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飄飄,雨瀟瀟,便做懶人睡不着,懊惱傷懷抱,撲簌簌淚點拋,秋蟬兒噪罷寒蛩兒叫,淅零零細雨打紅葉,這說的不正是秋季嗎?
田城,落葉祭前連續幾天的天晴後,在落葉祭結束後,終於難得的下起小雨來。
凝萱帶着眼淚驚醒來,望見那牀頭的字條,默默唸起來:齊姑娘,對於昨夜的事情,在下深感愧疚,幾次想以死謝罪,奈何身負大任,故,在下事情辦完,定回田城,引頸待戮,底下署名是荀寒。
看着少年秀美清新的文字,又看了眼地面的那攤鮮血,已明白昨夜對自己施暴的人曾經想過自殺,而且口子應該不淺,這麼一想起來,事情再次躍然腦海,凝萱嘆氣起來:“唉……這是爲何……爲何會這樣……”
深思半響,拿起牀頭原本壓在信上的那藍色徽章石頭,放在手心,撫摸起來,自言自語道:“君贈藍石靈核,雖寶貴,人卻不留,有什麼用……這一別,我何處尋你……”臉上忽然的落寞一閃即逝,看來,凝萱的心中,少年的面容已深深紮根自己腦海。
再次的進行了梳洗,用藍色花結將頭髮好好紮起,直到站在鏡子前,察覺不出有什麼變化,纔出得門,去與父母見安。
正所謂一節淡三日,落葉祭剛剛結束,各行各業歸於平靜,後幾日的生意都不甚很好,所以齊成夫婦都呆在家中,連店鋪都休息了。
城西居民區,荀寒昨夜住所附近不遠的大房子裡,兩個中年男女正閒談着。
“成哥,年初的時候,也不交代萱兒落葉祭要回來呀,你看,如今才十多歲的孩子,卻連家都不顧回了。”說話的是女子,年紀看起來四十多歲,卻有着這年齡不該有的月貌花容,樣子極是好看,比起那些妙齡少女,又是一番味道,女子說話的對象的則是眼前的齊成。
“雲珍,你看你又來,都嘀咕我好多次,怎還不死心,萱兒現在又不是不懂事,你瞎擔心什麼呢。”齊成眼中抱怨,話鋒一轉,滿臉喜意說道起來:“一會做些好吃點的東西,我邀請昨天的貴客來家中吃飯,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那倒簡單,不過那少年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雲珍不信的問道,對於昨夜丈夫的誇讚,自己還是有些懷疑。
“那自然,少年叫雲之,標緻壯實,還出手闊綽,且極好說話,我看不出幾年,絕對不是平凡寂落之人,如今當然要好好巴結巴結。”這齊成依舊不改商人的氣質,打起算盤來,分寸十足。
“呵呵,還說我呢,你自己那商賈之氣也不改改,你說那少年也和咱們萱兒一般大?可惜,萱兒在就好。”雲珍想的自然是自己女兒的未來。
在蒼空大陸,戰爭連綿,能嫁到好人家也極難,像齊成家這種既不是官家,又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女兒想嫁到好點的地方,難度頗大。
聽到自己夫人也有這個意思,齊成高興道:“雲珍,你真是和我想一塊去了……”
話說得一半,虛掩的門就被打開了,凝萱從門口進來,遠遠的就在門口輕咳兩聲:“父親,母親,我回來了。”後面齊成說的那些話,顯然凝萱已經聽在了耳裡。
“萱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到嗎?”齊成驚訝道。
“女兒,你怎現在纔到,路上難道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夫妻倆看到自家孩子這纔回家,心中雖喜,但擔憂跟多些,以至於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恩,剛到。”進的門,凝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對了,你去過你那房間沒?昨天你父親我自作主張的安排的少年住了進去,你也知道,外人也不方便住這,所以暫時用你的房間做客房了……”齊成臉上有些歉意,畢竟那房子答應只女兒一人住的。
“去過了……”沒有去怪父親的自作主張,俏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將荀寒留下的袋子放在了臺上。
“那就是說你見過那少年了?”齊成倒是很高興,絲毫沒看出女兒的不悅。
“沒見到……”凝萱說了謊。
聽出女兒口氣有些不悅,齊成不明所以,倒是細心的母親雲珍關心問道:“我的乖寶貝,是不是在學校過得不好呀?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有,只是有些累。”見是母親提問,心中的苦楚如刺卡喉,一陣難過。
雲珍撫摸着凝萱的秀髮,發現孩子不開心,安慰道:“有什麼事,跟媽媽說。”
對於自己的親暱,女兒似乎不爲所動,看不懂孩子的心思,夫妻倆只能作罷,畢竟孩子是怎樣的性格自己最清楚,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也問不出來。
“我沒事,對了,父親可知那少年是哪裡的人?”凝萱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齊成摸了摸下巴,沉思半響纔回道:“倒沒有問過,不過我聽他那口音,有點像是陽靖城那邊的,或許是首都人吧,怎麼了?”
“沒什麼,我進房間的時候那人早走了,留下一袋子的靈核,父親你可收好了,以後他再來,還要還人家。”指了指臺上那袋靈核,幽怨的說道,似乎很不高興荀寒這種做法。
“什麼?你說他走了?哎呀,真是可惜!那少年可和你一般年紀,長得又帥氣,你呀,也不早些回家。”齊成搖搖頭責怪。
一聽父親這般說,凝萱心中苦笑,別說見過了,還被那少年給……
齊成邊說着話,手中不停,將裝有靈核的袋子拉開,霎時,一顆顆七級的靈核滾落出來,照亮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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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齊成夫妻跌坐地上,半響吭氣不得,都是七級的靈核!足足有十顆,這價值可是十萬金幣!
齊成倒抽一口冷氣,也只有在生活上掙扎過的的人知道這其中的意義,十萬金幣,能買到的東西可不是一般多,有了這麼多錢,直接就是田城大富豪了!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成結巴了,做了一輩子商人,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怎能不訝異,快速將靈核裝回袋子,左右環顧,似有人偷看一般。
“不知道,父親收好便行,我過了今天便走。”凝萱似想到什麼,決定了下來。
“明天就走?我的好女兒,假期不是有好些天嘛?”
“恩,我有事,明日便要趕回。”凝萱似乎心中早打定了一些主意,她並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田城外的森林。
話說荀寒帶着對自己的怨恨,出得城門,便呆立樹林,那牀具什麼的根本再無心去問津,那少女定是齊成那女兒無疑,自己做了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來,早已經顏面失盡,還有什麼臉來見對方的父親?
如今他什麼人都不想再見,一回想昨夜那無恥的事情,荀寒一聲不吭的猛擊身旁的大樹,砰砰砰,起手一拳拳擊打在一旁的大樹之上,卻沒想,樹幹裂縫蔓延,隨着喀嚓的聲響,攔腰而斷,被打斷的大樹還在慣性下把背後的小樹壓斷。
荀寒望着眼前的情形,看着造成這場面的雙手,長大嘴巴,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自己的力量什麼時候成長到這般地步?要知道,徒手要造成這般破壞力,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荀寒立即盤腿坐下,閉上眼睛,默默的感受起自己的玄力來,猛然發覺,玄力不再是黃色或者青色,而是變成了黑糊糊的一團霧狀氣體,纏綿不斷的高速旋轉下,原先偶爾會因爲高速甩出的玄力,此刻竟因爲凝聚,半點都沒有被甩出。
黑糊糊的霧狀玄力?這是什麼玄力,差點沒嚇昏過去的荀寒驚得睜開雙眼,努力回想老豐慶說過的各種玄力士等級,和應該所散發的地玄力顏色,玄力士從五級到最後的十級,應該是土黃,黃色,青黃,黃金,青金,紫金。
自己再這麼厲害,如今最多應該是青黃色的玄力纔對,爲什麼會是詭異的黑色?黑色是什麼等級?!
再次回想昨夜,自己因爲運起玄力,抵抗紫色的霧狀氣體吞噬自己的玄力,之後那少女開門進來……對,就是那時,自己便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那紫色的霧狀氣體到底是什麼?那氣體爲什麼有這麼強的力量?而且還能控制整個人的思想,那是秘藥的力量?還是莘巧的本源之氣?
腦中閃出了無數的疑問,想了好久,卻依舊沒有答案,或許也只能等到莘巧醒來,再問這詭異的黑色玄力罷,一想到莘巧,又轉想到秘藥來,想到是這鬼東西將自己拖入罪惡的深淵,荀寒恨得咬牙切齒。
停止了思考,左手一翻,將掠奪過來的綠色大劍抓在手中,將黑色玄力和元素力灌注靈核,用盡全力,大喝一聲,使出了玄靈技,往森林橫劈過去!
轟隆!!
瞬間,滾滾的黑色的實體能量火焰爆炸開來,將眼前的小片樹林轟塌,一顆顆巨大的樹木就這樣被炸斷,炸飛,方圓三十多米的範圍被轟出了一塊白地!這力量比之段風的九級紫明華爆炎劍,力量不知道強上了多少倍!
這強烈的視覺衝擊讓荀寒呆呆杵在原地,正發呆時,咔嚓一聲,綠色大劍的靈核爆裂,碎片掉了一地,這七級的玄靈武器報廢了……
看向手中大劍,荀寒讚歎一聲,這可是幾萬金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