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層幻境裡面,雖然安逸幸福,但是算着第一層幻境越發臨近的蕭家大舉進攻的日子,洛塵的臉上流露出一股痛徹心扉的難過悲傷。
數日之後。
“就是今天了。”洛塵看着幻境中的家人喃喃自語道。
“什麼就是今天了?”舅舅突然站在洛塵的身後問道。
“沒什麼,舅舅,外公去哪了?”洛塵岔開話題問道。
“你的外公又在殿內訓斥你的那些小師叔們呢。”得到了片刻安寧的寒子漠,坐在洛塵的對面回道。
“好吧。真的希望外公可以像我的父親母親那樣,少一點雜事纏身,多有一些時間休息。”
寒子漠苦笑道:“青雲宗所有的弟子,哪一個沒有被你的外公訓斥過,也正是你外公凡事都要親力親爲,我們的青雲宗才能坐上心術第二大家的位置。”
“哥哥,塵兒你們在聊什麼呢?”寒紅俏和洛陽在外執行完文淵閣的任務後,回到了山上。
“在說我的外公。”
“再說你的外公啊,他這會準是在訓斥弟子吧。”寒子玉也突然來到他們跟前篤定道。
“大舅。”洛塵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種不捨的味道。
“怎麼了?我的外甥好像不開心那。”寒子玉撫摸着洛塵的腦袋問道。
“沒有不開心,是看到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感覺很溫暖。”
洛塵臉上的波動也引起了寒紅俏的注意:“這幾日你一直悶悶不樂的,你是有什麼在瞞着我們?”
“母親想多了,我沒有不開心。”洛塵立刻站起來,強顏歡笑道。
“真的?”寒紅俏再次追問。
“他一個孩子,會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呀,就是想多了。”洛陽點醒道。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你們先聊,我去見一下父親。”
剛一起身寒紅俏的身體開始破碎,寒紅俏神情慌張,親眼目睹着自己的身體開始支離破碎,就在她向洛陽伸出手的時候,她身體的碎片向四周開始擴散,碎片不斷碎裂最後化爲飛灰。這一幕衆人看得目瞪口呆,事情的突然發生讓他們始料不及。
“紅俏!你怎麼了!”
“紅俏!”
“妹妹!”
洛陽,寒子玉,寒子漠一同站起來,看着寒紅俏消散的身體,他們剛喊出口時,他們的身體也開始破碎消散。
“這是怎麼回事?”洛陽看着自己的身體,再把眼神掃向洛塵的時候,洛塵剛要去拉他的父親,洛陽便也化爲飛灰。
整個過程洛塵不知該怎麼應對,還沒等他走到兩位舅舅跟前,他的兩位舅舅也已經消散全無。
洛塵不敢遲疑,快速跑回大殿,身後的山峰房屋,青雲弟子紛紛以瘋狂的速度塌陷破碎最後消散:“外公......外公......”
連連急促的呼喊終於把寒歸淳從大殿裡面喊了出來:“大呼小叫什麼呢?我的小外孫!”
寒歸淳拿着戒尺嚷囔着走了出來,擡頭一看洛塵身後的青雲宗包括天空都在破碎消失,寒歸淳驚怕道:“這......這是什麼?”
“快跑外公!”洛塵來不及也不能解釋,只能催促着外公趕緊遠離幻境塌陷的地方。
寒歸淳的驚慌被他的鎮定迅速侵佔,他伸出老手,以圖用心力阻止幻境塌陷:“小外孫你快逃,我來阻止它!”
“你阻止不了的外公,快走!”洛塵催動體內象力,一道由風化成的屏障將寒歸、淳護在了裡面,隨後洛塵讓屏障帶着外公快速逃離。
寒歸淳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他輕而易舉的碎掉洛塵的屏障,然後用心力控制洛塵,讓他快速逃離至安全的地方。
“外公,你阻止不了的,快逃!”
“你不用管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定要阻擋它!”
許是聽到了寒歸淳的不屈,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幻境的塌陷突然快了數倍,在他還沒來得及使出心力的時候,寒歸淳的身體開始破碎,最後微風將他的身體吹得煙消雲散。
侵入洛塵體內的心力控制突然消失,洛塵在空中親眼目睹青雲宗僅存的地方也裂爲碎片,留戀這層幻境的安逸幸福,痛恨流若音的掌控時,第二層幻境完全塌陷,洛塵隨後來到了第一層幻境。
青雲宗的山腳下,零散躺着幾具青雲宗弟子的屍體,對流若音的計劃抱有一絲僥倖的洛塵,在這一刻終於相信了流若音的說到做到獨斷專辣。
洛塵飛奔直上青雲,沿途凌亂躺着數不清的青雲和蕭家弟子的屍體,洛塵停下腳步,探摸一名青雲宗弟子的鼻息:“剛死不久,屍體還有溫度。”
眸中的眼淚夾雜着驚慌,滴落在石階上流淌的血河裡,濺起朵朵絢麗的血花,洛塵雙腿不知疲倦的奔跑着,一個腳滑他順着石階翻滾了下去。
在石階的迂迴處,若不是山石阻擋讓洛塵撞在上面,恐怕他會一直翻滾下去,深入骨髓的斷骨疼痛依然沒能阻止他,洛塵艱難的爬起來,旋即催動象力向青雲山上飛去,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山間的殘枝樹葉開始向山下飄落,心力在山上肆意遊走:“外公......”
洛塵加快向山頂飛去,看到外公的青雲正與蕭家奮力廝殺,洛塵不猶片刻,催動象力開始攻擊蕭家人。
怎料在他剛要出手,一直在觀察幻境發展的流若音迅速把洛塵又困在一層幻境裡面。
流若音的出手,並未讓洛塵察覺出什麼異樣,在他連續幾次用象力都無法把蕭家弟子困在屏障裡面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這又是流若音在干涉自己:“放我出去!”
在幻境外面坐聽廝殺聲音的流若音,緩而睜開嫵媚的眼眸,道:“你想去哪?”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蕭家人!”洛塵對着天空喊道。
“這裡只是幻境而已,別拿幻境裡的假象出氣。”流若音平淡的提醒道。
宛若現實的幻境早就讓洛塵陷在了裡面,沉睡已久的復仇火苗,在這一刻熊熊燃燒着他的眼眸。
瞧他這般模樣,流若音掩脣輕笑,隨後解釋道:“青雲被滅,你不能出手。我的目的是讓你親眼看着青雲宗,是怎麼死的只剩你舅舅一人的。”
“不,不要。”洛塵在幻境裡任意遊走,期間不停呼喊外公舅舅,以及用象力攻擊蕭家人,但是他們都聽不到看不見,亦不能傷害那些十惡不赦的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