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真要跟着我去內陸麼?”
對於顧誠的離開,陰陽童子早有預料,半點沒有挽留,像趕麻煩一樣把顧誠趕出了玄霜島。
同行的還有胡黜和元辰道人。
蛤十八從未去過內陸,本來是想和顧誠一起去見識一番的,只是因爲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沒有和顧誠一起啓程。
對於蛤十八的選擇,顧誠沒有介意,只是把禾山道的道法全都交給了蛤十八,並且與陰陽童子說了一聲,讓蛤十八在島上凝煞。
玄霜島玄霜陰煞算是十分難得,等閒感應修士也難有機會在玄霜島這樣的地方凝煞。
蛤十八自然是感激非常,也不急着離開玄霜島了。
蛤十八選擇留在海外,顧誠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是對方自己做的選擇,讓他感覺到驚訝的是元辰道人。
他沒有想過,見到了陰陽童子之後,元辰道人還會選擇跟着他一起前往內陸。
這是顧誠所沒有預料到的。
“這天下中心,終究還是在內陸,我數萬年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了,聽陰陽前輩所言,這天下已經有了極大變化,所謂道門九宗,五方魔教……我也想四處看看。”
元辰道人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什麼不妥當的,他確實想看看如今這個世界的變化。
理由也確實說的過去,而且對於顧誠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元辰道人催動元辰八景樓,即便沒主人趨使,尋常還丹、道基境界的人,也難說是八景樓的對手。
“日此,此行怕是還要依託前輩照拂了。”
有大腿在此,顧誠覺得不抱白不抱,他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況且現在和元辰道人也算是熟悉,這話還是能說的出口的。
哪知元辰道人聽到他的話,搖頭道:“這怕是不行,我這本體雖然藉助星辰元胎練就法寶之軀,成就周天星斗陣,但也因此消耗了不少元氣,如今除非是有人運使法力催動,否則我也難做些什麼,勉強借助星斗大陣以及元胎殘餘元氣牽引九天星光,維持本體運轉,已經十分不容易,要想再像之前那樣對付修士,是不可能的了。”
“便是那虛空橫渡的手段,只怕也是不成了,除非小友你步入還丹,或許法力能夠讓我使出這等手段。”
聽到這話,顧誠心中一驚,這是他所沒能想到的,本以爲有星辰元胎的元氣,元辰道人可以隨意出手,現在聽了這番解釋,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本來元辰道人跟着,他還十分高興,怎麼也算是多了幾分保障,但是現在看來……
顧誠微微苦笑,不過這也不能怪元辰道人,元辰道人身爲法寶元靈,也不是顧誠附屬,如何處事也是他的自由,不能強求。
“倒是晚輩思慮不周,不過這也沒有妨礙,前輩見識遠博,此去路途遙遠,說不得還要請教一些修行之事。”
顧誠笑了笑,雖說有些遺憾,但他開始也沒想過元辰道人會跟着前往內陸,所以對方能不能出手,好像也並不是怎麼重要。
“小友放心,若是有必要,八景樓還是能夠動用幾次的,元氣有些消耗,倒也不是十分打緊,不當然,這種情況自是最好不發生。”
也不知是不是瞭解顧誠的心思,元辰道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顧誠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
拜別了陰陽童子,元辰道人催動八景樓變做一件小飾品,懸於陰陽劍葫索帶之上,擺擺晃晃,再看不出是一件虛靈法寶。
而爲了方便趕路,顧誠也請託元辰道人,把胡黜給收進了八景樓中。
於是乎,浩瀚的海面之上,只有顧誠催動着陰陽劍葫,在空中飛遁。
陰陽劍葫宛如天地之間一小舟,渺小至極,顯出幾分空寂。
顧誠埋頭趕路,倒是沒有這些多餘的念頭。
此去數十萬里路途,駕馭陰陽劍葫,又不似八景樓虛空橫渡那般快,一日三千里,已經是十分難得。
這還是顧誠法力進步,感應境界對劍葫掌握也更強幾分的緣故。
如此速度,也即是說,想要從玄霜島趕到內陸,少說也要半年時光。
這還是路上沒有半點耽擱,顧誠全力駕馭陰陽劍葫才能達到。
顯然他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所以,就算安安穩穩,路上什麼麻煩都沒遇到,想要回到內陸,顧誠最少也需要花費一年多的時間。
這讓顧誠不由想起隨同玄真子自天都山入南海時的速度來,他當時雖然身處於陰陽二氣瓶之中,但回想起來,玄真子身化鯤鵬,雙翅一展便是數萬裡,數十萬里路途,也不過等閒,自然別有感觸。
哪裡像他如今,只是回到內陸,就需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
說起來,還是法力、境界的緣故。
……
駕馭陰陽劍葫飛遁,顧誠一路都沒有停歇,步入感應境界之後,他的法力雖然沒有變得更爲渾厚,但是對於法力的掌控,卻更爲細微了。
加上對劍葫的操控也更爲純熟,所以消耗也不算大。
連續趕路,對他來說也不是太過困難。
至於飲食,他如今境界,短暫辟穀還是可以做到的,加上手中也有不少補益元氣的丹藥,爲了趕路,做一些犧牲也能夠接受。
如此情況下,顧誠也就沒有浪費半點時間,十餘日的功夫,他已經跨越了三四萬裡的海域。
眼見得,再有個四五日功夫,就要到南海龍宮所轄的區域了。
顧誠也準備尋得一處落腳之地,稍作歇息。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剛準備找個休息之地,居然遇到了一些意外。
說起來這還不是他發覺的,而是來自元辰道人的提醒。
元辰道人雖然因爲元氣的緣故,不能肆意行動,但身爲法寶元靈,靈覺自然比顧誠這個感應境界的修士要強,即便是顧誠本身靈覺也不弱,但和元辰道人比較,還是差了不少。
“真以爲出了龍宮所轄,便能隨意動手?我不知該說你們是太過貪心,還是愚蠢!”
駕馭劍葫,顧誠沒有太過靠近,卻隱隱聽得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從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