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0章痛苦的表情

“胡大夫,一切已經按照胡大夫所言,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恩,接下來就請四公子用一邊的金絲披風將小小姐包裹好,容老夫爲小小姐再次診脈。”從方纔的舀水聲,胡大夫已經猜出了舀了三勺水,看來小小姐中的飛雪很是深,時間也很長,估計噬人花的功效還不能將小小姐體內的毒素除盡,原本不想用那個方法的,看來還是不得不用。

夜焚琴幫着玉重紗將淥水包裹好,由玉重紗將她抱出來放到牀上。看着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的女兒,夜焚琴的心裡如刀絞一般,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淥水這般。

待到淥水放好之後,胡大夫便爲其號脈。良久,胡大夫皺着眉頭,張開了眼看了看牀上緊閉雙眼的小人兒,胡大夫的心裡也是不忍,但現在除了那一種方法,絕無他法,除非……

“四公子,四少夫人,三公子,小小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大半了,剩下來的毒要想解除,就必須放血,直到黑血流盡。”

“什麼?”聽到“放血”二字,夜焚琴的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如何知道黑血是什麼時候能流盡呢?”

“這個?”這也正是胡大夫一直不願意使用這種方法的原因:“其實老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流盡,這也正是老夫一直不提這個方法的原因。”

聽到胡大夫這麼說,夜焚琴已經六神無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大夫。身邊的玉重紗聽此,將夜焚琴摟在懷裡,其實他也知道淥水中的是什麼毒,方纔見到淥水那副模樣,心裡就已經沒底了。忽然,玉重紗想到一個東西:“胡大夫,相傳在雪山之上生有一種奇特的物種,名爲雪蠶,通體晶瑩剔透,在夜晚時渾身更是如玉一般的透凉,而且還能解天下奇毒。”

聽到玉重紗的話,胡大夫連忙點頭道:“卻是有這一奇物,不過這也只是傳說中的,畢竟無人見過,不過要是真有這種東西,小小姐就不必放血解毒,只需讓雪蠶吸毒便好。”

“老夫這兒有。”突然,一聲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見玉老爺手執一個冰盒走了進來,將冰盒交到胡大夫的手上:“這就是雪蠶。”

“什麼?”胡大夫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的冰盒,那入手即凉的冰涼的觸感,當真是雪蠶嗎?

輕輕打開盒蓋,忽然眼前一陣亮光閃過,胡大夫的眼前一亮,激動地語無倫次:“這,這,這,這是,是……”

打開盒蓋的一剎那,那一道亮光讓在場的衆人都已經,尤其是玉重紗,這個雪蠶在他剛成立九黎宮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去尋找,沒想到找了這麼些年還是沒找到,要不是淥水這次中毒,估計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這雪蠶。

得到雪蠶,胡大夫連忙將雪蠶往小小姐心房上一放,隨後就見雪蠶趴在淥水身上移動不動,沒一會兒就見那原先通體透亮的雪蠶變得像血一樣紅,而且還越長越大,越長越鼓。

牀上的淥水似是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一般,吃痛的皺着眉

頭,就是沒有醒來。牀邊站了一羣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緊繃着,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小人兒,心裡都是一陣刺痛。

看着淥水這般痛苦,站在一邊的玉重紗心裡也是疼痛不已,這一切都是那個叫武媚的緣故,原本還唸叨着她是琴兒的義女,想留她一命,但看到淥水這般的痛楚,這也就加重了要除了她的決心了。

“娘……”突然,牀上傳來一陣柔弱的聲音,沙沙啞啞的,還有些哭腔。

牀邊的夜焚琴原以爲自己聽錯了,一眼不眨的看着淥水,很想再次確認一下。牀邊的人也聽到這聲,也都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娘……疼……”淥水再一次虛弱的呼喚道。

再一次的確認,夜焚琴再也抑制不住,淚水蜂擁一躍,從眼眶裡流出,看着那已經變得深紅的雪蠶,好想對它說聲謝謝。輕輕將手放在淥水的手上,放到自己的脣邊,柔聲道:“淥水不疼,娘一直在,只要淥水睜開眼睛看看娘就好,淥水……”

蒼天憐憫,一盞茶的時候過去之後,牀上的淥水睜開朦朧的眼睛,迷糊的看了看牀邊的孃親,還有一羣人,不解的叫了聲:“娘?”

玉府。

小小姐終於甦醒了!

這個消息從小小姐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便傳遍了玉府的每一個角落。下人們自從知道小小姐甦醒之後便也忙忙碌碌,去廟裡還願的還願,廚房的廚娘們做了好多好多小小姐最喜歡吃的食物,玉重紗院子的下人們也自發的爲整個院子除塵,將籠罩在頭頂上兩天一夜的烏雲給掃去。

“娘?”淥水醒來之後,看到孃的眼眶紅紅的,心疼的喊道。

夜焚琴握住她微微發涼的小手,放到脣邊,強忍住眼淚,不讓它留下:“淥水……”

一邊的玉重紗與玉丹谷見此,兩個大男人的眼眶裡也滿是淚水,雖說這個調皮的小傢伙有時候挺煩人的,但看到這樣的她還是希望她煩人一點兒的好。見琴兒這般,玉重紗的心裡也不舒服,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對着牀上的小傢伙笑道:“你啊,真是擔心死你娘了。幸好,一切都好。”

淥水聽到爹爹的話,一頭的霧水,皺了皺眉頭,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水眸雖然沒有力氣,但還是那麼的有神,一會兒看看孃親,一會兒看看爹爹,一會兒看看大伯,忽然看到一個滿臉淚水的老頭兒,小嘴一瞥,使盡吃奶的力氣伸出小手。衝着他哭了出來:“爺爺,嗚嗚嗚……爺爺,淥水疼……”

站在最邊口的玉老爺在聽到自家的寶貝小孫女呼痛的時候,再也不顧什麼老爺的架子了,撇開周圍的“阻礙”,坐到牀邊,摸摸她白的如同一張紙的小臉,心疼道:“都是爺爺不好,都是爺爺不好,爺爺不應該讓淥水吃那麼多的甜點的,都是爺爺不好……”

本來淥水叫爺爺是想得到一些安慰的,可爺爺這哭的是什麼啊?這下子倒成了淥水不哭,老爺子哭個不停了。

玉重紗與玉丹谷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大人,這一下二人只覺得嘴角一抽,眉頭不停地跳動,這是?

良久,玉老爺子才停止哭泣,牀上的淥水就這麼傻傻的看着爺爺,水汪汪的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牀頭抽抽嗒嗒的爺爺。

胡大夫還在一邊,看到這樣的玉老爺還真是盤

古開天闢地——頭一次。江湖人人傳言,商賈大亨的玉老爺是出了名兒的狠角兒,要是說這話的人見此,估計一個個不瘋也得傻上兩天。忽然看到小小姐心臟處的雪蠶漸漸恢復了原來的顏色,胡大夫忙說道:“快將雪蠶取下。”

還在擦拭眼淚的玉老爺聽到這話,連忙伸手將淥水身上的雪蠶給取了下來,只見雪蠶慢慢的縮成一團,漸漸的,就像一顆夜明珠一般,通體透亮,隨後,玉老爺將它放入了冰盒之中,雪蠶也一動不動的仍由玉老爺擺弄。

整個過程被淥水看的是清清楚楚,那雙小眼睛一直盯着爺爺手上的小球。這一幕被站在一邊的夜焚琴看了個透徹,夜焚琴看看淥水,再看看爹,心裡不禁要爲爹報委屈了:爹啊,估計你這雪蠶要送人了!

一切結束之後,牀上的淥水不知怎麼的,眼睛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閉了起來。見此,夜焚琴慌了:“胡大夫,你看看,淥水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昏了過去?”

聽此,胡大夫連忙取出白帕蓋在小小姐手上,仔細的號脈。一會兒,胡大夫收手,輕輕嘆了一口氣,笑道:“各位不必擔心,小小姐這是睡着了,不礙事兒的,方纔雪蠶將餘毒吸出,本就是耗元氣的,再加上小小姐一直哭鬧,元氣大大損傷,現在小小姐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了,無礙的。等小小姐醒了之後,以白粥潤胃便好,切記不可吃葷腥和油膩的東西,一切等到小小姐的身體完全恢復了之後再說。”

聽到胡大夫的話,衆人心也放下了,看着牀上那呼吸均勻的孩子,夜焚琴的嘴角微微一笑,溢出慈祥的母愛,忽然夜焚琴渾身無力的倒在玉重紗的懷裡。

見此,玉重紗覺得心漏了一拍,慌亂道:“琴兒,琴兒,琴兒,胡大夫,你快看看我夫人這是怎麼了?”

胡大夫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趕忙爲四少夫人把脈。淥水的甦醒倒是讓這一家人稍稍鬆了一口氣,可隨後夜焚琴的暈倒讓衆人的心又一緊。

良久,胡大夫松了一口氣道:“四公子放心,少夫人只是疲勞過度,身子有些虛弱,再加上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即將臨盆,所以纔會如此。”

“什麼?”玉重紗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的確,少夫人的陣痛應該是在兩個時辰之前便開始的,或許是因爲少夫人擔心小小姐,所以纔沒有感覺,等到一切放鬆了下來,少夫人這纔有了反映。”在胡大夫的眼裡,女人生孩子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因此也就沒在乎玉家人的反映。

忽然,就聽到玉重紗大喊一聲:“快,找穩婆。琴兒要生了。”

經過玉重紗這一喊,屋子裡的衆人才有了反映,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玉丹谷,趕忙跑到屋外大喊一聲:“快,請穩婆。”

這一下,整個玉府又忙碌了起來,四少夫人臨盆,小公子要出來了,這可是喜上加喜啊!

這燒水的燒水、拜佛的拜佛、整整十個穩婆先後進了屋子,因爲淥水昏迷的時候一直待的是主屋,因此夜焚琴就只有到另一間屋子裡生產,不過由於夜焚琴身子太虛,人一直是昏昏迷迷的狀態,十個穩婆眼看着少夫人的肚子在動,也少夫人就是一點兒反映都沒有,這少夫人是金貴之軀,打是肯定不行的,用針戳的話,估計她們的腦袋都得搬家,這下可急壞了穩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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