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霆心裡,是怎樣難言煎熬的滋味?他把一顆心完整地捧給她,她不要,偏偏要在另一個男人那裡委曲求全。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衛安寧就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她頭暈得厲害,“我以爲你回去休息了。”
“寧兒,你就要這樣糟賤你自己嗎?”宮霆的語氣,忽然變得咄咄逼人。
他的女孩,應該嬌縱得不可一世,讓別人哄着捧着疼着都嫌不夠,爲什麼要將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地步?
衛安寧臉色一白,身體搖晃了一下,“宮霆,我有點不舒服,有什麼事我們回頭再談可以嗎?”
宮霆猛地站起來,疾步走向她,看着她臉上浮現不正常的潮紅,他在心裡低咒一聲該死,將她打橫抱起,懷裡的女孩就像一個火爐,他的心驀地軟了下來。
“衛安寧,在醫生沒讓你下牀前,你要再敢下牀你試試。”宮霆的聲音從齒縫裡迸出來,凶神惡煞的將她放在病牀上,然後按鈴叫護士。
護士給她量了體溫,39.5度,燒得很厲害,只能馬上輸液。
自從她上次淋了雨,發燒傷了根本,身體還沒有調養過來,現在又傷了,纔會一發燒就是高燒。等醫生護士都走了,宮霆守在病牀邊,看着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衛安寧,他心疼得不行。
恨不得馬上帶她回英國去,再也不要見那個該死的男人。
兩瓶液體下去,衛安寧的體溫恢復正常,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溼,宮霆叫來護士給她換了一身病服,以免她着涼。
衛安寧這一覺睡得很沉,下午才醒過來,睜開眼睛,她感覺到身旁有人,下意識偏頭望去,看見宮霆趴在牀邊睡着了,她心裡忽然有些愧疚。
其實宮霆根本沒做錯什麼,忘了約定的人是她,失約的人也是她。
她知道,她應該再狠心一點,再絕情一點,不與他有絲毫的牽扯,這樣對他們都好,但是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徹底死心?
彷彿察覺到她的注視,宮霆動了動,然後醒過來,看見她睜開眼睛,他眼睛裡的光澤一亮,伸手覆在她額頭上,過了一會兒,他道:“已經退燒了。”
衛安寧掙扎着想坐起來,剛一動,宮霆便伸手扶她起來,然後將枕頭靠在她身後,“別亂動,想做什麼,想拿什麼,和我說,我去做我去拿。”
“宮霆,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宮霆微微一怔,“不對你好對誰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乾裂的脣瓣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喝點水吧,剛退燒,要多補充水分。”
衛安寧確實口渴,她接過水杯,慢慢將一杯水喝盡,宮霆接過水杯,又倒了一杯熱的,攥在手裡沒遞給她,“以後不要再任性,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醫生說,你現在的體質太差了。”
衛安寧靠坐在牀頭,“我知道了。”
宮霆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想見他嗎?我可以去幫你把他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