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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和許木到達臥龍山莊以後,讓馮大海領石頭去破月宮,自己則和黎姿走向蘭亭宮。
半路上,吳天問道:“黎姐,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
“怎麼了?”
“你臉色有些憔悴。”
“是有點。”
黎姿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是碰到了一點棘手的事。”
“什麼事?”
“最近在西北的茨航市投資了一個大項目,程序都走通了,但那地方民風落後,村民十分彪悍,不止講不通道理,政府也插不了手,所以,卡在這一塊動不了了。”
吳天對黎姿商業方面的才能是深信不疑的,但他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靠商業才能可以解決的。
所以,他微微沉默了一會以後,說道:“我這幾天可能會有點事,等手上的事忙完了,再去你那邊看看吧。”
“好的,又要麻煩老闆了。”
黎姿隱隱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麻煩吳天的,而一旦吳天答應,她就相信事情會迎刃而解,因爲過去的這些年裡,她見證了太多吳天化腐朽爲神奇的手段,她對吳天的信任已經潛移默化到了骨子裡。
次日,吳天公司後,直接進了沈初夏辦公室,和她一起等着劉飛舟的到來。
九點半左右,劉飛舟在馮曉晴的引領下進了辦公室。
他和沈初夏打完招呼後,在吳天和沈初夏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等馮曉晴泡完茶出去後,沈初夏開門見山道:“這次約劉總來,是想和你開誠佈公談一下公司的事情,不知道劉總願不願意敞開心扉?”
劉飛舟帥氣的臉蛋淡淡笑道:“我很樂意和沈總溝通。”
“嗯,那我就不繞彎子了。”
頓了頓後,沈初夏接着說道:“我相信劉總應該對我們公司的經營情況都很瞭解,客觀一點來說,應該是屬於不良運轉狀態,這樣的情況下,我很好奇劉總爲什麼對沈氏藥業還如此感興趣?”
“這個……當然是有原因的,你可以理解爲我很看好沈氏藥業將來的發展。”
“劉總何必用這個說法來敷衍我呢,我相信劉總心裡應該很明白我對沈氏藥業的態度,如果你不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那我們之間的問題可能就只能走司法程度解決了,我想你既然這麼執着於要沈氏藥業,應該也不希望鬧得這一步吧。”
劉飛舟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沈總的意思是,我給的那三個選擇你都不會接受嗎?”
“是的,如果沒有其他理由,我是不會接受你給出的三個選擇。”
劉飛舟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確定要知道理由嗎?”
“沒錯。”
“哪怕這理由會讓你很難受,你也要聽嗎?”
沈初夏微愣,但隨即就堅定的點頭道:“是的。”
而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吳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隱隱感覺到事情只怕有點不妙。
劉飛舟看着沈初夏,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說,隨即他又再問了一遍:“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確定要知道理由。”
“我想我剛纔已經回答過你了。”
“好吧。”
劉飛舟從身側的包裡拿出錢包,又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相片,擱在沈初夏面前的茶几上,認真說道:“看看她像誰?”
沈初夏一看,頓時呆住了。
旁邊的吳天也懵住了。
相片上是一個女人的全身照,約二十五、六歲,臉蛋和身材都是絕佳,但這張臉蛋太像……馮潔茹了,或者說,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初夏和吳天都直直望着劉飛舟,等着他把情況說清楚。
劉飛舟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她是沈定業和馮潔茹女兒,我只是幫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而已,而你……”
“不用說了。”
沈初夏猛的打斷道,她臉色剎白,身子劇烈顫抖着,顯得搖搖欲墜。
旁邊的吳天也震驚得一踏糊塗,雖然劉飛舟沒說完,但他隱隱猜到了一種可能。
這時,沈初夏極力控制着情緒道:“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我明天會安排律師和你簽訂股份轉讓協議,你明天再來吧。”
劉飛舟嘆息了一聲,收起茶几上的相片,起身離去前說道:“這事,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馮潔茹,因爲相片裡的人還沒做好思想接受這一切。”
關門上的那一瞬間,沈初夏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眼淚水像缺堤一樣直往外冒。
吳天心中忽然一種刺痛,攬過她身子,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
他暖聲道:“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心裡會舒服一些。”
沈初夏當即號淘大哭,眼淚水瞬間爬高了她整個臉蛋,她像一個失落的孩子一樣,哭聲中漫布着心碎的傷痛。
吳天不知如何安慰她,而心裡更是一陣陣的揪痛。
他原來就一直痛惜沈初夏的命運,卻沒料到上天還給她開了一個更荒謬的玩笑……
這一刻,吳天心中無比堅定以後要守護好懷中的女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沈初夏哭了很久很久,眼淚水浸溼了自己和吳天的衣裳。
直到後來時,聲音已經哭嘶啞了,而眼睛也哭得腫了起來。
等她完全停止抽泣時,吳天才輕輕的捧起她的臉蛋,當看到她神色間的那抹心傷和眼神中的那抹害怕時,吳天心頭又是一種刺痛。
他用大拇指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暖聲道:“不用怕,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替你撐着,沒事的。”
沈初夏眼淚水又止不住往外流,看得吳天格外的難受。
直到一個多小時,沈初夏的情緒才逐漸恢復平靜,才嘶啞着聲音和吳天說起自己的事。
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定業和馮潔茹的親生女兒了,因爲她去醫院檢查病情時,發現自己的血型和父母的血型都不相同,後來她去出生的醫院查過這事,從監拍到的視頻中看到,自己是別人抱來的,和馮潔茹的親生女兒調換後,那人又抱走了馮潔茹的親生女兒。
吳天聽完後,問道:“你爸媽知道這事嗎?”
“他們比我還早知道,只是瞞着我,因爲我去查監控視頻的時候,那負責人說過,你父母親早幾年就來查過了,後來還特意帶走了視頻,但那負責人怕出事,有意備份了一份。”
“難道你父母親這些年沒找……她嗎?”
“應該也有找吧,只是瞞着我而已。”
“你那視頻還在嗎,我幫你找人查查。”
“我不想找了,我已經累了。”
吳天沒有再多說,心裡默默嘆惜的同時,也默默心疼着她。
他終於明白沈初夏爲什麼如此看重沈氏藥業了,明白她爲什麼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去拼了,原來她是爲了報答父母的恩情,而現在,她害怕和擔心一切會離她遠去,她害怕自己再次成爲一個沒人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