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彥很明顯事態的嚴重性,所以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於是乎,此言一出,滿場譁然。
“什麼?是鄭欽公子的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鄭欽公子害怕樑大人奪了他的城主之位,因此下此毒手!”
“鄭欽公子平日裡裝作風度翩翩,沒想到暗地裡居然如此陰毒!也不知道現在樑大人如何了?”
…………
一時之間,整座廣場之上無比的沸騰,都在言辭激烈地聲討鄭欽公子,對他安排的這一“卑劣”行徑感到極度的憤慨。
滔天而起的聲浪,源源不絕,像是大河氾濫了一般狂瀉而出。
那些原本兩不偏幫的百姓,此時也好似收到了情緒上的感染,紛紛出言聲討鄭欽公子。
而隱沒於衆多百姓之中的張司徒和鄭欽二人,此時的臉色已經陰鬱到了極點。
“鷹鉤老七定是被那樑峰收買了!”鄭欽恨恨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連他都已經覺得這一箭是鷹鉤老七的射出去的,“混賬東西,竟敢出賣大太子殿下!”
張司徒則在此時長吁了一口氣,悽然道:“難了,難了!”
鄭欽自然明白現在的形勢對他們究竟有多麼的不利!
儘管他們仗着宣傳人數的衆多建立了不小的優勢,但是,九牧廣場上的消息一旦傳開,這股民憤將會徹底將他們奠定的優勢徹底沖垮!
那些原本模棱兩可,猶豫不決的百姓也會因爲不齒自己今夜的“暗殺行爲”,或者是同情樑峰的遭遇而選擇倒向樑峰!
所以,他們現在反倒成了處境岌岌可危的那一方!
只是一箭,就讓形勢徹底被扭轉!
“敗了?張司徒,你一定有辦法彌補的,對不對?”鄭欽忽然抓住了身側張司徒的雙臂,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奮力地懇求道,“或者,我找他們的人來射我?這樣就能一樣了!”
張司徒緩緩搖頭,往日那睿智的眼神之中已生出一股挫敗感,顯得再無力迴天。
“遲了,太遲了!”
…………
……
樑峰已經被離的近的一些瀟湘書院弟子扶起,在八道玄光陣法的作用下,百姓們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樑峰臉色的蒼白和胸口不斷淌出的血跡,浸透了他的半件衣裳。
當然,爲了把這一齣戲演的更加悽慘,樑峰特意在嘴中和胸口各自暗藏了一個血包。
被扎破和咬破後,這穿胸一箭的效果就顯得格外的“驚豔”。
不管怎麼說,是夠“悲情”的了,值得全城百姓爲之唾罵鄭欽的“陰毒行徑”。
不過,以樑峰早已是玄元境的存在,生命力極強!
若是漫天的箭雨襲來他或許抵抗不住,但僅僅一支破罡箭,他就是受一點傷罷了。
用不了多久,就會復原,再次生龍活虎。
而在半空之中,林塵已經開始朗聲逼問道:“大膽小賊,膽敢刺殺朝廷重臣,按律當斬!”
“我沒有刺殺,不是我射的!”
所有人對此都完全不作半點回應,以示他們的不信。
林塵則飛到了畏畏縮縮的鷹鉤老七身側,奪過了他手中的弓和箭,遞交到了柳若彥手中。
“柳城主,這張弓就如此強勁,這破罡箭更是特殊,如此多的星雲鐵足夠它隨意刺破樑大人的護體罡氣!像這樣的身份地位都不高的人,哪能有如此之弓箭,我猜定是那鄭欽背後指使!”林塵義正言辭地分析道。
“沒錯!”柳若彥檢查了一下弓和箭,也點頭同意。
“我沒有刺殺!這箭……這箭是樑峰讓我射的!”鷹鉤老七知道罪名已經坐實,沒人信他的話,更加逃竄不出,唯有試着爭辯一下。
“呵呵……樑大人讓你射的?樑大人是你的什麼人?他讓你射,你就射?怎麼不讓你去射鄭欽公子呢?”林塵眼睛一瞪,冷笑着說道,“爲求自保,你居然還膽敢污衊重傷的樑大人?簡直可惡!來人啊,將他拿下!”
衆百姓聞言,紛紛高舉雙手贊同林塵的話,一個個都在痛罵着鷹鉤老七的狡辯。
而鷹鉤老七明顯還想再提一提那“俊秀弟子”的事,可林塵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下令就將他拿下。
…………
“放開我!真的不是我射的!”一衆瀟湘書院弟子押着鷹鉤老七快速離去,沒有給他更多的開口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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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那已經氣若游絲、面色慘白的樑峰卻已經被衆多弟子擡往了縣衙進行救治。
無論是柳若彥和廣場之上的百姓,都對樑峰的身體狀況表示出了極大的關心。
那可是穿胸一箭啊!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若是不小心射穿了心或者丹田,那可是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大損害。
輕則修爲盡去,重則身死道消!
“柳大人,今次的情況你也目睹了,多餘的話我便不說了!”林塵特意來到了柳若彥身旁,小聲地提醒道,“若是樑大人今次在這裡殞命又或者修爲盡去,你當知道瀟湘書院和謝大人會作何反應吧?”
“林元帥,下官明白你的意思!”柳若彥恨聲道,“這個鄭欽,爲了能登上城主之位,居然把這麼大一口鍋交給我來背?簡直無恥之尤!我都馬上要告老歸隱了,還不讓我安生!”
柳若彥的語氣,顯然十分的憤慨。
因爲他明白,樑峰就是鐵定的瀟湘書院未來院主。
若是他在蘇杭城出了大事故,兇手不見蹤跡,這件事情誰擔責?可不就是他這個現任城主麼!
到那個時候,恐怕瀟湘書院會把不少的氣撒在他的頭上,說他治城無方以至兇徒橫行之類的。
總而言之,只要樑峰出事,那他柳若彥就一定要擔責!
柳若彥原本是聖上皇甫業的人,對於這陣子鄭欽和樑峰二人之鬥是不管不問。
他兩不偏幫,只求能夠安安穩穩地告老歸鄉。
可現在呢?樑峰出事,他這告老可能就會變得不安穩!
“鄭欽這賊人,老夫也沒有得罪他,居然要坑害老夫!”柳若彥顯然心裡憋着一股怨氣,憤聲道,“既如此,那我城主府豈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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