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剛回候府,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算是妹妹的心意,能給姐姐添些壓箱底的東西。”
沈傾月自然是不想要沈嫣然一針一線的,更不想要她壓什麼箱底,所以委婉拒絕道。
“姐姐什麼都不缺,妹妹同我一般大,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了,不如妹妹還是自己留着壓箱底吧。
現在不喜歡,時候說不定便喜歡了,人總是這樣會變的。”
沈嫣然覺得沈傾月真的不識好歹,她已經將自己最好的料子拿出來了,她竟然不領情。
於是,她立刻紅了眼眶,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眼淚將落不落。
“姐姐,從前是妹妹不懂事,可如今妹妹已經知道錯了。
睿王殿下送了那樣多的聘禮,皇上又賜了那樣多,姐姐的明月軒裡價值連城,自然是看不上妹妹的料子的。
也罷,姐姐若是不喜歡,妹妹便拿回去,今日妹妹獻醜了,還請姐姐莫要笑話。”
很明顯,她說這話,便是在以退爲進,逼沈傾月原諒她,親近她。
重活一世的沈傾月,即使再愚蠢,也不可能會被沈嫣然三兩滴裝模作樣的眼淚給欺騙。
只是,她快要出嫁了,如今沈嫣然沒有做出什麼樣天大的錯事來,她也沒有理由將沈嫣然殺了永絕後患。
“妹妹,姐姐並未如此想,只是姐姐這裡已經有很多東西了,想着妹妹你自己留下,免得院子裡缺了什麼,還不告訴母親,獨自委屈。”
她臉上冷漠疏離的表情,稍稍緩和了幾分,親自接下了沈嫣然手中的布料。
她轉身對如霜開口吩咐道,“如霜,去我嫁妝裡找兩盒上好的胭脂水粉來送給二小姐。”
蘭兒心中一喜,小姐的料子便是夫人給的,以小姐嘴甜的程度,日後多着呢,只是這上好的胭脂,可是皇室使用的,一般人還真的碰不到。
沈嫣然心中一喜,果然這招最好用,只要自己和她“緩和”了關係,到時候沈傾月和上官凌兩人私通,被旁人撞破,臭名昭彰可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她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沈傾月對她也多有幾分提防。
沈嫣然接過如霜遞過來的胭脂,表現的十分開心,又感謝了沈傾月一番,便帶着蘭兒離開了。
“小姐,這二小姐實在是太反常了,您可要多長個心眼,這個節骨眼來向您示好,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好了,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計較,二小姐的事情莫要插嘴,若是傳了出去被母親知道了,只怕你要吃一壺了。”
“如霜知道了!”
沈傾月繼續繡着嫁衣,這大紅色的嫁衣需要繡鳳凰,這君墨宸也不請個媒婆,所以十里紅妝裡的嫁妝裡,連一套嫁衣都沒有。
她不僅要親自繡嫁衣,就連寢衣和鞋子襪子都要自己親自繡。
旁的不說,這鳳凰針角細密還要來回換多種絲線。
三日之後,沈傾月繡嫁衣的好幾種絲線都不夠了,她眉頭皺了皺,繡完一隻鳳凰羽毛之後擡頭。
“如雪,好幾種絲線都用完了,不如今日你和如霜一起去幫我多買一些回來啊,這嫁衣可真的耗費絲線。”
如雪本來就是一個勤快的,覺得買絲線這個活很好辦,如霜和如夢針線活一般,挑選絲線也幫不上什麼忙,何需兩個人?
“小姐,我一個人就夠了,明月軒一日比一日忙,你還是留她們兩個在院子裡吧,不定有哪裡需要她們呢。”
沈傾月點了點頭,如雪辦事她放心。
於是,如雪拿着荷包,一個人走出明月軒,出了忠勇候府大門。
一個小廝悄悄跟了出去。
花園一角,沈嫣然勾脣一笑,只覺得連上天都在幫助她。
“小姐,真是巧了,這如雪出門的正是時候。”
但是,沈嫣然還是不放心,便寫了一封信,帶着蘭兒親自出了門。
不一會,便有一個小孩子送了一封信到候府,那小孩子一轉眼便跑了。
小廝看了封面,只得送去了明月軒。
看完了信後,沈傾月臉色立刻大變,如雪竟然被人綁架了,還要求她出一萬兩銀票,否則便撕票。
“小姐,您怎麼了?這封信到底說了什麼?”
如霜和如夢一看小姐臉色不對,立刻開口詢問,沈傾月臉色難看,此刻六神無主,似乎沒有聽到如夢和如霜的詢問。
如夢是個手腳麻利還識字的,於是她***過信讀了起來。
“什麼?如雪姐姐竟然綁架了,那綁匪竟然還威脅我們不能告官,讓小姐您獨自前往。”
沈傾月回過神來,心如焚燒,冷冷開口道。
“如夢,你帶上一萬兩銀票,我們一起去找如夢,如霜你速速去睿王府求助江翎。”
江翎的功夫比忠勇候府任何人都要好,何況如雪在府中衆人的眼中只是一個侍女而已。
若是告訴了府中衆人,祖母和母親定然不同意拿着一萬兩銀票去贖一個侍女。
只怕會讓府中的侍衛去贖人,到時候萬一沒有救得了如雪,被綁匪殺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雪上一世爲了自己,付出了生命,這一世依舊忠心耿耿,對於她來說比沈嫣然這個親妹妹要好上數萬倍。
所以,她不容有失!
如夢立刻去嫁妝箱子裡找銀票,如霜雖然快要急哭了,可還是問出了自己的顧慮。
“可是就小姐您和如夢姐姐兩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萬一那些綁匪得到了銀票反悔,將你們抓起來一起要挾候府,到時候該當如何?”
沈傾月搖了搖頭,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綁匪既然料定自己會因爲如雪一個侍女,便會給他們一萬兩銀票贖人,定然也是提前打聽好了的。
如今,自己身後不僅是忠勇候府,還有睿王府和皇上,大婚之前被綁匪抓起來敲詐勒索,他們也吃不了好果子。
“放心吧,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如霜你快些去,莫要耽擱了時間。”
於是,她們讓府中的車伕準備了兩輛馬車,立刻從後門出發,分成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