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紅豆沙,夜焚琴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你啊,身子重了,還去做這些事兒,難道這次來洛陽顏桐沒帶花閣的人?讓你做飯了?”
“孃親。”見孃親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一邊的玉顏桐連忙說道:“孃親,這你可就錯怪孩兒了,孩兒這次來洛陽不單單將花閣的人帶來了,還讓雲歌也跟着了,一路上本是什麼都不讓她做的,可是她就是不願意,什麼都想做,孩兒拗不過她,見她也很是開心,便不攔着她了。”
聽見這話,夜焚琴看了看塵世,再看看顏桐,輕戳了顏桐的額頭,嗔怪道:“你啊,娘還沒說什麼,你倒是一句接着一句的,就這麼着急的爲自己開脫,娘可跟你說了,就算是如此的話,娘也不會原諒你的,塵世的身子重,但心心念唸的都是你,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她,我告訴你,若是塵世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好歹的話,你看我回頭怎麼治你。”
聞言,玉顏桐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看着孃親點頭道:“是,孃親,孩兒知道了。”
見此,一邊的塵世看到宮主這般,忍住笑,將義母面前的紅豆沙推了推道:“義母,您快嚐嚐我做的紅豆沙,一會兒凉的話,可就不那麼好吃了,塵世還等着您指點一二呢。”
“好好好,我這就嚐嚐。”說完,夜焚琴便端起面前的紅豆沙嚐了一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恩,不甜不膩,不濃不稀,入口柔滑,確實不錯。”
見義母說好吃,塵世的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看着義母道:“能夠得到義母的肯定,看來我跟花語學做的這個還是沒有白學。”
“恩?花語?”聽到這個名字,夜焚琴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她問道:“你是說這個紅豆沙是花語教你的?”
“是的,義母,花語是花閣的閣主,她的廚藝可是最好的,盡得前任閣主的真傳,尤其是這紅豆沙,我可是幫她做了好多事情之後,她才願意教我的。”塵世一想到這個紅豆沙學習的過程,這心裡就是不樂意的很,也不知當時的花語是怎麼想的,不完成她的心願,就不教自己,至今都不明白她這立的是什麼臭規矩。
聽此,夜焚琴想到了那個機靈的小丫頭,有些好笑的看着塵世問道:“哦?那個小丫頭讓你做了什麼?你竟然這麼記掛着她。”
“義母,我當時想讓花語教我做一些菜的時候,她倒是一口應下了,可是當我讓她教我做紅豆沙的時候,她卻給我出了一個難題,讓我去找什麼白獺髓,您不知道這個白獺本就是難得,而白獺髓就更別提了,我可是在深山之中整整守候了八個月纔得到了一小瓶的白獺髓,交給花語之後才願意教我做這紅豆沙的。”塵世只要一想到當年尋找白獺髓的過程,這心裡就是一肚子的委屈啊,那個深山之中就不是人應該去的地方,險些回不來了。
聞言,夜焚琴看了看塵世,再想想花語,沒想到這兩個人的關係竟然是這麼好,看來要是將她帶走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好了好了,白獺髓雖然難得,但是你知道花語爲什麼要讓你去找那個東西才願意教你做這紅豆沙嗎?”
聽到義母的話,塵世不解的搖了搖頭。見此,夜焚琴笑着解釋道:“那是因爲當年花閣的前任閣主曾立下規矩,任何想要學習做紅豆沙的人都必須用一瓶白獺髓做學費,而這白獺髓便一代一代繼承下來的,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義母,這是爲了防止什麼嗎?”塵世不知道當年書桐發生的事兒,自然也就不知道這白獺髓的用途了,可是坐在一邊沒說話的顏桐在聽到白獺髓這三個字的時候,便已經明白了,因此在聽到孃親說這話的時候,便接着說道:“這白獺髓是爲了防止再次發生活死人那件事。”
“什麼?活死人?”聽到宮主的話,塵世一驚,不敢相信的看着宮主。
“當年三公子的事兒是整個玉家人的痛心之處,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找不到當時操控活死人的那個人,也正是因爲如此,九黎宮這些年一直不間斷的收集着白獺髓,爲的就是防止悲劇再次發生。”想到當年的事兒,玉顏桐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書桐的死一直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痛的一處傷。
見顏桐眸中的悲傷,夜焚琴忙出聲說道:“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兒就別說了,塵世,你的這碗紅豆沙做的很好吃,我想花語要是知道你能做這麼好吃的話,她這個小師傅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到義母的話,塵世接着說道:“義母,你可別這麼說,花語她從不會認爲我做的東西好吃,因爲在她的心裡任何人做的菜都比不上她做的。”
見此,夜焚琴知道這個兩個小丫頭定是經常在一起鬥嘴,便笑着說道:“若是你能夠親自做一次給她吃的話,估計她會不得不承認的。”
“親自做給她吃?那得等到回去的時候纔可以呢。”
“這倒不必。”夜焚琴一臉笑意的看着塵世。
聽到義母這麼說,塵世滿臉疑惑的看着義母,不解的說道:“恩?難道花語在這兒?”
“不錯,這次來洛陽,我們總得帶着一個會做飯的人吧,不然這些日子可怎麼過,這思來想去的,也就只有花語做的最好,而我和你三嬸嬸又有事要與她商議,兩相結合之後,還是帶着她最好的。”夜焚琴說的那叫一個輕鬆,可是聽的人卻不是那麼簡單了,當玉顏桐聽到孃親說讓花語都來了,心中一緊,花語可是被爹爹與三叔調去組成了幽魂閣,以供孃親與三嬸嬸派用,現在孃親竟然這麼說,難道孃親也在暗地裡進行着什麼嗎?
可是塵世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開心的很:“真的嗎?義母,花語也來洛陽了?”
“當然是真的,義母什麼時候騙過你的。”
“那太好了,這陣子因爲害喜的緣故,是吃什麼都不吃不下,這下好了,有花語在的話,就會有好多好吃了,哎呀,我現在都想立即見到花語了。”說到後來塵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了。
見
此,夜焚琴好笑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這腹中有了孩子了,倒是讓一向文靜的塵世也變得活潑了許多,瞧瞧這幅模樣,簡直就是個孩子。夜焚琴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說道:“好了,一會兒你跟義母去,義母帶你去見見花語去,她現在可忙了,尤其是我將枯桐也派到了她那兒去了。”說到後面,夜焚琴的眼中露出一種很是好玩的意思。
當塵世見到義母眼中的意思時,心中已經明瞭,滿臉笑意的看着義母道:“好,塵世一會兒就跟義母去看一看花語,看一看她現在與四公子怎麼樣了。”
“好。”
就在這二人如此和諧相處的時候,一邊的玉顏桐語氣不悅的說道:“不行,塵世不能離開。”
“恩?”聽到他的聲音,夜焚琴掉過頭去,眉頭微微皺起,一臉淡淡的看着他:“怎麼不能離開?”
見到義母這個表情,玉顏桐察覺到自己方纔的失態,忙換了一種語氣說道:“孃親,您也知道塵世現在有了身子,雖然已經過了危險期,但是她現在還是需要保護的,本來將她帶來孩兒就是不願意的,而現在您又要將她帶去找花語,孩兒的心裡實在是擔心的很。”
聞言,夜焚琴兩眼直直的看着他,過了好久才幽幽的說道:“塵世是我的義女,你是我的兒子,你們的孩子是我的孫兒,難道你是在懷疑我要對我自己的孫兒不利嗎?”
“不不不,不是的,孩兒不是這麼想的。”還從沒見過孃親這樣的表情,當玉顏桐見到孃親這般神情的時候,心中也是一怕。
聽見這話,夜焚琴站起身來,牽着塵世的手,嘴角掛上一抹笑容看着顏桐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如何照顧好一個孕婦,塵世我帶走了,瞧瞧你,塵世的臉色這麼差你都看不出,你讓我怎麼放心將塵世交給你,等你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來找我們,到時候我一定還你一個臉色紅潤的塵世。”說完,夜焚琴也不等着顏桐回答,便牽着塵世的手離開了。
而身後的塵世雖然不是很想跟義母離開,但是目前也不敢觸義母的怒氣,只有跟着義母上了馬車離開了。
上了馬車之後,夜焚琴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什麼。一邊的塵世在見到義母這幅表情的時候,垂眸想了一會兒說道:“義母,難道那些事真的是宮主做的?”
突然聽到這話,夜焚琴都是一愣,擡起頭看着兩眼傷感的塵世,想了一下說道:“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依照目前手上掌握的證據來看,那些事情就算不是他親自做的,那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聽到義母這話,塵世的眸子漸漸垂下了,從喉嚨中悶悶的發出一句話:“義母,若是證實了那些事情是他做的話,義父會怎麼對他?”
“我不知道,其他的事情都無所謂,關鍵就是書桐那件事,若是他與這件事有關的話,不單單是重紗不會原諒他,就連我都不會原諒他,甚至於我會恨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