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跟着女警察來到WJ醫院，意外的是，居然在這遇到了姑奶奶聞人云霜。
如果不是見到聞人云霜，姜暖都快來把程芸兒是朱建設的私生女，是聞人云霜的親孫女一事忘記了。
聞人云霜見到她也很意外，顯然是沒想到姜暖居然會來這裡。
“姑奶奶。”
姜暖本着尊老愛幼的禮節，何況聞人云霜的確是聞人臻的姑奶奶，還是非常禮貌的喊了她一聲。
“哼，”
聞人云霜冷哼了聲，看向姜暖的目光恍如冰刀一般，冷冷的道：
“別這樣叫，你這聲姑奶奶我可承受不起。”
姜暖苦笑了下，自她認識聞人云霜以來，聞人云霜一直就看她不順眼，而她這人向來就不懂得討好人，所以跟聞人云霜之間也就不對盤。
她來得比聞人云霜晚，所以程芸兒走之前有沒有甦醒過來，有沒有什麼遺言，她一概不知，也不遠開口多問。
程芸兒原本在案發前就已經病入膏肓，後來從同順醫院出院後又發生了姦殺事件，整個人受到重創，即使在WJ醫院住院了幾個月，身體也每況愈下，走時已經瘦得一把骨頭，看上去恍如一朵乾枯的花一般。
姜暖趕到，警察把蓋在程芸兒臉上的白布揭開，姜暖只看了一眼就把頭扭開了。
這樣的程芸兒讓她不忍直視，而她寧願，留在她腦海裡的程芸兒是年前她最後一次去同順醫院的程芸兒，那個時候的程芸兒雖然瘦，至少還是一個精緻漂亮的女人。
而今這樣的程芸兒，恍如枯草一般，乾枯得看上去像一具乾屍，或者準確的說是像木乃伊一般。
她很慶幸，今天是她來而不是聞人臻來，至少沒讓聞人臻看到這樣的程芸兒，讓程芸兒的形象在聞人臻的心裡多少沒那麼難看。
交接手續辦得很快，程芸兒原本就是個孤兒，聞人云霜是以程芸兒的幹奶奶身份出現的，因爲程芸兒曾經認過朱建設爲義父。
很快，程芸兒被送去了停屍房，警察說明天就會拉去火葬場火化，問聞人云霜要不要把程芸兒的骨灰領回去。
聞人云霜冷哼了聲，黑沉着臉說了句：
“她跟我沒關係，我領回去做什麼？你們看着處理了就是。”
姜暖聽了聞人云霜的話只覺得心寒，不管怎麼說，程芸兒曾經爲了朱家也貢獻過不少的力，而今落到這個地步，聞人云霜居然連她的骨灰都不肯領。
“既然沒人領，那我們警局就會以無名屍的方式處理。”
警察說話間，就要在認領骨灰的文件上寫明原因。
“等等，”
姜暖突然喊了聲，那警察握着筆的手停下來看向姜暖。
“她是明天火化嗎？”姜暖問那名警察。
警察翻看了下程芸兒案子的安排記錄對姜暖點了下頭。
“是的，我們是這樣安排的。”
“那......明天我去火葬場領她的骨灰吧。”
姜暖想了想對那名警察說。
“你？”警察略微有些吃驚的看向她。
“怎麼，我不可以領嗎？”
姜暖看向那名警察。
“不是不可以，”
警察想了想說：
“關鍵是，你不是她家屬，那你以什麼樣的名義來領她的骨灰呢？”
“我以......”姜暖想了下說：
“我以她表嫂的名義來領。”
姜暖想起來了，聞人臻跟程芸兒是表兄妹關係，她跟程芸兒，非要尋找親戚關係的話，也多少還是能找到一絲的。
“表嫂？”警察看向姜暖：
“程芸兒跟聞人先生是表兄妹？”
“對，”姜暖點頭，看向警察道：
“程芸兒的母親是我婆婆娘家堂叔的女兒，算我婆婆的堂妹，所以程芸兒也算是我老公聞人臻的表妹，雖然表得有些遠了。”
“哦，好吧。”
警察聽了她的解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她，用手指着一個地方道：
“你在這簽字吧，明天上午十點，你去西區火葬場等着，我們會把她送到西區火葬場去火化。”
“好的，我知道了。”
姜暖在那文件上籤了字，然後又跟警察說了句，直到事情辦完了，這才離開。
剛走出來，迎面就看到聞人云霜正冰冷黑沉着一張臉站在那，顯然是在等她。
姜暖權當沒看見，準備從她身邊走過，可沒想到剛走幾步，就被聞人云霜給叫住了。
“顧暖，你給我站住！”
姜暖迴轉頭來看向她，臉上沒任何表情，不過依然秉承着禮貌喊了聲：
“姑奶奶，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
聞人云霜冷哼一聲，走上前兩步，看着姜暖道：
“幫我帶個話給聞人俊林和蔡惜蓉，就說我兒子沒那麼容易被他們的兒子整死，放心吧，我們請了律師，我們會上訴的。”
姜暖聽了聞人云霜這話只覺得好笑，朱建設跟聞人良都已經在上個月就提起了上述，這一點她又不是不知道，聞人云霜有必要在她面前申明這一點麼？
“好的，我知道了，”
姜暖淡淡的點頭，看向聞人云霜道：
“我回去會轉告的。”
“你......”
聞人云霜被姜暖這平淡的態度給激怒了，忍不住就憤憤的道：
“姜暖，像你這種沒教養的人，早晚有一天.......”
“姑奶奶當衆這樣對我大喊大叫的，是在向外界表現你的教養嗎？”
姜暖不待聞人云霜的話吼完就冷冷的反問回去。
“你.......”
聞人云霜被姜暖給質問得回答不上來，擡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有不少人正朝她們這邊張望，而且有人正對她指指點點着。
聞人云霜一張老臉當時就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恍如調色盤一般。
姜暖則淡淡的道：
“姑奶奶，要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歡迎你回孃家來玩啊。”
說完這句，姜暖就要轉身走開，卻再一次被聞人云霜給叫住了。
“顧暖，你以爲你去認領程芸兒的骨灰就能向聞人臻邀功？”
聞人云霜冷哼一聲質問着。
向聞人臻邀功？
姜暖只覺得聞人云霜這話有些好笑，她都懶得跟聞人云霜解釋自己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