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撒下,給村莊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如詩,如畫。
村莊不遠處,一塊空地上,兩個紫嶙獅族族人,光着膀子,揮灑着汗水,在進行着極其原始的戰鬥。
拳拳到肉,無與倫比的打擊感爆發出巨大的響聲,響徹在村莊上空,將一個個族人驚醒,挑起了他們骨子裡的暴力基因。
不一會兒,幾乎紫嶙獅族現有的全部族人都跑到了空地旁,看着熱血沸騰的戰鬥,爆發出陣陣叫好聲。
打雷了嗎?
聲音傳入風凌霄耳中,風凌霄極其不滿的翻了個身,用雙臂把耳朵死死壓住,可是噪音依舊,吵得他根本不能入睡,可是沉重的醉意,讓他根本不想起身,直到…
“嘭”一聲巨響,整座村莊都在劇烈抖動着,風凌霄待着的房屋同樣在劇烈搖晃着,彷彿下一刻就會倒塌。
“地震了?”風凌霄條件反射般的跳起身,剛剛的晃動已然消失,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這是一間不大的木屋,牆上一根根樹枝伸出,長滿了綠葉,散發着自然的氣息。
屋子裡除了一套桌椅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一張牀,當然,還有風凌霄壓着的一張獸皮毯子。
“臭小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爺以爲你還要睡到明天早上呢。”老六極其突兀的出現在他左肩,開口調笑道。
“我睡了幾天?”
“不多,也就一天。”
風凌霄無奈的拍着腦袋,他記得那天他剛到紫嶙獅族,在僅有十五人的酒宴上喝了很多酒,喝倒了一個長老,然後他就不省人事了,紫嶙獅族的酒,的確恐怖,當然,以他目前的修爲,還能喝倒一個長老,已經是極其驕人的戰績了。
聽着外面“砰砰砰”的碰撞聲,風凌霄心裡疑惑,外面出什麼事了?
“咦?你居然醒過來了?”一個模樣極其妖嬈的少年從屋外走進來,驚奇的看着他,還帶着一絲好奇。
“嗯。”風凌霄站起身,想了想少年的名字。
符空,紫嶙獅族年輕一輩中天賦最高的人,是這一次神山提名的主力軍,也是唯一一個出現在前天酒宴上的小輩。
“符空,這屋子是你的?”風凌霄輕笑道,看了看符空,心裡鬆了口氣,符空體型還算正常,和他差不多,否則對着任何人說話都要仰起頭,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的身高好歹也有六尺,也就是一米八左右,在前世算是中上身材了,可是在紫嶙獅族,面對着一個個身高九尺以上的高人,他實在沒有任何優越感。
算是異類的符空和前槲,算是讓他找到了一點平衡感吧。
“廢話,屋子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符空沒好氣的說着,抓起風凌霄道:“走!我們出去找樂子。”
聽了符空的話,風凌霄面色一僵,找樂子?怎麼找?而這個時候,符空已經拉着他跑出了屋子。
剛出門,他一眼便看到了村子盡頭的空地上,兩個紫嶙獅族人赤紅着雙目,赤手空拳的撕打着,那視覺感覺,絕對比兩輛坦克不用炮彈,毫無顧忌的高速碰撞來得更加強烈!
“前嶽
,祖天,走!我們去找樂子!”
符空一聲大喊,空地旁圍觀的兩名少年頓時興奮的跑了過來,顯然,去找樂子和在村子裡看族人撕打,他們更傾向於前者。
其餘人則是惋惜不已,因爲他們已經過了找樂子的年紀了…
在這裡,是獅族族地,找樂子,自然是去其他村子,不過種族規定,族地內,不同村的族人不能挑事,只有符空、祖天和前嶽他們是特例,至於風凌霄,他不是獅族,不需要在乎這些。
兩人跑過來疑惑的看着風凌霄,人族?而且還是這麼弱的人族?哪裡來的?
看出兩人的疑惑,符空解釋道:“這是前槲長老的朋友,風凌霄,帶他一起去沒什麼問題吧?”
“前槲長老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怕什麼,出不了什麼大事,他的安全包在我們身上。”
兩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着,讓風凌霄有些頭疼,一看就是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搞不好出去樂子沒找着,還給別人當成樂子,那玩笑就開大了。
可惜,根本不容他反駁,三人就跟趕鴨子上架一樣,拖着風凌霄跑出了村子。
紫嶙獅族,是獅族中強大的分支,和血獅等族比肩,其下還有幾支附屬族羣,都是尋求紫嶙獅族庇護的。
而他們也不屑於欺負弱小,找樂子自然是找那些強大的分支,比如白獅,這是在獅族中和紫嶙獅族地位相等的一個分支,擁有一部分神獸血脈,族人異常強大。
三人帶着風凌霄來到了另一個村子,站在村頭的空地上,摩拳擦掌,氣勢洶洶,扯開嗓子大吼:“摩多!是爺們就滾出來!”
“滾出來!讓老子好好打一頓!哈哈哈哈!”
“摩多!你這個膽小鬼!還不快滾出來!”
風凌霄面色怪異,找樂子是這樣找的?跑到人家村子裡挑事?真的是來找樂子不是來找打?
極度囂張的挑釁和辱罵聲彷彿在這個寧靜祥和的村子裡扔下一顆炸彈,一個個身形魁梧,體毛旺盛的漢子赤**上身,殺氣騰騰的從屋子裡衝出來。
“幾個小崽子皮癢了是吧?”
眨眼間,四人便被一羣身強體壯的白獅給圍住,這羣白獅,竟然比前嶽兩人還要高出一尺!一個個怒目須張,彷彿一羣怒目金剛,惱怒的俯視着四人。
風凌霄張大了嘴巴,這陣仗,都可以把他們四個揍成肉餅了!
被這羣白獅大妖給圍住,他感覺天空都黑暗了,看不到一絲光明,入目盡是滿臉陰森的白獅大妖。
符空等人反倒是有恃無恐,一個個雙臂環胸,擺出一副坦然、不屑的姿態。
“摩多那個膽小鬼呢?他怎麼沒出來了?”
“你們找我?”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從人羣中擠出,平靜的俯視着他們,在身高和體型上,他擁有優勢。
“喲!你怎麼成這樣了?是不是半夜摔坑裡了?”看到摩多的慘狀,前嶽一臉幸災樂禍的譏諷着。
摩多面色一冷,沉聲道:“要打就打,說什麼廢話!”
看着兩人針鋒相對的目光,符空無奈的聳聳肩道
:“這裡交給他們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風凌霄一愣,不是找樂子嗎?不過他感覺到,符空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原本想看看熱鬧的興趣頓時消失了,兩人輕鬆的擠出人羣,畢竟這些白獅大妖的仇恨,只在前嶽身上。
他們兩人剛剛走出不遠,身後便爆發出悶雷般打鬥的聲音和喧囂助威吶喊聲。
走出三裡地,符空在一棵大樹腳下停了下來,轉過身盯着風凌霄,目光極其好奇,似乎在打量着一個前所未見的新奇事物。
“有什麼話就說吧。”風凌霄剛剛說完,便看到一記重拳裹挾着狂風襲來,頓時目光一凝,一個縱身躍到了樹上,一隻手按住劍柄,宛如猴子一般蹲在樹枝上,冷冷的看着符空。
“原來如此,僅僅是依靠身體就能夠爆發出強橫的力量嗎?的確要比普通修行者強上不少。”符空嘴角掛着一絲笑意,一雙手臂變得粗壯,長滿了絨毛,十根彎勾般的爪子彈了出來,在陽光下閃爍着異樣的光輝,開口道:“剛剛只是一次試探,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了。”
風凌霄目光一沉,而此時的符空一躍而起,速度比剛剛的風凌霄要快上不少,一雙利爪劃破空氣,彷彿要將風凌霄撕碎。
爆發出全力的符空,一擊之下,幾乎可以撕碎初階御靈脩行者,以他的二階大妖的實力,可以從正面碾壓同階的普通修行者。
風凌霄沒有任何大意,破甲劍立刻出鞘,狂暴的陰煞之氣幾乎凝聚成實質,讓破甲劍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幽光。
“別用老主人的招式!”
老六突如其來的提醒讓他一愣,手上的速度也慢了一些,被符空一巴掌拍在劍身上,身形倒飛而出,讓符空無比失望,站在風凌霄原先站着的樹枝上,開口道:“你太弱了,連我一招都接不下,還想去挑戰浮屠血獅?”
一連撞斷好幾棵巨木,風凌霄扭轉身形,兩腳釘在了一棵樹幹上,擡起頭冷冷的注視着符空,擦拭着嘴角的鮮血,冷笑道:“那你接我一招試試。”
“哦?”符空饒有興趣的看着風凌霄,即便是風凌霄隱藏修爲,他也能夠大致猜測出風凌霄的境界,也就是御法八階左右,一個御法八階的修行者,難道還能夠撼動他這個二階大妖?而且,他還是大妖中的佼佼者,身具神獸血脈。
他倒想看看,風凌霄究竟有幾斤幾兩。
“嘭”一聲,身形宛如一顆炮彈暴射而出,只見他左手中出現了一柄銀色直刀,被他反握在手中。
既然不能用天魔劍訣,那麼他所能用的,也就只有五丁開山,況且,五丁開山,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更加適合他。
相比於心劍式的一擊斃命,卻要進入漫長的虛弱期,他心裡更加傾向於五丁開山的強勢,簡單、狂暴,更加適合跟強敵一刀一劍去拼,而不是扔下一招就全無反抗能力的雞肋劍術!
此時的老六面色無比怪異,他能夠清楚知道風凌霄心中的想法,卻根本無法理解。
劍,本應是輕靈迅捷,而風凌霄的想法,卻是大刀闊斧,用絕對的力量來碾壓對手,竟然還敢說心劍式雞肋!要不是心劍式,他可以活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