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喬楚戈因爲他受了什麼責罰,只怕他這一輩子都是要心中不安了的。
容啓是隨着喬楚戈回了喬侯爺府的,侯爺府的人便是看着奇怪了,這不是中午吃過了午飯剛回去的嘛?這會兒怎麼有跑來了?
喬楚戈看着死皮賴臉的跟着自己身後的容啓,想不通這人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毛病了,怎麼就跟着人不依不饒了呢?往前可是從來不曾見過容啓這般模樣的。
更何況這三年來,容啓更加是一點兒好臉色都不曾與她見過的。
“陛下!”喬楚戈認真的瞧着容啓。
容啓便是點了點頭,而後笑吟吟的瞧着喬楚戈,低笑着詢問道:“小歌兒有何吩咐?”
喬楚戈咬了咬牙,而後忍了又忍,方纔問道:“皇上若是有什麼吩咐只說便是了,不必這般走了許多彎路的。”
容啓笑彎了眉眼的望着喬楚戈,而後便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樣:“我能有什麼吩咐的?”
“這三年都過來了,皇上何必這會兒來了興致折騰呢?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吧,莫要將人都當了猴耍,當了狗遛!”喬楚戈看不透如今的容啓到底想要做什麼,便是愈發的心中不爽利。
容啓沉聲的嘆了一口氣,而後無奈說道:“看來這些年,我當真是做的太過分了些。”
幾時是輪到皇帝后悔了?可這話裡話外的,皆是一副後悔了的模樣啊。
喬楚戈半眯着雙眼看着容啓,看不透,想不通,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卻半點都不知道的。
“我不過是幡然醒悟了,明白了當年的事情其中有所蹊蹺……”容啓緩和開口,低笑這說道,“卻也不是想要如何,只是想着還當做三年之前一般相處,你仍是小歌兒,你哥仍是行潛,這樣不好嘛?”
這樣沒什麼不好,只是……一句話就能夠將這三年來的一切抹乾淨,當真以爲天子便可爲所欲爲了嘛?
容啓瞧着喬楚戈仍舊是一臉冷峻的模樣,到底是心下黯然,然後微有無奈的看着她:“小歌兒……”
“皇上可還記得,當年臣妾,爲何被您與哥哥這般喚着?”喬楚戈低笑着詢問道。
自然是記得的,喬楚戈原本是叫喬楚歌的,只是三年前代嫁之事出了之後,容啓便是下了一道聖旨,命喬家將她的名字換了,換成了“戈”字,只說是她心腸狠毒。
容啓看着喬楚戈,喬楚戈卻是笑的清淺。
“朕將這道聖旨,撤了便是。”容啓捏了捏手中摺扇,而後妥協道。
“皇上撤了它做什麼?我喬楚戈原本便是心腸狠毒之人!”喬楚戈自嘲着勾了勾嘴角。
容啓不忍喬楚戈這般說她自己,便是想要出聲反駁。
喬楚戈哪裡是會給容啓開口的機會?
“皇上,臣妾不僅心腸狠毒,甚至鐵石心腸。”喬楚戈看着容啓,然後親啓了朱脣緩緩說道:“明知皇上知錯,卻斷然不可原諒,叫皇上這一生這一世都活在愧疚之中。”
容啓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着喬楚戈,便見着喬楚戈笑的放肆,恣意妄爲的模樣。
“這般,皇上還要撤回旨意嘛?”喬楚戈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