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宮城,寧兒看到冷殊衍的臉色很是難看,旋即走上去問道:“殿下,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
冷殊衍雖然嘴上說着沒什麼,但是不用他說,寧兒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回到文王府,沒花多少時間,寧兒已經將冷殊衍的行李收拾好了,冷殊衍正要拿起行李,寧兒忽然將行李藏在身後道:“殿下,臨走之前還請殿下答應我一件事。”
“我答應你,我定會平安歸來的。”冷殊衍摸摸寧兒的腦袋,欣然承諾道。
“殿下......”到了想要的回答,寧兒依舊不快樂,道:“殿下回答的好敷衍,一點都不真誠。”
看出了寧兒是真的捨不得自己,冷殊衍也沒有了挑逗他的心思,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注視着寧兒鄭重承諾道:“好,寧兒,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承諾的雖然真誠,但是冷殊衍的心中其實一點底氣都沒有,安撫好寧兒,冷殊衍着手打算把行李拿過來,誰知寧兒突然又想到了一些要求,道:“還有一個要求,殿下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要求?”
“殿下到了北國,一定要經常把你的情況帶給我,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去北國找你的。”
寧兒的這個要求,冷殊衍不能接受,毫不猶豫駁了回去,道:“這個我可沒法答應你。”
“爲什麼?”
“北國都城距離我們上沙城有千里之遙,不說我能不能找到人將書信帶給你,單就這個路程都要花費不少時間,不現實不現實......”冷殊衍搖頭帶晃腦的拒絕了寧兒的要求。
然而寧兒正好抓住機會,道:“那殿下就讓我跟着一起去,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而且還可以照顧你呢。”
“好哇,你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呢。”
冷殊衍始料不及,寧兒整洋洋自得,以爲自己的計謀就要實現的時候,冷殊衍忽然潑了他一盆冷水,道:“很不幸,我僱傭的術師裡面有一位象術師,我可以讓他生出水鏡聯繫你,所以你還是死了和我去北國的這條心吧。”
說着冷殊衍一聲呼喊,那名象術師從外面走了進來,道:“殿下。”
“你好好記住他的樣子,我以後可得依靠你向他報平安呢。”
“不是......殿下你......”寧兒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腹部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就差把殿下的行李扔在了地上。
那名象術師照做,好生記下了寧兒的樣貌後,道:“我記住了,殿下。”
“很好。”冷殊衍轉而對寧兒又叮囑道:“寧兒,公主回來了,替我照顧好她。”
“好......”
寧兒百般不捨,這是第一次殿下不在他的身邊,縱使冷殊衍心中也有些難受,但是爲了自己在乎的人不涉險,他也只能這麼做。
府中的下人齊刷刷都停止了手中的活計,紛紛自覺站成出一條道目送冷殊衍。
平日裡沒大沒小的下人,在這一刻顯露出了主僕情深,雖然他們不懂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但是憑他們已知的殿下在陛下心中的份量,還有北國與自己國家的關係,他們都知道殿下此番前去兇險萬分。
“殿下......”等到冷殊衍走出他們站的位置,身後的下人齊聲呼喊道。
他們不捨的情味盡數融在了這兩個字裡面,強裝堅強的冷殊衍,終究是紅了眼眶。
轉過身,看到他們全都跪在了地上,冷殊衍立馬走過去,拉起他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他們的膝蓋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任憑冷殊衍如何拉拽,他們都不肯起來。
冷殊衍略微有些生氣,道:“好哇,我把你們都慣壞了是吧,都敢不聽我的話了是吧?”
不成想自己的行爲惹怒了殿下,他們立馬趴在地上,只有那位膽子大些的丫鬟直起身子解釋道:“殿下去的是兇險之地,身邊沒有我們照顧,我們不放心,所以請殿下帶上我們吧。”
“帶上你們?這麼多人?生怕不夠顯眼讓北國有心之人抓個正着?”冷殊衍提高了聲調,他不明白一向聰明的蕊兒,怎麼在這個時候犯起傻來。
“那殿下可以挑幾個人帶上,那也總好過殿下一個人去,身邊怎麼連一個可以照顧你的人都沒有......”被自己罕見的發火嚇出了眼淚,蕊兒梨花帶雨的執拗道。
蕊兒這一路,冷殊衍立馬心軟下來,把她扶起來後,溫柔道:“好蕊兒,帶上你們多有不便,再說了我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會照顧不好自己呢?再說了我還僱傭了幾名術法高強的術師保護我呢,所以呀你們都不用擔心了。”
成功說得蕊兒無所應對時,冷殊衍趁機擺手示意其他人也站起來。
在他們全都站起來後,冷殊衍爲了防止他們多心,給他們下了一道命令:“我離開的這些日子,這座嶄新的島國風格的府邸你們可都要給我照看好了,別等我回來發現因爲你們的偷懶而變得亂七八糟的。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公主就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你們都要打心眼裡的去尊重她照顧她,聽到了嗎?”
“聽到了,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王妃的。”
大概是受到了冷殊衍鮮有發火的影響,這些搗蛋的下人們,在這一刻從未發自內心的遵從了冷殊衍下的關於王妃的命令。
交代完一切,冷殊衍把他們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最後不捨道:“我走了,你們等我回來。”
說罷,冷殊衍轉身揚長而去,身後的下人哭喊着追到了府外,冷殊衍回過身,佯裝生氣道:“都給我回去!”
他們一個個挪蹭着身體退回了府中,冷殊衍又下令道:“關上府門!”
“這......”
“殿下......”
他們猶豫不決,冷殊衍眉頭一擰,重複道:“我說了關上府門,聽不明白嗎?”
下人們又乖乖關上了府門,冷殊衍抿嘴一笑,又命令道:“不許打開!”
下完令,冷殊衍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發現他們確實不會違背命令打開府門,隨後冷殊衍安然道:“我們走吧。”
“是。”
由四名靈術師和一名象術師組成的隊伍,保護冷殊衍踏上了去往北國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