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徐無極,本座乃是龍魂關的守關之主,你給我談禮儀,是不是太可笑了?”
三號一臉陰沉,看着英雄盟集結的一千五百人,怒哼道:“誰讓你們在這裡集結的,立刻給我解散。這河邊高地屬於華夏,你們不能私自佔領這裡,聽到沒有?”
徐無極臉上浮現怒色,但還是剋制着,哼道:“三號閣下,河邊高地是英雄盟從哈里森手裡搶過來的,按照國老會的規定,凡是域外無主之地,誰佔領,誰便有所有權。”
“你說得好聽,你那國老會的文件給我看?你們得到承認了嗎?”
三號冷笑,不屑地看着徐無極。
如果對方有國老會的文件,他的確還真無可奈何。
但是三號篤定對方不會有,因爲國老會的文件都是重量級的,得經過他這個守關之主的手。
徐無極臉色一變,大怒道:“三號閣下,國老會的文件,我們已經在申請,批發下來只是時間問題,請你不要再刁難了。”
“本座最後重申一次,你們無權佔領這裡,立刻給我滾開。”
三號森然一笑:“如果你聽不懂,那麼我就用拳頭來教你們什麼叫做聽話。”
徐無極氣得吹鬍子瞪眼,以他的沉穩,這個時候也是怒不可遏。
但是三號乃是密修會的執事,影響力非常大。
因此徐無極還真不敢明着叫板。
此刻徐無極看到,魏長林正不停給他使喚着眼神,讓他退讓一步。
這讓徐無極更加難受,難道大好前景,真的要讓出來?
三號冷笑,踏前一步,手上那來歷不凡的長刀已經半出鞘:“怎麼?難道本座的話,已經不管用了?還是你覺得,憑你徐家,要和我抗衡?”
徐無極臉色微變,這三號連徐家都提出來了,看來是真的對他吃定了。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時,河邊高地上,林絕的座駕,慢悠悠開了下來。
徐無極大喜,冷哼道:“是非有林盟主來說,三號閣下,如果林盟主點頭,我自然沒有異議。”
三號豁然轉身,死死盯着從車上下來的林絕,冰寒道:“零號,好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已經是殘破之軀,呵呵,你昔日的風采,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林絕一步步走過來,看着三號,笑道:“久違了,三號。”
三號一愣,神色驚疑不定,仔細看着林絕,彷彿重新認識了一樣。
在他的印象中,零號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從來不計較後果,行事狷狂霸道無理。
可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對自己和顏悅色。
“零號,我不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河邊高地,必須交給龍魂關來治理,你無權經營,讓出來吧。”
三號沉聲道,無形中對眼前的林絕生出一絲忌憚。
幾年不見,零號的心性和脾氣都越加沉凝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只能說明,這個零號已經成長得具有大氣候了。
三號執掌龍魂關兵權和總權已經不少日子,可謂是久居上位,已經培養出王道之氣。
但這零號與自己相比,相去甚遠,不過是帶着一點殘兵敗將四處亂串,居然也有如此的氣概,這讓三號心頭暗暗震驚。
“河邊高地你就別想了,我知道你的想法,無非是不想看着我獨吞這裡的資源。”
林絕的話,讓三號臉色瞬間陷入難看,手上的長刀也出鞘了三分之二。
然而林絕恍若不見,淡淡道:“國老會的文件,能打消你這不要臉的行徑吧?覬覦別人的戰果,可不是一個統帥該乾的事。”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龍魂關我最大,這河邊高地的去留,也該我說了算。如果你真能拿出國老會下傳的文件,我立刻帶兵回關,絕不過問你對這裡的任何事。”
三號冷笑道:“但是如果你拿不出呢?就別怪我秉公辦事了。”
林絕淡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善妒,和五號比,你不過是要按捺得住一些而已,但是,貪婪卻比五號猶有過之。”
三號給林絕教訓得暴怒,長刀哐啷一聲出鞘,寒光閃閃,直指林絕:“零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既然已經不是密修會的人,又何必拿以前的事來說?認真說起來,此刻,我是你的長官,而你,就該聽從我的管教。”
“是啊,我已經不是密修會的人了。”
林絕感嘆一句,眼裡有沉痛和滄桑閃過。
曾經,他也是如三號這般,密修會的零號執事,何等的光環加諸在身上。
不過,緬懷只是一個眨眼間,林絕眼裡如深淵般的沉靜,又再次出現,迎着三號的長刀,林絕就那麼一步步朝前走去。
“現在我就在你面前,而且我還身受重傷,三號,你一直都想殺我是吧?我給你機會,你接得住嗎?”
林絕一字一句,到最後已經是森然大喝。
“嗯?你接得住嗎?”
一股雄獅般的悍勇氣息從林絕身上散發開來,他眼神深處,有微微的血紅閃過,殺意無邊。
三號被林絕那深紅的眼神一掃到,立刻心頭大駭,連心跳都慢了好幾個節拍。
“零號,你別以爲我真的不敢對你下手,站住,你再往前,我就取你項上人頭。”
三號義憤填膺,猛然大吼,持着長刀的手上,白色的骨節浮現。
林絕的咽喉要害,就那麼停在三號的長刀尖上,但林絕,依然平淡:“我可以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已經不在密修會了,可不會再和以往一樣,念及同門之誼。一旦你殺不了我,那麼,死的就會是你。”
林絕平淡至極的話語,聽在三號耳朵裡,卻是黃鐘大呂之音,震得他臉色微微蒼白。
零號,始終壓制其餘執事。
當年深植於鮮血中的恐懼,再一次串上三號的全身,他忍不住微微顫抖。
的確,眼前的零號,就那麼暴露出要害,三號有把握一擊必殺。
但是,眼前的男人,可是零號,那個他一直都沒有勇氣去挑戰的人。
這一次,自己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一敗塗地?
僵持還在持續着,漸漸的,三號飽含殺機的臉上,開始留下一滴冷汗,繼而是第二滴......
只是幾個呼吸間,三號就滿頭大汗,手再也支持不住長刀的重量。
當!
長刀垂下,一下刺入大理石的地面,削鐵如泥般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