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葉凡醒了，安妮和林冰正在廚房忙活，他想了想：“林冰，安妮，我去表姐家一趟，回去拿幾件衣服。”
葉凡起身就走，安妮追到門口：“葉凡哥哥，你吃晚飯了？”
“不吃了！”
葉凡頭也不回，擺擺手，安妮撅嘴回去：“冰姐，我怎麼覺得葉凡哥哥的心飛了？”
“臨時工……”
“什麼？”
“沒什麼，”林冰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和葉凡並沒有籤合同，當時也想着只是短期用用，後來的發展趨勢不在自己的預想範圍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妮已經開始依賴葉凡。
“冰姐，葉凡哥哥總往外跑，不行，從明天開始，我要他陪着我上下班，不然陪着你。”
“別任性，乖。”
“不嘛，”安妮挽着林冰的胳膊，在她肩膀上蹭啊蹭地。
葉凡去嬌姐餐廳蹭晚飯，小翠連翻白眼，不就一盤紅燒茄子，一道蔥香排骨嘛。
“小翠，過來。”
“啥子事。”
“小費。”
小翠拿着兩張百元大鈔，瞪大眼睛：“你中彩票了？”
“賺了點外塊。”
小翠的眼珠子骨碌碌轉着，“來路不明的錢我不要！”
“切，你這個姑娘真有意思，我給人當押送員賺的，就今天，體力活，你瞅瞅。”
葉凡撩開袖子，胳膊上全是被擋風破璃碎片劃開的一道道小血痕，靠近手腕的地方最明顯，有半指長，皮肉已經拉開了，“還掛了彩。”
“那我收了。”小翠這回不客氣了：“你押東西怎麼還能受傷？”
“不小心作的，哥今天高興，再給我加道菜——牛雜鍋。”
“盡喜歡吃些下水料，還有，小費歸小費，飯錢歸飯錢，你可不許賴賬。”
“小家子氣，去去去。”
小翠拿着錢歡天喜地地走了，嬌姐走過來，給葉凡拿了一聽飲料：“免費的。”
“謝謝表姐。”
“吃完了去我那，我給你上點藥，劃了這麼多口子，你怎麼一聲不吭。”
葉凡只是笑，嬌姐想到丈夫，以前也是類似的情形，眼眶立刻紅了，葉凡趕緊說道：“姐，你哭什麼呀，我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呢。”
這話不說還好，嬌姐更是悲從中來，客人進進出出，她抹了眼淚：“你慢慢吃。”
葉凡心裡熱熱地，知道嬌姐觸景傷情的原因，小翠得了好處，份外熱情，讓廚房優先給葉凡加菜，葉凡一個人在角落大吃大喝，好不快哉！
等客人走光了，他又幫着收拾，發現胖子沒在，多問了一句，嬌姐才說胖子把手弄傷了，不能浸水，就打發回去休息。
嬌姐也是嘴硬心軟的主，但據小翠說，胖子對嬌姐賊心不死，上回藉着幹活的空當對嬌姐上下其手，結果被嬌姐痛扁了一頓，胖子不敢還手，還喊着別告訴葉凡，別告訴葉凡，
葉凡把最後一張凳子放在桌上，拍拍手：“收工！”
送走小翠和廚子後，嬌姐和葉凡對視一眼，默契地上車，往七仔住的地下室去。
龍叔三人提前到達，正將一張張照片鋪在桌上，一字兒排開。
“看看，今天所有露面的人都差不多拍下來了。”
“龍叔，今天的事兒太不厚道了吧？”
“你是說咱們見死不救？還是指咱們不相信你的能力？”
湯米雙手抱在胸前，撇撇嘴：“蒼天作證，發現有狙擊手的時候，我想出手的，龍叔讓我們按兵不動，他是頭兒，得聽他的。”
龍叔淡然道：“霸王蜂不會輕易露面，今天出現的全是他的手下，打草驚蛇，我們會錯過一次良機，葉凡，請你見諒。”
龍叔能屈能伸，葉凡心裡舒坦了：“那今天的收穫是？”
“今天追蹤你和鄭飛的一共十一個人，動用了四輛汽車，車牌號全部爲套牌，這個線索斷了，十一個人的面部特徵基本都拍下來了，七仔經過對比，沒有一個有確切資料。”
“一個都沒有？”
七仔炸毛了，湯米和嬌姐笑嘻嘻地看着葉凡，葉凡初來乍到，對七仔的性子摸不太清楚。
“給！”
湯米拎着一罐紅牛扔進七仔懷裡：“喝掉，消氣。”
原來紅牛是七仔的元氣來源。
龍叔一幅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葉凡舔舔嘴脣，湯米跳下凳子，把照片一張張擺開：“要能被咱們輕易抓住馬腳，就不是霸王蜂了。”
“這兩個傢伙被我打了麻醉，這個傢伙是狙擊車子的那個？”
狙擊手一臉絡腮鬍，湯米冷笑：“假鬍子，老子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這種道具入不了我的法眼。”
葉凡拿起那張照片，狙擊車子的傢伙是害自己費力的主要元兇。
鬍子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可他的耳朵很有意思，缺了一塊！
七仔喝完紅牛，順手一扔，罐子精準地進了垃圾筒，“擦！”
“都生氣了？”龍叔打量着大家的臉：“沮喪了？”
包括葉凡在內，沒有一個作聲的，砰，龍叔一拳打在牆上：“幹！最生氣的人應該是我纔對，我和那傢伙的仇不共戴天，同事的血現在還歷歷在目，到現在，老子連他的邊角都沒有摸到，你們生氣，我更生氣！”
“除了葉凡，你們幾個不是新丁，這點屁事不是事！”
龍叔又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七仔的電腦直晃悠，七仔心疼裝備，趕緊抱住。
“你們不爽，我更不爽，今天有什麼不痛快的統統發泄出來，回去該幹嘛幹嘛，狐狸尾巴沒抓到，以後總有機會，一旦摸到他的尾巴，你們知道怎麼做！”
湯米啐了一口：“連根拔出。”
“連根拔出，剝皮拆骨！”
龍叔擲地有聲，剛纔還有些抑鬱的氛圍消散！
葉凡拿起狙擊者的照片：“這傢伙，歸我了。”
“記住這些傢伙的臉，雖然不知道身份，茫茫人海，或許會再見到他們。”
嬌姐將所有照片彙總，葉凡和嬌姐並肩離開，送嬌姐回家後，葉凡沒有走，上樓，回到這個曾經的“家”，葉凡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嬌姐不太明白葉凡幹嘛不回林冰家，葉凡說：“捏沙子。”
“捏沙子？”
“捏得越緊，漏得越快，捏得越鬆，留在手裡的越多。”
“林冰不好對付？”
“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