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 162|161.160.158. 9.6
當阿宴離開那個院子,回到自己所住的正屋時,腦中浮現起一千個一萬個對策。
誠然,以她今日容王妃之尊,以容王對自己的百依百順,只要將這兩個女人設法打發出去便是了,只要自己願意,她們是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容王的,更不要說興風作浪了。
可是心裡終究是存着一絲不甘和僥倖,想着蕭永湛不是那沈從嘉,難道只因爲那醉生夢死的病態歡愛,蕭永湛也會迷失了心性,沉迷於其中,再也不願意看她一眼嗎?
難道往日的點滴甜蜜,一切都可以瞬間成空嗎?
人,真得會因爲那特意經過密訓的媚術,就這麼忘記了自己的結髮妻子,就這麼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誓言嗎?
шшш_ tt kan_ c○
這麼想着的時候,她已經踏入了屋中,卻見容王面無表情地端着一碗藥,剛剛喝下。
見她進來,有片刻的怔愣,後來見她滿臉恍惚,失魂落魄的樣子,忙起身過去,擰眉道:“這是怎麼了?倒像是丟了魂似的?”
說着,他擡手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原也沒病。”
阿宴感覺到他的關切和憐惜,心中一熱,便這麼軟軟地倒在了他懷裡,倚靠在他胸膛上。
忽而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疑神疑鬼了,她的蕭永湛,怎麼可能和那沈從嘉比呢?
沈從嘉比不上蕭永湛一根手指頭。
於是她在容王懷裡輕輕磨蹭着,啞聲道:“沒什麼,只是忽而累了。”
容王攬着她,眸光看向一旁的惜晴,惜晴低着頭,有些不敢直視容王的眼睛。
容王一看惜晴那躲閃的神色,就明白了,垂眸看着懷裡的女人:“你去了那個別院?都看到了?”
阿宴在他懷裡輕輕蹭着,點頭:“我不喜歡她們。”
容王聞言,不由低笑,攬着她,讓她做到那裡的椅子上:“她們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你說喜歡不喜歡的。”
阿宴睜着溼潤的眼睛,探究地看向容王,可是因爲她被他摟在懷裡的原因,只看到那剛硬的下巴。
“你見過她們了嗎?”她小聲地問道。
容王淡淡地道;“看過。”
阿宴纖細的手指頭捏着容王的一縷黑髮,眨眨眼睛,裝作不經意地道:“那你看了她們什麼感覺?”
容王挑眉:“我該有什麼感覺嗎?”
阿宴低頭想了想,自己也笑了,一時便覺得自己實在是想不開,太過疑心了。
再擡頭看自己那夫君,眉眼是怎麼看怎麼好看,這麼年輕俊美,別說他是個手握重權的,便是沒那滔天權勢,怕是也有女人上杆子來求着給他的。
她笑着,伸出手臂來,攬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永湛,我好愛你的。”
說着,她仰起臉,勾着去親了他的嘴脣。
容王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保持着那個姿勢,垂眸凝視着懷裡的女人。
若是別人看到,會以爲他是個無動於衷的,可是隻有極爲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此時僵硬着筆直的身子,眸中震盪着感動和喜悅,品味着這難得說出的直白愛意,就那麼呆望着自己的王妃。
阿宴擡起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剛硬的面容,一時心裡泛起無限的憐惜和愛意。
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和兄長,給她寬闊的肩膀,讓她倚靠讓她信賴;有時候又覺得他是個孩子,是自己懷裡的小嬰兒,讓自己恨不得捧着他的臉輕柔蜜意地親着愛着哄着。
當然了,更多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夫君,俊美無匹的夫君,牀榻上勇猛持久,平日裡細緻溫柔,她獨一無二,無人能比的夫君。
撫摸着他削薄的脣,當下便想起剛纔進屋時看到的情景,便低聲柔道:“今日怎麼好好吃起藥來了?”
容王聽到她問這個,半合上眸子,淡道:“我不喜歡讓你再懷孕了。”
等如今肚子裡這個生下來,他們便有三個孩兒了,這麼多也夠了,以後兩個人就守着這三個娃兒過日子就行了。
阿宴一聽這話,頓時機警起來,扒着他的肩膀,湊上前和他面對面:“你這是什麼意思?剛纔那是什麼藥?”
容王感覺到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眸中顏色微深,按着她的肩膀,俯首在她耳邊淡淡地道:“以後再怎麼弄你,都不會輕易懷孕了。”
阿宴頓時呆了!
她歪着頭,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容王,半響後結巴地問:“爲,爲什麼?”
容王暗啞的聲音從容地響起:“我們有三個娃兒,也夠了吧?”
不夠!不夠!
阿宴委屈萬分難以理解地望着容王:“可是我不想,我一定要生出一個小郡主的,萬一這一次不是小郡主呢?”
她忍不住捏住他的耳朵:“你到底吃得什麼藥,是不是吃了後再也沒辦法讓我懷孕啊?”
容王擡眼,看她着急的樣子,不由笑了,淡道:“怎麼,怕我以後不行了?”
阿宴急得羞紅了臉:“你明白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王終於忍不住,攬住她的腰肢,低聲道:“你放心吧,吃了後,頂多管個百日,若是要再起作用,還得請歐陽先生再配藥呢。書上不是說百日生精麼,若是你想再生,到時候我停了這藥,過三個月就差不多可以了。”
阿宴這才鬆了口氣:“你可嚇壞我了,以後這種事總是要和我說說,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呢!”
容王輕輕摩挲着她的腰肢,卻不再說話。
阿宴趴伏在他肩膀上,低聲問道:“剛纔說到那兩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容王眯眸淡道:“是那個知府送給我的,我就隨便留在府裡的,到底怎麼處置,全看你了。手裡捏着的是死契,你隨意吧。”
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他不由想着,上一世怕是她沒少因爲這兩個別人馴養出的玩.物就那麼生悶氣呢,如今既然偶爾間碰上了,那就拿捏在手裡,也好讓她出口上輩子的氣吧。
阿宴原本確實因這兩個妖物生了點不安,如今那點不安卻是被容王撫得渾身無一處不舒坦,就好像在午夜時分剛剛做過,累得滿頭大汗卻得了那慵懶舒暢的快意。
當下她笑盈盈地攬着他的頸子,帶着一點點撒嬌的意味:“那就不許你管了,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到了第二天,阿宴先是派人去渡口接自己那未來的嫂子,在等着這未來嫂子的間隙,便想着先把那兩個妖物處理了,免得礙眼,讓未來嫂子看到,也沒得是個笑話。
一時命人將嫣兒姑娘請過來喝茶,那嫣兒姑娘被容王夫婦冷落了這些時日,心裡正是焦急的,總是試圖打聽些消息,只可惜身邊的兩個侍女把她看管得滴水不漏,實在是沒有半分機會!
如今忽然被阿宴請過去喝茶,直以爲是機會來了,忙略做收拾,便匆匆來拜見阿宴。
誰知道一進來,便看到屋子裡跪着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生得身段妖嬈,一臉的媚態,眼梢都是風情,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家出來的姑娘。
嫣兒姑娘也是不解,垂下眉,輕笑着,乖巧地問道:“王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阿宴一臉和煦地笑着道:“嫣兒姑娘,你快過來坐下。今日個原本是要請你過來喝茶,誰曾想忽而要打發兩個下人,倒是要讓你見笑了。”
嫣兒姑娘忙搖頭;“王妃說哪裡話,不礙事兒的。”
一時阿宴命人拿來了杌子,讓這嫣兒姑娘坐下,然後她目光一掃,這纔看向地上跪着的那兩個女人。
原本那這兩個女子還要嫵媚調笑一番的,可是後來卻被旁邊兩排丫鬟以及衆多嬤嬤的陣勢給嚇到了,便也漸漸地收了笑,恭敬地跪在那裡。
她們其實也是知趣的,知道應該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阿宴輕笑一聲,問道:“再過幾日,殿下就要往南邊去了,到時候帶着你們實在多有不便。如今本王妃給你們一個機會,先說說吧,到底有什麼打算?”
那兩個女子一聽,面面相覷一番,便開始眸子裡帶了淚珠:“王妃,我等原本浮萍,還望王妃憐惜,收留我們在身邊,便是做牛做馬,我們都沒有不願意的。”
阿宴挑眉,別有意味地望着這二人,淡道:“怎麼,如今本王妃放你們回家去,你們卻是不願意的?”
此時這兩個女子低着頭,難免暗暗咒罵,心道若是放我們回家去,到時候去哪裡找容王那等品貌上佳有權有勢的男子?
於是她們低下頭,泣聲說起來。
“啓稟王妃,品玉本乃孤兒,已經無家可歸。”
“啓稟王妃,含香幼時父母雙亡,才走入煙花之地,實在也是無家可歸。”
阿宴淡淡地“哦”了一聲,一邊品着這江南當地纔有的特產紫雀舌香茶,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品玉,你說你是孤兒,可是本王妃怎麼聽說,你家中還有兄長和嫂嫂?”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一世,這品玉可是特意讓沈從嘉把那兄長嫂嫂都接過來了呢!
那嫂嫂是個粗魯的婆子,還曾因爲一點小事跑到她的宅院裡跳腳大罵呢,罵得極其難聽,說她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說她佔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