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朝歌已經處在步格身旁,彷彿方纔那一幕只是他的流光一念,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而又充滿真實,朝歌看着他們三人繼續前行的背影,一股失落迎上心頭。
走了一段路程,步格意識到朝歌沒有了蹤影,他轉過身喊道:“你愣在那裡幹什麼?”
朝歌眼神癡呆的望着步格,他這鮮少的反應引起了步格的好奇,他走過去碰了碰朝歌,道:“你怎麼了?”
“我回來了?”朝歌問道。
朝歌莫名其妙的突然這樣問,步格聽的直迷糊:“你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這裡不是幻境?”朝歌衝着走過來的洛塵,傻問道。
“這裡怎麼會是幻境?你是怎麼了?”朝歌的反應讓洛塵心中不安,但他仍然笑臉迎走過去。
“你究竟有沒有佈下幻境?!”朝歌看到樑衡愣了片刻突然發狂,掐着樑衡的脖子就是一通發瘋般的質問。
朝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樑衡,眼見自己被朝歌撲倒在地,而洛塵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朝歌痛苦的伸出手向他們求救道:“還愣着幹什麼?快來救我啊!”
步格和洛塵連忙行動,拽着朝歌就是拼了命的往後拖。
奈何發瘋般的朝歌根本不是他們兩個人就拿降得住的,幾番努力都拽不開朝歌。
眼看樑衡就要被朝歌給活活掐死,步格只能凝聚幾枚冰針迅速刺入朝歌的大穴。
在冰針的作用下,朝歌僵硬的站在那裡,樑衡用盡渾身力氣才把朝歌的魔爪給掰開:“咳咳......他是怎麼了?是瘋掉了嗎?”
洛塵搭了一把手把樑衡拉到自己身邊,朝歌今日這般反應,洛塵也是頭一次遇到:“他之前有沒有這樣過?”
步格細想一番:“之前從來沒有過。”
“那他這是怎麼了?”自問一聲,洛塵再次問道:“他現在動不了了吧?”
“嗯,你放心吧。”
確定朝歌無法動彈後,洛塵來到他的跟前,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
“這是幻境?對......這裡一定是幻境......”自言自語好一陣,朝歌察覺洛塵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面目猙獰的詭笑道:“這裡不是幻境......不是幻境......你是真的,哈哈哈哈......你肯定是真的......哈哈哈哈......”
“朝歌!”洛塵高聲喚道,等了片刻見他還是這般癲狂,洛塵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拳。
一拳過去,朝歌倒在地上,但口中仍舊唸叨着真假幻境的言語,對於洛塵的一記重拳,他並沒有任何感覺。
洛塵拽着他的衣領,準備再來一拳時,步格及時攔住了他:“閣主。”
“我要打醒他。”
“朝歌的身體或許是出現了問題,我們先把他帶回去再說。”
......
“好吧。”洛塵看着繼續癲笑的朝歌,只能暫且同意。
步格走上前,在朝歌的穴位上施了一針讓他睡去,這才停止了朝歌的癲狂。
天空城。
回到了人間的朝歌,他那失心瘋般的舉動被巨人全數看在了眼裡:“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這個......”邪淵也不好給出一個準確答覆。
“來天空城一趟就瘋了,那人類的心靈也太弱小了吧......”朝歌的反應再一次讓巨人領略到了人類的渺小,感嘆之餘,朝歌的下場使得巨人開始自責起來:“我們是不是害了他?”
“怎麼?你莫不是在自責?”邪淵來了興致,將窺鏡拉近一分問道。
“有一點......”
“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殺了島國那麼多的人類,也沒見你生出惻隱之心。怎麼偏偏對他動了同情?”邪淵意識到巨人的思想開始發生了變化,他追其原因,如果巨人產生了不利於自己的念頭,那麼自己就把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那是你給我的任務,而他不是。”
“有區別嗎?”邪淵想不明白,宛如螻蟻的人類,無論是哪種死法,重要嗎?
“有。”巨人執拗道。
“有什麼區別?”
“完成任務是爲了達到目的,而朝歌變成這樣,純粹是我們的一時興起。”
邪淵有了一絲不悅:“他還沒死呢!”
“他會死嗎?”巨人追問道。
“你不是討厭他嗎?他死不死跟你會有什麼關係?”
邪淵繼續壓制,終使巨人不再頂嘴:“你說的對,跟我沒有關係。”
“這就對了,他只是一介凡人,而你是太古遺物,你們是兩條線上的人。你可以對人類做出任何的行動,但唯獨不能對人類產生惻隱之心。”邪淵防患於未然,先給巨人作出警告,以防他日後爲了人類而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忤逆於你的事情。”巨人聽出邪淵的警告,鄭重的向邪淵保證道。
得到了巨人的承諾,邪淵看着窺鏡中快速回城的洛塵等人,道:“朝歌的承受力沒有那麼弱,只是今天知道的讓他有些接受不了,方纔的舉動只是在逃避罷了。”
巨人的擔心徹底放下,這一刻他老老實實的站在窺鏡跟前,與邪淵一同目睹朝歌醒來會是什麼反應。
將朝歌帶回藏機閣,步格一時半刻也不敢將針拔出來:“要不我晚一些把針取出來。”
洛塵覺得此法較爲穩妥:“好。”
就這樣,他們看着天色等了半個時辰。
“現在可以拔針了吧?”樑衡覺得時間差不多足夠,可以將針拔出來試試。
“可以了嗎?”步格不敢下定主意,將決定權交給了洛塵。
“試試吧。”洛塵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步格走過去開始拔針,第一枚針剛取出半分,洛塵立馬提醒樑衡,道:“以防他攻擊你,你先離開房間。”
“好。”樑衡急匆匆走出了房間。
等到樑衡把房門關上,步格這才繼續取針,插入朝歌大穴的冰針依次被取出後,步格跟着催動象術準備隨時壓制朝歌。
冰針的麻痹作用快速消退,朝歌意識逐漸恢復,眼眸緩緩睜開,洛塵的步格的樣子凝聚在了眼前,道:“洛塵,步格?”
疑惑一聲,朝歌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問道:“我怎麼躺牀上了?”
步格虛驚一場,收回象力,道:“你還記得方纔在郊外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