及防被他一把捉住了,她驚跳一下,掙了掙,沒有掙脫。
他的目光順着那隻手慢慢擡起來,定在她的臉上。
他的人也跟着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慢慢地貼近她。
她身子縮了一下,步子往後退了半步,他也跟着欺上前來,另一隻手攬住她腰肢。
席夢喬被動地仰頭,迎接到他專注的目光,她有些害怕那裡面的吸力,趕緊偏過頭想要避開。
他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避,臉龐迅速俯低下來,要親吻她的意圖很明顯。
席夢喬心頭突突亂跳,掙扎着轉開腦袋,“不要,我不要成爲第二個農景……”
蘇景言手指迅速按在她脣上,嚴厲地說:“不要提她!”
席夢喬瞪大眼睛,緊緊咬着下脣,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這裡是辦公室……”也是你擁抱過她的地方!
“不要找理由。也不要試圖抗拒我。”他執著地,語音低沉,大拇指撫過她脣瓣,“再咬就咬破了。”
席夢喬深深吸了一口氣,牙齒鬆開,脣上幾個清晰的牙印,她垂下目光,望着他雪白的襯衫和藍底斜紋的領帶。這個男人穿戴齊整,真是道貌岸然。
蘇景言俯下頭,托住她腦袋,輕輕吻上她緊抿的雙脣,舌尖執著的,終於撬開她的牙關,嚐到她嘴裡淡淡的藥味。
席夢喬閉上眼睛,身子輕輕顫着,感覺到被他抱得越來越緊,腦海裡又閃過他和農景慧相擁的畫面,一陣傷感襲’來,不禁心下黯然。
“在想什麼?專心一點。”他模糊地說完,又繼續這個吻。
席夢喬能感覺到緊貼着她的男人身’體的變化,他身’體有些僵硬,熱度也越來越高,她有些害怕,怕有人突然闖進來,怕他接下來會有的動作。
門上傳來幾聲輕輕的扣擊。
蘇景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停了下來,朝着門喊了一聲:“等一下。”
他望着面頰嫣紅的小女人,手指撫過她殷紅的雙脣,也看到她眼裡的驚慌和羞急神色。
“放心,沒有人敢闖進來的。特別是……有你在裡面。”他曖’味地說,同時也在嘲笑她。
拉她到沙發上坐好,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長髮,他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領帶,才邁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什麼事?”
“總經理,有緊急公文。”秘書的聲音有些戰戰兢兢。
“好。給我吧。”他接過文件,掩門轉身,看到沙發上的人兒緊張地盯着自己,他才發現她的衣裳有些單薄。
“怎麼沒穿外套就下來了?”他站到她面前,皺眉望她。
“本來也沒打算久待。”席夢喬起身,“我可以走了嗎?”
“嗯。”他轉身走向辦公桌。
席夢喬如蒙大赦,迅速開門消失。
蘇景言看着關上的門,撫
着下巴輕輕一笑。
第二個農景慧?永遠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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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球場上,席夢喬打得心不在嫣,久不時將目光往場外的柱子邊飄過去,那裡,他曾經站在那裡看她打球。
當她第一局只勝2分,險險地拿下時,不禁有些惱火,爲什麼腦子裡總是出現他呢?她狠狠喝了一大口水,非常不喜歡這種思想被控制住的感覺。
第二局開球前,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決心要摒棄雜念,專心打球。可是,小白球飛過來時,她腦子裡居然飛速閃過他的影子,那天偷偷來看她打球時穿着那身卡其色休閒西裝和藍色襯衫的模樣。
小白球飛到她身後,落在端線上,她丟了一分。
閉上眼睛使勁搖了搖頭,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惱火地皺眉,把球丟給對方發。
這一局,又是險勝兩分,她已經打得全身冒汗。
這下童書婷也有比賽,場邊只有幾個稀稀拉拉的幾個同學在看,她反倒沒什麼壓力。
擦完汗,喝完水,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裁判哨聲又響了。
一場球賽完,席夢喬感覺快虛脫了,雖然三比一勝了對手,心裡卻並沒有喜悅。
她知道自己狀態非常差,比賽不專心。
今天又是星期五,一下還得趕去公寓。
心情沉重地收拾好東西,離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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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言望着穩穩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時尚女子,她居然在他準備下班時到來。
“請問章小姐,有什麼事嗎?”蘇景言突然想起那餐飯的許諾,不禁懊悔當時的意氣用事,希望她已然忘記。
“對我不要這麼客氣的稱呼啊,叫我曼飛就可以。”章曼飛聽到他對自己明顯生疏的稱呼,心中不悅。
“那不行,你是股東家的千金,我只是員工,身份低微,不敢僭越。”他認真地說。
“哎呀,真是。”章曼飛皺起認真修描過的俏眉,“不說這個了。你答應過我一餐飯,你不會忘記了吧?”
蘇景言一張嘴,失笑,“啊,不好意思,”他攤了攤手,“今天……”
剛想找藉口,卻被對方搶了先。
“今晚是週末,不要找理由了。”章曼飛快速打斷他。
“……好吧。”蘇景言聳聳肩,既然逃不掉,只好解決掉:“餐廳由你選?還是我選?”
“當然是我選。”章曼飛認真地想了一下,打了個響指:“去雲頂大廈的旋轉餐廳,怎麼樣?”
蘇景言閉了閉眼睛,爬了爬頭髮,苦惱,卻沒辦法,以後絕對不可以輕易許諾,這次是教訓。
“好吧。”他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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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裡電梯口。
農景慧走出了電梯。正好另一部電梯也剛好到達,蘇景言與章曼飛一前一後相攜走了出來,她愣了愣。
章曼飛與蘇景言靠得很近,幾近曖’昧的近。
他們也看到了農景慧。
蘇景言不自然地稍稍退開幾步,離章曼飛遠了些。
“曼飛,準備去哪?”農景慧隨口問道,心下卻奇怪他們兩個走在一起。
“哦,慧姨,我和景言正準備去雲頂餐廳晚餐。”章曼飛落落大方,晶亮的脣色閃了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