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站在大雨中,四目相對,只有雨聲刷刷而落。
時季光直視着慕安染的眸子,眉眼間帶着冷淡,語氣不容置咄:“我讓你去意大利!去接受治療!”
“季光 ---- 我 ----- ”慕安染看着他的冷漠,喉間一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時季光牽着慕安染的手,將她的手執起,眸光看着她手腕處的那個古銀手鐲,眸光深沉:“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相信我對你的愛?慕安染,是不是年少都是你在追,是你在爲這段感情付出,所以你沒有自信?你沒信心自己在我心中是怎麼樣的地位?”
慕安染的視線也挪向自己的手腕處,同時也看到了時季光執着她手的那隻手腕上也帶着她送的手鍊。一個古銀鐲子,一條玲瓏股子手鍊,兩隻白皙的手掌緊緊相牽,這份深愛無需置疑。
時季光看着慕安染,聲音沉緩有力:“慕安染,你早就是我時季光的妻子,哪怕你死在手術檯上,葬的也是我時家買下的墓園中!墓碑上刻的也是‘時慕氏’三個字!你的名字早已經冠上我的姓氏,我什麼時候不要你?”
“從前,現在,以後,我都不會不要你!八年前,你自殺爲我流的血,八年後孩子沒了,你流的血,早已經永遠的刻在我的腦海裡!慕安染,這輩子我上哪裡去找你這樣一個傻女人?去哪裡找一個爲我一一在再而三流血的人?!”
“慕安染,我已經做好了將我們兩的婚禮變成我們兩葬禮的準備,這算我不要你?如果你不放心,怕我忽悠你!那成,慕安染,我走你前頭!你在意大利,你撐不下去了你告訴我!我提前去地底下等你!”
慕安染站在原地潸然淚下,只有淚水無聲滑落,眸光深深的看着面前的時季光,再沒有任何反應。
時季光的手擡起,撫上慕安染的輪廓,自己的眸光亦是通紅一片,“把淚水收回去,哭得這麼醜!難看!”
慕安染聽話的吸了吸鼻子,把淚水往回收,忍着不再墜落,她看着時季光,“你是時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是陪我死了,時家誰來傳宗接代?”
時季光薄脣抿了一下,眸光認真,接着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我妻子都死了,誰來給我傳宗接代?再說我們時家還有淺汐,想當時家上門女婿的人大有人在!還怕沒後代?這心你就不用cao了!”
慕安染的嘴角漾起了一抹淺笑,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人:“季光,我聽你的,我好好接受治療,我去意大利。”
時季光點頭,牽着慕安染朝席涼穆的車子走去,一邊沉聲說道:“我會用最快的時間趕赴意大利陪你,等我解決完手裡的事情。慕安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怕,因爲你不會孤單,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慕安染點點頭,“好。”
時季光嗯了一聲,帶着她走向車子。慕安染靜靜的跟在時季光身邊,乖巧而聽話,與剛纔那個在雨中放聲痛哭的人形成鮮明的反差。
時季光將慕安染撫上車子後座,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安染,對着車門邊坐着的席涼穆沉聲開口說了一句:“帶她走,去意大利好好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