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宮內侍衛的引導下向德麟殿前進,半途遇見一位氣質非凡的中年女子,身着華麗的袍子,幾位侍女跟隨其後,看上去是個身份不一般的女子。
“參見宣城公主!”侍衛向那個中年女子行禮。
“免禮吧!”那女子看了看這幾位陌生人,便問侍衛道,“這幾位進宮是爲何事?”
“回公主的話,這位是千牛衛中郎將洛天寒大人。”侍衛指了指天寒,認真地回答道,“其他幾位是洛大人的同伴。皇上下旨要召見他們,這不正巧遇見了您!”
“哦,他便是洛天寒啊。那你們先去吧,路上請多加小心!”宣城公主說罷,詭異地笑了笑,便叫上自己的侍女匆匆離開了。
來到德麟殿前,只聽見裡邊一陣吵鬧聲。
“你身爲刺史,竟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皇帝李旦非常生氣地罵道。
“臣罪該萬死!”一位中年男子不斷地叩首謝罪。
“萬死就夠了嗎?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皇帝一怒,直接把跪在地上的大臣轟了出來。
隨後,天寒一行人就見到了一箇中年官員踉踉蹌蹌地從大殿內走出來。
“王大人?”天寒認識眼前這個被轟出來的官員。
“洛大人?在此相見真是……”那中年官員掩飾不了臉上的尷尬。
“王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天寒關切地問道。
“一言難盡吶……”王大人一臉憂愁,隨後轉而說道,“洛大人,不如今日我在行宮設宴款待諸位,有些事情也好當面說……”
“好吧,王大人,皇上脾性如此,您也不必太在意……”天寒安慰王大人說道。
“宣左威千牛衛中郎將洛天寒覲見!”皇帝已下旨傳召,天寒不便多說什麼,便與承義他們一起進宮覲見。
“爾等此行西去,是爲何事?”皇帝問道。
“回皇上,卑職此去乃是替江南一位道長尋得一件珍寶。”天寒答道。
“哦,如此便好!”皇帝說道,“這幾年潁州治安甚是混亂,潁州刺史王勖雖貴爲駙馬,卻辦事不力,朕深感擔憂。而觀洛州,卻是十分太平,朕擬擢洛州司馬狄仁傑。而寧州從來就沒有什麼消息,朕心裡也一直沒有底。此行,你就替朕去視察一下民情吧!”
“卑職遵旨!”天寒答道。
“哦對了,若是遇見狄仁傑,你便替朕召他回朝,朕有要事需要他來完成!”
“是!卑職遵旨!”天寒向皇帝叩拜。
“免了免了,朕要回去休息了……你退下吧!”皇帝伸了伸懶腰,在太監的攙扶下回到後宮去了。
雖然入宮覲見時間並不算長,但卻讓初次面見聖上的承義緊張得冒出一身冷汗。天子就在眼前,他卻跪了很久也沒敢開口……畢竟一介草民能見到天子,或許這一輩子也就僅此一次機會吧?然而,一邊的宇文慧卻露出了一副很複雜的表情。
“王大人說讓我們去他的住處赴宴,我看也快到午時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天寒說道。
“師兄,這個王大人到底是何許人?”承義問道。
“他是潁州刺史王勖,當年殿試喜中探花,便將宣城公主許配給了他……”天寒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夜晚,當時王勖是潁州刺史,而天寒尚是一介平民。王勖正在巡視街市,忽然街上出現了一羣黑衣裹身的人,偷襲了王勖的侍衛,王勖的侍衛被打得全軍覆沒,幸虧當時被洛天寒所救。王勖爲報答天寒救命之恩,通過宣城公主向皇帝舉薦,天寒遂得以成爲皇帝的侍衛。此後,潁州刺史王勖雖未曾再遭那夥神秘人的襲擊,但潁州的治安總是會受到影響,時常會有人蓄意破壞治安。但奇怪的事情是,這些人與之前那些黑衣裹身的神秘人相比,簡直是不堪一擊。論武功,他們倒更像是山賊。
說着,一行四人已來到了潁州刺史的住處。
“洛大人,您終於來了!”王勖見天寒一行人前來,甚是高興。
“王大人,讓您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說着,天寒等人由王勖引領,進入大堂。僕役們早就準備好了佳餚和美酒。
天寒和王勖相談盛歡,承義和桃兒則只顧着搶桌上的美味佳餚,宇文慧則和宣城公主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交流着。
“洛大人,不知您對占卜術是否有興趣?”王勖問道。
“占卜術?王大人何時對占卜術感興趣了?”天寒覺得十分奇怪。
“本來此事我確實不感興趣,那些算命占卜之人不過是在裝神弄鬼。但在幾年前,我在潁州的街市上巡查,本欲整頓街道,適逢一位算命先生。我本想趕他走,誰知他跟我說:‘大人,我若算出您的命運,您可否讓我留在此處混口飯吃呢?’那我就答應他說,只要能算準我三件事,我就給他留一間房子讓他營生。”
“那後來呢?”承義插嘴問道。
“後來啊,他算出來第一件事是說,我能從一介縣令直接提拔爲一介刺史。這第二件事情乃是我之前的命是由一位白衣書生所救,也就是洛大人所救。第三件事情乃是說,我所管轄之州縣將會發生叛亂,當時我還很生氣,結果還沒回到府上便有人謀反,辛虧當時即使捉住奸賊啊!他算的結果怎麼算得那麼真準啊!”
“那王大人,您怎麼會碰上這樣一位神算先生啊?”桃兒很是好奇,於是問道。
“是啊……於是我就信守承諾,讓他居住下來,但是他卻又不願意留在這裡。他跟我說,我在十年內將有殺身之禍;還說,大唐江山將毀於一介女流手中。我這惶恐啊……”
“王大人,先不要着急!”天寒說道,“那位算命先生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唔……好多年過去了,我只記得他好像叫什麼……叫‘無爲道人’吧?”
“大師兄?!”天寒和承義幾乎是異口同聲。
與此同時,遠在江南的在茗嶺山巔,茗嶺道長剛剛午休過,來到井邊打水,聽見旁邊的樹叢中發出一聲不安的聲音。
“悟道幾十年,你真的全都放下了嗎?”道長說道。
草叢中的那人走了出來,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沉默不語。
道長笑了笑,說道:“天下陰陽自有相生相剋,何必要強求呢。既然大唐盛世使得百姓安居樂業,這便是蒼生是命運。”
那人緩緩走近,說道:“恐怕大唐的天下將不久矣……”
道長雙目微閉,笑了笑說道:“不,大唐的天下,也需要經歷一些磨難,但它的生命還很長很長……放下那些雜念吧,天下蒼生纔是歷史最終的抉擇。”
王勖的宴請算是結束了,但說到大師兄無爲道人的事情,總讓承義和天寒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朝一日由於自己的同門師兄動手,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宇文慧說她對長安城很熟,因此一行四人由她帶路從長安城的西側出發去往寧州。但是出了城門以後,這四個人並沒有走官道,而是在宇文慧的帶領下進入了一片枯木林中。
長安周遭的荒野上,雖然沒有茂密的植被,但還是有好些枯木死藤緊緊纏繞在一起,看上去一陣陣的詭異氣息。
承義和桃兒依舊騎着一匹馬在這氣氛詭異的枯木林中行走,桃兒不時跟承義打鬧,但承義此時卻沒有心思打鬧,如果無爲道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日後又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剛走到一處斷壁處,承義依然正想着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突然一根尖利的弩箭射穿了馬脖子,一聲嘶叫馬便倒地。承義抱着桃兒從馬上跳了下來摔倒在地上,藏在身上的什麼重要東西似乎也掉落了下來,被一邊的宇文慧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隨後更多的弩箭飛了過來,天寒扔出扇子把這些弩箭擊落。然而,這些弩箭實在是多得防不勝防,眼看着天寒擋在前面就要萬箭穿心了。承義馬上衝上來,用劍在地上畫了一道屏障,所有弩箭都神奇地被擋在了外邊。這時候,宇文慧從身上取下幾個神秘的小瓶子,用絲帶纏住扔向弩箭射過來的方向,只聽見轟的一聲,
一羣侍女摸樣的人被炸倒在地,有幾個甚至直接墜落懸崖,剩下幾個慌慌張張地沿着斷壁向上攀爬逃跑。
承義正從混亂中反應過來,這種偷襲的伎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憤怒地提起手中的劍,衝向那羣人逃竄的方向,也像懸崖上爬去。桃兒見此狀,也馬上爬起身來,跟着承義追了過去。她來到懸崖下,輕輕一踮腳便飛上了懸崖頂端。
“別追!快回來!”天寒在後面大喊,但不管怎麼叫都叫不停這兩個衝動的人。
“天寒公子!”身後的宇文慧叫了一下天寒的名字,詭異地笑了笑,說道,“對不住了……”
一陣白煙在天寒身後炸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味。看着眼前那團濃重的白煙,宇文慧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早在茗嶺道觀中我就知道崆峒印在你們手中,既然得到了崆峒印,便能輕易使江山易主!所以,你們的大師兄說的沒錯,大唐的江山將終結於我的手中!而我將替先祖宇文化及大人創立起屬於我們的時代——大許帝國!”
宇文慧看着這手中閃閃發光的印章,流露出了對野心的期盼……
不料,還沒等宇文慧欣賞夠這崆峒印的光輝,一把扇子便打飛了印章。印章飛落而下,落在身後的天寒手中。
“沒想到藏得挺深嘛!”天寒笑着出現在宇文慧的身後,“我會隨時注意我的身後!”
“不可能!”宇文慧對這個從迷霧中走出來依然安然無恙的天寒充滿了震驚,“宇文家族秘傳的迷煙是沒有人能躲過去的!爲什麼你……”
“沒錯,神魂顛倒散的確是你們宇文家族的秘傳藥方。”說着,天寒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但真正的**在這裡,你剛剛投出來的不過是一瓶容易揮散的石灰粉罷了!”
“好,那我就用實力收拾你!”宇文慧詭異地笑了笑。
“最好想清楚,你有沒有那個實力打倒我!”扇子回到天寒手中,一場神扇書生與洛水仙子的單挑即將開戰!
另一邊,承義和桃兒登上懸崖,前面是白茫茫一片的濃霧。話說很奇怪,這個季節長安附近是不可能起霧的,這白茫茫一片必然是有蹊蹺。但是,既然都已經追到這裡了,豈能輕易放過這些人?前方的霧確實弄的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承義牽着桃兒的手,如履薄冰般向前走着……
不知走到濃霧深處,前方好像出現了一座宮殿影子。這荒郊野外的哪裡來的宮殿呀?承義覺得此時非同一般的詭異,於是帶着桃兒慢慢地向前走着推開了宮殿的門。
宮殿的大堂空空蕩蕩,但總能隱隱約約聽見一些對話。
他們走進大堂一側的臥房,只見一穿着華貴的女子坐在一邊,與另一位皇妃模樣的女子在談話。旁邊的一張小牀中,一個嬰兒不時地哭鬧,十分可愛。
“妹妹,小公主日漸長大,真是可愛的很吶!”
“皇后娘娘過獎了,這都是託皇后娘娘的福澤!”說話的女子好像是這個小公主的母親,承義見她的模樣似乎在那裡見過,但又不怎麼有印象。
這時候,桃兒不小心撞了一下門,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噓!”承義被桃兒嚇了一跳,“在這裡鬧出點動靜可是會出事的!”
但是,屋內的兩個女子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動靜,繼續談論着她們的話題。
過了好久,承義和桃兒發現這兩人似乎根本當他們不存在,於是明目張膽走了進去……這時,皇后起身,好像是要回宮了,於是諸位隨從便恭送她出了大門。過了沒有多久,那位皇妃恭送完皇后之後,又回到臥房,吩咐僕役們退下。然後,她輕輕搖着小牀,看着已經熟睡的小公主,微微地笑着,說道:“女兒啊,這個世道太不公平,壞人太多了!娘爲了自保,也是沒有辦法。你不要怪娘太狠心,要怪只能怪皇后太得寵,仗勢欺人……娘只能犧牲你了!”
然後,她伸出雙手,掐住嬰兒的脖子,用盡全身的力量置她於死地。
“住手!”承義見此狀,立刻抽出劍刺向正在行兇的皇妃。但是這就好像是在夢幻世界中一樣,承義的各種行爲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嬰兒就在這個寂靜的屋子裡被自己的母親親手掐死,毫無掙扎……隨後就像睡着了一樣,被皇妃輕輕的蓋上被子……
“可惡!可惡啊!”承義跪在地上使勁地捶打地面,“你這女人,怎麼如此蛇蠍心腸!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承義!承義!你快起來!”桃兒一邊扶着承義讓他起來,自己也淚流滿面說道,“這些都是曾經發生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的……”
“可惡!這個蛇蠍女人!!”承義情緒依然失分激動。
這時,眼前的一切又如雲煙般消散地無影無蹤,原本黃昏時刻卻突然變成了陽光明媚的早晨。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只聽見外邊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兩個人立刻來到大堂,見到了一位身體瘦削,顏色憔悴的皇帝,此人正是已逝多年的唐高宗李治!承義趕緊跪下行禮,桃兒卻仍然傻乎乎地站在那裡。
“趕緊跪下啊……發什麼呆?”承義輕聲提醒桃兒。
但李治好像根本就沒看見承義和桃兒,卻徑直走向他的皇妃,陪同她坐在桌邊。
“皇上今日可算是來看看臣妾了!臣妾這思念皇上思念的好苦啊!”那位皇妃對李治撒起了嬌。
“我的昭儀啊,朕今日可是扔下一堆奏摺專程來看你的!”李治也幸福洋溢地對皇妃說道。
“我看啊,你是來看寶貝女兒的吧!”皇妃早就猜出了皇帝的心思,“來吧,看看我們的安定思公主!”
於是皇妃帶着皇帝進入臥室,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公主。
“小公主,爹來看你啦……”李治輕輕地抱起小公主,卻發現小公主身體冰涼,而且十分僵硬,頓時一股恐懼感涌上來。
皇妃見此狀,頓時跟發了瘋一樣,狂吼到:“公主死了!我的孩子死了!嗚嗚啊……誰殺死了我的孩子!”說罷,便昏厥了過去。
李治狂怒,問下人道:“這幾天有誰來過昭儀這裡?給我說!不說都拖出去斬首示衆!”
“回……回皇上!昨……昨天皇……皇……皇后娘娘來過……”管家聽到斬首,頓時就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回答到。
“這個賤人!朕今日一定要廢了她!”說罷,李治便怒氣衝衝地出了宮殿。
躺在牀上的皇妃原來就是武昭儀,即當今的皇太后武曌。她輕輕地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嘴角卻揚起一絲笑容……
承義看着眼前這個皇妃,心中的怒氣簡直無處釋放,撕心裂肺地罵道:“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自己的女兒啊!掐死給先皇看,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桃兒緊緊抱住情緒失控的承義,不知不覺自己也淚流滿面,她央求承義道:“承義!求你了,冷靜點!這些我們都無力改變,求你不要這樣子……”
正在這時,狂風大作,眼前的一切統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陣混亂平息後,此處竟然變成了皇帝的寢宮。寢宮前坐着皇帝李治,殿下跪着的乃是皇后。
“你這惡毒的女人,毒害朕的女兒!還談什麼母儀天下?你配嗎?!”龍椅上的李治怒不可遏。
“皇上,臣妾並不知犯了什麼錯,臣妾也不是那種蛇蠍心腸之人。後宮爭寵,有些人實在是惡毒不盡其極,皇上乃是一國之君,看待事情怎能如此糊塗!”皇后很冷靜地說道。
“難道一個做母親的會把自己孩子掐死嗎?”李治拍案而起,“你當朕是三歲小兒嗎?!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
“臣妾無罪!皇上,您若以如此糊塗的態度對待此事,祖宗的江山將遲早不保!”皇后見皇帝如此怒髮衝冠卻依然不爲所動。
還未等承義和桃兒搞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此處又變成了陰暗的牢獄,皇后被獄卒關押此處。同樣在此關押的還有另一位皇妃——蕭氏。牢門打開了,那位外表豔麗內心毒辣的武昭儀又出現在了這裡。她命獄卒將這兩個廢妃拖出去,重杖五十,隨後又找人用大刀砍去手足,還找來了兩口大缸灌滿濁酒,將這兩女子扔進酒缸中泡着……
看着這些血腥的場面,桃兒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承義則被這個歹毒的女人深深得震撼住了,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此時,黑暗漸漸包圍了這裡,遠處出現了一點燭光。周圍也漸漸亮起了燭光,燭光中,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出現了。那個身影緩緩地轉過來,那一絲微笑的確是似曾相識——她就是那天出現在宮中的那位公主,也是刺史王勖的夫人——宣城公主。
在懸崖下邊,天寒和宇文慧已經打鬥了好一會兒了,天寒並未用盡全力,因爲他也一直不明白這個宇文慧幕後指使到底是誰。可是宇文慧卻真是在無所不盡其極地想解決掉天寒。
突然,天寒身後出現幾個曾經在崤山峽谷中出現過的人,拿着刀劍砍過來,承義立刻把扇子擲了出去,這幾個神秘的殺手卻輕易地躲開了。
趁天寒不注意,宇文慧用長長的絲帶勒住天寒的脖子,天寒瞬間被纏的無法動彈,眼看這幾個神秘殺手想要趁機砍過來。
“這個人我要親手解決!”宇文慧對那些殺手說着,然後詭異地笑了笑,把絲帶勒得更緊了,以恐怖地語氣說道,“今天,你的使命結束了,洛公子!”
天寒也笑了笑,沙啞而又費勁地說道:“結束的……是你!”說着,一招雷霆萬鈞(辛等太陰屬性法術)沿着絲帶爬行而上,密集的閃電把宇文慧燒得煙消雲散。那幾個殺手好像得到了什麼暗號一樣,也瞬間消失在了一陣白煙之中。可是,這樣一來,宇文慧的幕後指使是誰就無從知曉了……
此時,天寒正在爲此事而煩心。突然,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承義和桃兒現在在懸崖頂端,難道那裡是一個陷阱?
顧不了那麼多,天寒立刻以輕功滑翔到了懸崖的頂端。那團謎一樣的濃霧給他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於是他向濃霧瀰漫的地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