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紫金鉢盂在手,顧誠自然不用再由得那蚌殼和寶珠鬧出動靜,便將二者都丟到了鉢盂中安置起來。
這東西雖然說起來,是法海的部分遺蛻了,但是顧誠修成法力之後,也知道這兩件東西都是極好的靈材,尤其是那寶珠,更是材質不凡,若是祭煉成法器,當成能夠成就一件不俗的法器。
加上顧誠如今初入修行,此等材料更是珍貴。
是以,雖然留着這兩件東西用於自家修行,或許有些對法海不敬了,但是這顧誠也是沒什麼辦法,也只能是日後多給法海燒些紙錢了。
雖說不知有沒有用。
心裡頭閃過這些可能讓已經圓寂了的法海,都很可能因此重新從骨灰裡復活的話,顧誠搖頭晃腦,轉身準備去做飯了。
只是他這餐晚飯,卻是吃的不太順利。
原因便是,這邊他纔將蚌殼和寶珠收好,消去了一樁麻煩,正想着得了法海老和尚鉢盂裡頭留下的碎銀,是不是要晚上加些肉菜的時候。
卻有人敲響了自家的院門。
這多多少少讓顧誠有些詫異的,自那日法海圓寂,顧才扯去顧宅陣法,加之後來弄出的一些個誤會,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人到他家敲門了。
若說唯一有的,也只是王石和許仙了,二人是他好友,顧家出了這些事,自然少不了要過來看看。
只是當時顧誠事情不少,加上其中的一些故事,也不好與二人分說,卻也將二人搪塞了回去。
甚至於王石還問過王道靈和法海的事情,畢竟王道靈那日還說過第二天去找他二人,不過後來王道靈被顧纔打殺,自然是不可能再去見王石。
至於法海,自不必再多說。
所以,對修士手段思慕已久的王石,在苦等一日,都不見王道靈上門之後,便找到了顧誠這裡,只是那時的顧誠,草草收拾了一下院落,已經擺出了顧才失蹤,顧周氏病逝的這麼一副景象。
受此影響,王石倒也不好再找顧誠卻問這件事情,而後顧誠守孝,他便也沒過來打攪。
說起來,明文書院那邊,還是王石幫顧誠告的假。
王石的性子,有時是有些不注重細節的,所以顧誠那時倒也不擔心他發覺了些什麼,反倒是許仙,是個實誠的人,由於平日少言,很是有些細心。
顧誠當時見了許仙,知道他沒出什麼事,也是爲他高興,不過卻也擔心許仙察覺了什麼,到時不好和他們二人解釋。
只是沒想到,許仙那時卻有些不大對,似乎是受什麼事情影響。
顧誠當時樂得如此,也沒有多萬,卻不知是什麼緣故,只是後來想想,有些不大對,不過卻無從說起了。
而且之後因爲心念顧才的威脅,認真修行《太上感應化龍真經》的緣故,心思都沉在這門真法之上,卻是沒有那個功夫卻思索旁人的事情了。
這兩三月的時光過去,都沒人來探訪,突然有人敲門,顧誠自然就只想到了王石或者許仙,未免就多回憶了一些。
“漢文兄?”
只一打開門,顧誠卻料到,還真是許仙。
眼前的許仙,仍是那般道袍巾帽的打扮,但是卻面色頗顯紅潤,似有什麼喜事發生了一般,手裡頭也不住用摺扇拍打着掌心,敲着有些春風得意,也有些躁動。
如今顧誠修成法力之後,雖然說不長上超凡脫俗,但是與尋常凡人,卻也是有些不大一樣的,至少耳聰目明不少,卻是真的。
加上他本來就因爲身負奇異心竅的緣故,靈覺便不尋常,修成法力之後,自然是跟進一步,卻是對諸多細節,都能夠注意到。
是以,許仙的異常,卻是第一眼便被顧誠發覺了。
“清元兄!”
二人畢竟也是相識許久了,所以也沒有那些個不必要的客氣,見了面,許仙便道:“卻是有件事情,要知會清元兄。”
許仙嘴角泛着一絲喜意,雖然他本性不是什麼喜歡張揚得意的,已然是做了收斂了,但是這等內心真實的情緒,終歸還是下意識會表現出來。
“且進屋說。”
顧誠雖然詫異,也有些許的好奇,但是他兩世爲人,處事總歸是比常人要多幾分冷靜,加上接觸了修行,卻是少有事情能夠震動心緒,所以做起事來,卻是愈發的不溫不火。
因此,他也沒有急着問許仙是什麼事情,而是將他請進院子。
“本來清元你要爲爲伯母守孝,我是不該上門打攪的,只是清元你也知道,我許仙沒什麼朋友,獨清元你和文博兄待我至誠,我如今有了好事,卻是無人分享,心裡想着,總歸是要和你們說說,是以這才上門,只清元你不要見怪。”
許仙性子實誠,雖然認爲顧誠是自家好友,但是由是擔心打攪了顧誠,開口便是告罪。
顧誠自不會在意這個,與他來說,倒是更爲好奇,許仙口中的好事是什麼,也不知是受靈覺得影響,還是什麼緣故,顧誠中覺着,有些奇怪的預感。
“這卻是沒什麼的,漢文即是把我當朋友,有什麼事,直言便是了,我又怎麼會怪罪。”
顧誠搖了搖頭,旋即如清泓般的眸子看着許仙,面上帶着淡淡笑意。
他本身容貌風姿,再未步入修行之時,便是男子中少有的了,可以說一句君子如玉,如今修成了法力,添了幾分氣質,加上真氣洗練,卻是讓許仙瞧了都是一怔。
只覺着顧誠這幾月不見,風姿愈發的出彩了,許仙心裡讚歎,卻也沒什麼覺得不好,他卻是真個把顧誠當成知交好友的,是以顧誠沒有因爲顧周氏的病逝,而變得消沉,他卻是爲之高興的。
只是這種話,說出來畢竟是有些不妥的,所以許仙倒也沒有糾結於此,而是道:“清元不知,我卻是要娶親了的,是以今日纔來尋你,這般事情,我尋思着,怎麼也該與你和文博兄說過纔是,雖說我這親事算不得什麼十全十美的,與我來說,卻也十分難得,嘿嘿……”
說着說着,許仙卻是有些許的羞澀。
這倒也不難理解,因爲許大官人如今業已二十二歲了,卻是第一次娶親,在這世界,算來也是十分的晚婚了,以前的時候,平日裡難免也受人言辭。
如今有了親事,一方面是喜悅,一方面,初次結親,難免也有些少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