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一言不合就完結

“娘娘,不然還是叫張太醫過來看看吧?”尺素面色帶有幾分焦慮的看着喬楚戈,對於喬楚戈如今的模樣終歸是心有餘悸,“您這般強撐着,早晚是要撐不住的。”

自從中秋宴席之後,喬楚便已是一病不起,卻有如何都不肯叫張太醫過來看看。

尺素便是想不明白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能讓張太醫來看了。

見着喬楚戈人就是這麼一副固執己見的模樣,尺素到底是拿着一點辦法都沒有,抿緊了嘴脣想着是能夠找誰來勸的。

思來想去的卻是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來,這容國上下竟然是兩一個組一行人的人都沒有的。

顧月蘅是半個月之後過來的,如今已經是位列貴妃之位的人自然比起往前多了幾分貴氣,穿衣打扮皆是多了許多珠光寶氣。

喬楚戈笑的滿臉的無奈,一雙眸子略帶幾分安然卻是彎彎的看着進屋的人:“如今同你一比,我竟有幾分風燭殘年。”

顧月蘅瞪了喬楚戈一眼,到底是對這人的固執無能爲力,咬牙切齒道:“你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繼續活下去。”

“不是。”喬楚戈微微搖頭,低吟說道。

她的確是想過要好好活着,容啓說過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卻在中秋當晚去了關鳴閣。

喬楚笙懷着身孕回來,她纔是那個最害怕的人,容啓那麼聰明那麼明白自己的一個人,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可他卻依舊去了關鳴閣。

喬楚戈又該如何說服自己容啓是喜歡自己的。

顧月蘅對於喬楚戈的反駁自然是不相信的,回眸看了一眼那邊站着的尺素,尺素便是瞭然點頭的急忙出去。

往日端寧宮中是隻有他們幾個人在的,喬楚戈說是不肯他們自然也不能夠如何,如今顧月蘅在這兒,即便是喬楚戈不肯也是得肯了的。

“你這是做什麼?”喬楚戈神色無奈的看着顧月蘅,低笑着反問道。

顧月蘅坐在喬楚戈的牀邊,垂眸看她:“你便這般甘心當讓喬楚笙將容啓搶走了?既明知道喬楚笙心懷不軌,卻就要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容啓嘛?”

“不是還有你嘛?”喬楚戈又如何放心的下呢,只是自己的身體早已經不足以再去管這些事情,所以扶了顧月蘅上位,以顧月蘅的智力同家世當真要對付一個喬楚笙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月蘅被喬楚戈的一句話說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瞪了喬楚戈一眼終歸是有幾分滿腹恨意。

喬楚戈勾了勾嘴角,面上的笑容極淺,伸手握住了顧月蘅:“我怕是熬不過今年冬天了,陛下交給你,你務必替我守好他。”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熬不住了?”顧月蘅面色微愣,喬楚戈這番模樣根本就是早已知曉的樣子,甚至是早就已經開始部署,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往前也是想要熬着的,多熬一些日子便多貪一些,只是如今已經沒有了繼續苦熬下去的理由,自然也就放棄了。”喬楚戈笑臉吟吟的看着顧月蘅,笑彎了眉眼的說道。

顧月蘅咬了咬下脣,到底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容啓這段日子一直留宿關鳴閣,是人都看得出來容啓待喬楚笙的心思。多少人躲在暗地裡看着喬楚戈的笑話,是喬楚戈親手送喬楚笙到了這個地位上的,喬楚戈是自己忘了當年容啓要娶的人是喬楚笙不是她嘛?

“你當初又何必讓喬楚笙回來?以你當日的手腕,即便是將喬楚笙趕出宮去又有何不可,反正已經是風口浪尖……”喬楚戈以一己之力謀劃後宮,那麼衆目睽睽之下的事情,即便是要將喬楚笙趕出去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喬楚笙若是在宮外,你我便是鞭長莫及,留在宮裡至少還有你看着。”喬楚戈緩聲說道,卻是一口氣沒上來,緊接着便是猛烈的咳嗽。

尺素是去請了張太醫過來的,卻沒想到跟着一起過來的還有蕭芸,蕭芸卻是傳的極爲清淡的模樣。

喬楚戈明白竟然左右是逃不過讓張太醫看一趟的了,倒也不做掙扎,反正便是讓張太醫看了又能夠如何?

喬楚戈擡眸看着隨性而來的蕭芸:“怎麼傳的這麼素?今日該是重陽了吧?”

“蕭覓昨兒個走了,終歸還是得擺擺樣子的。”顧月蘅起身給張太醫讓了地方,只吩咐道,“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皇后娘娘這兒尚且還沒有本宮不知道的。”

喬楚戈哭笑不得的看着顧月蘅那一副當家做主的架勢,卻也不說話了,只是靠着牀榻坐着。

張太醫一早便知道喬楚戈病下了,只是這邊端寧宮裡頭始終是沒人過去喊自己過來的,便是想要來也沒有由頭,這趟早已經做好了怕是凶多吉少的準備,卻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蕭芸見着張太醫的神色,到底眉目微斂,最終沉聲道:“還有多少日子?”

顧月蘅猛地回頭看向蕭芸,是如何也沒想到蕭芸問的竟然是這般直接的,多少是有幾分懊惱,怎麼好這麼問的!

張太醫忍了又忍,遲疑許久之後方纔說道:“油盡燈枯,只多多不過兩個月了。”

顧月蘅原以爲若是太醫過來了,該是有辦法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結果。

蕭芸是進屋時候便已經察覺了喬楚戈的不對勁兒了,這是當下便已經知道了喬楚戈怕是沒什麼活頭了,只是在當真知道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喬楚戈倒是心中坦然,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的很,當初那些人說的什麼兩年的時間,那是在好生休養生息的情況之下,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可是她活在這後宮之中,那一天不是要精於算計的過活着的,哪裡能夠說什麼休養生息,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

“怎麼……怎麼會這樣。”顧月蘅終歸還是無法相信,暮然瞪大了雙眼看着牀榻上躺着的喬楚戈,張太醫所說的兩個月恐怕也不過是安慰人的,恐怕當真要算起來這日子是隻會更短的。

顧月蘅抿緊了嘴脣看着那邊躺着的喬楚戈,到底還是沒忍住的轉身離開。

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湯藥自然也就已經沒有必要了,蕭芸揮了揮手便是示意張太醫下去。

“喬楚笙肚子裡的孩子是容臻的,如若真的生了下來,往後容啓也是替容臻養兒子,往後這天下說不準就是容臻兒子的天下了。你鬥了這麼久,最後的結果還是如此,你甘心嘛?”蕭芸冷這一雙眼睛看着喬楚戈,沉聲反問,問的喬楚戈是無言以對。

蕭芸嗤笑的看着喬楚戈的神色,給自己選了個地方便是落了座,是等着喬楚戈的答案的。

“不甘心又能夠如何?你都能夠查得到的是事情容啓怎麼會查不到,即便是現在查不到往後也是可以查到的。他若是當真能夠爲了喬楚笙,連這個都不管不顧了,那麼是誰來勸來鬥都是無濟於事的。”喬楚戈神色淡漠緩聲說道,一雙眸子終歸是藏都藏不住的黯然。

蕭芸是連說都懶得說了的,恨鐵不成鋼似得看着喬楚戈,最終咬牙切齒的便是起身離開。

房間裡突然之間便是空了下來,喬楚戈反倒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習慣,她有幾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芸問她甘不甘心,她當然是不甘心的。她守在容啓身邊這麼長時間,結果到頭來容啓卻還是回去了喬楚笙的身邊,即便是知道了喬楚笙這麼多年來的精於算計。

或許,容啓是信了當日喬楚笙再端寧宮的說辭吧,那般的楚楚可憐,那般的委曲求全。

即便那一套說辭在喬楚戈看來是那麼的漏洞百出,可那是喬楚笙說的話,容啓大抵還是會願意義無反顧的去相信的。

爲什麼?

因爲那人是喬楚笙。

因爲容啓這些年來義無反顧的愛着的人,從始至終一直都是喬楚笙而已。

“這方纔幾日不見,妹妹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了?”喬楚笙笑臉吟吟的進門,一雙眸子上下打量了喬楚戈,全然是一副炫耀得意的模樣。

喬楚戈左右看了一眼,是沒見着尺素人的,思來想去大概是出門去了。

“今兒個可是我的生辰,陛下答應了替我辦生辰宴的,妹妹是後宮之主,可是一定要來的。”喬楚笙上前握着喬楚戈的手,輕聲說道。

喬楚戈抿緊了薄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替一個貴妃辦生辰宴,到是容國開國以來的頭一遭,容啓對喬楚笙可當真是寵愛有加了。

喬楚笙也不管喬楚戈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只是扶着自己的腰背緩緩起身,垂眸看着眼前這個坐在牀榻之上分明不過強弩之末卻還是一副該死的孤傲模樣,便是心中憤懣。

“喬楚戈,只要有我喬楚笙在的一天,你喬楚戈就休想在這世間好好的活下去。從小到大護着你的喬衍死了,你心心念念護着的容啓不愛你!喬楚戈,做人活到你這般地步,可當真是悲涼的很!”

喬楚笙這般冷哼了一聲,而後便是轉身離開。

喬楚戈面色無常的坐在牀榻上,被子下放着的手卻是嗯哼哼的握緊。

喬楚笙從小到大都在和她爭和她搶,可是到了如今竟然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不留給自己。

喬楚笙,你究竟是要有多恨我,才能夠這般的處心積慮。

尺素是被叫去取衣裳去了的,說是爲了喬貴妃的生辰宴特地吩咐下的,晚上宴席的時候是一定要穿的。

“這喬楚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娘娘都病成這般模樣了!”晴婷一雙眸子通紅的看着尺素,是咬牙且此的忿忿不平。

喬楚戈伸手取過了那衣裳,是上好的緞子,怕是花了不少的心力,想來是容啓親自吩咐下的。

“替我更衣吧,自從病下之後便沒出過門了,今日是正好的。”喬楚戈低笑說道,而後便是試圖自己起身。

“娘娘……”尺素連忙衝了過去,見着喬楚戈險些摔倒,這會兒尚且心有餘悸,“您這又是有何呢,何必非得如此爲難自己。”

喬楚戈微微搖了搖頭,便是低笑了一聲,緩聲說道:“抗旨不準的罪名,你我都還擔不起。”

尺素等人到底是拗不過喬楚戈的,還是替喬楚戈穿戴好了衣裳,準備出門時候倒是顧月蘅同蕭芸兩人一倒過來了,是陪着喬楚戈一塊兒去的殿前。

往日從來只是用作國宴的地方,今日卻爲了一個貴妃的生辰開了殿門,倒也算得上是史無前例了。

顧月蘅同蕭芸左右扶着喬楚戈進門,看着這熱火朝天喜氣洋洋的地方,最終是顧月蘅見不著的唸叨了一句:“可當真是狐媚東西。”

喬楚戈握了握顧月蘅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宴席是天剛擦黑的時候就開始了的,容啓親自扶着喬楚笙進的殿內,那動作之間的小心翼翼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容啓對着喬楚笙到底有多麼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喬楚戈微微垂眸,只當做是沒有看見的。

“楚笙如今懷有身孕,皇后同她將作爲換了吧,也讓朕方便照顧的。”容啓居高臨下的看着喬楚戈,冷聲道。

喬楚戈微微一顫,卻還是換了座位。

容啓是知道喬楚戈病了的,只是沒想到竟然已經病的這麼嚴重了,想來是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顧月蘅看着這副模樣便是面色微惱的想要說話,卻被一旁的蕭芸給拽住了。

這一桌子的大魚大肉,喬楚戈是吃不習慣的,她吃的清淡許多這些東西想來是碰都不碰的,往前容啓尚且還記得這些,現在自然是沒空再理會這些了的。

“貴妃懷有身孕,如何是能夠吃這些東西的?還不趕緊撤下去?!”容啓沉聲怒喝,邊上的和順連忙是帶人帶膳食全數拿了下去,是片刻之間端了適合孕婦吃的東西上來。

喬楚戈將容啓所有的關懷備至都看在眼裡,曾經這些都是屬於她的,只是到了如今卻早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竟然一直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斷,是好是壞。

似乎一切都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境地,原本容啓便該是如是的,便該是愛着喬楚笙念着喬楚笙。

喬楚戈微微斂下了眉眼,看着自己這一桌子的膳食,卻如何也提不起碗筷。

尺素在一旁看着心疼,便是想着去了點心過來,終歸也好過這般餓着。

卻沒想到,那邊正是同容啓濃情蜜意的喬楚笙突然開的口,笑臉吟吟的看着喬楚戈緩聲說道:“妹妹怎麼不動筷,這是不想吃嘛?”

喬楚戈微微一頓,直接喬楚笙後面還是有話的,便是擡眸鎮定自若的看着喬楚笙,最終冷聲道:“本宮吃的清淡,大油大葷的東西吃不習慣。”

“妹妹這是幾時變了口味了?”喬楚笙滿臉詫異的看着喬楚戈,而後便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低聲呢喃着委曲求全似得說道,“妹妹若是當真是怪姐姐的話但說無妨,我自然不會……”

“她自己不願意吃便讓她餓着,你管她做什麼?”容啓伸手拂過喬楚笙,是連個眼角都不曾留給喬楚戈的。

這邊的情景自然是叫顧月蘅幾人看的清楚,顧月蘅作勢是要發作,卻叫喬楚戈一個目光瞪了回去,當下便是禁聲不再開口。

喬楚戈面色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些,原本以爲自己早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門卻沒想到終歸還是自己太過於天真,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能夠習慣。

她是喜歡容啓的,即便是這麼多年之後即便是那麼多事情之後,依舊是習慣的,習慣的是連自己都快高忘了不喜歡時候是什麼模樣。

喬楚戈算準了喬楚笙斷然不會讓自己好過,看着喬楚笙依偎在容啓的懷疑,喬楚戈竟然有一瞬間的茫然,是分不清這到底是誰人的過錯。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錯,才叫三個人到了如今的地步。

“微臣恭賀貴妃娘娘生辰吉祥。”容臻身邊帶着一個思維,看着模樣並非中原人是模樣,喬楚戈不覺便是多看了兩眼,而後自是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那人的腰間是彆着一把匕首的,這般時候這類傷人的東西都是不許隨身帶着的,爲何這人懷裡別了一把?

容臻分明是知道的,到了如今的年月,他容臻早已經成了衆矢之的,卻還在這個時候帶着這樣一個人帶着一把匕首在身上,容臻難道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已今時今日的他的處境,必然不再能夠全身而退嘛?

除非他原本便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喬楚戈緩緩擡頭,看着眼前幾個人之間的動作,只見這容臻將賀禮奉上,那神色是全然一副恭敬的模樣,喬楚戈不禁是有些微愣,難道當真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嘛?

所有的事情都不過發生在一瞬之間,喬楚戈從來不知道,自己拖着這一身病體竟然還能夠反應這般靈敏。

容啓已經攔着喬楚笙到了一旁,身前是一幫子的侍衛圍着,自然是安全十足。

喬楚戈低頭看着自己身前已經沒入體內的匕首,這把匕首必然是精工巧匠所做,是再精緻不過的一把,甚至還嵌上了一顆深藍色的寶石。怪不得是叫人看不出來的,是任何人看着都只當做是一件飾品的,做的實在是太好看了一些。

喬楚戈不覺伸手握住刀柄,卻被人攔下了手。

喬楚戈神色微愣,她自然是認得,那雙手曾經握着自己,說過在不會欺負自己了的。

可,這人終歸是食言了。

喬楚戈擡眸,對上的便是容啓緊鎖的眉梢,染了血的手想要擡起拂過容啓的眉眼,可到底還是分不出任何的力氣。想要開口,開口時候嘴裡卻只能夠吐出大口的玄學,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身上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到底還是軟了雙腿。

她想,若是能夠選,大概即便是再選一次還是會進宮的。

那時候,她總說自己是爲了喬家進宮,其實總歸還是有私心的。

她是真的喜歡容啓的,即便是代替喬楚笙進宮也是願意的,終歸最後嫁給容啓的人是她喬楚戈啊。

當初換上嫁衣坐上鳳輦時候,便已經想過也許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的。如今能夠爲了救容啓死,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至少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到了最後,她是多想再同容啓說句話,再告訴容啓一句。

她這一聲說自己是喬家的兒女,是自生下來便該爲了這容國的江山算計一切,可,最重要的那是容啓的江山,放着是旁人的她纔沒那一份的好心。

可,說不出口,口腔裡剩下的滿是血腥。

“喬楚戈該還的債還未還,你若敢死,我便叫喬家所有人陪葬。”容啓的聲音低沉在耳邊響起,喬楚戈便是禁不住的渾身一顫。

如何也沒想到,容啓到了如今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喬楚戈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眸子盯着容啓,容啓就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身上尚且還帶着自己留下的血液。

喬楚戈想要開口的,尺素卻連忙上前,是跪在牀頭哭聲哀嚎:“娘娘,別說話別說話……”

“容啓……”喬楚戈似乎從未這般鄭重其事的喊容啓的名字,尺素停下了聲音,便是那正在替喬楚戈處理傷口的太醫也停下了動作。

容啓握緊了負在身後的手,抿緊了薄脣,一瞬不瞬的看着。只是,喬楚戈只是在哪裡頹然的長大了嘴,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巧合出個看着湊到自己面前的容啓,在喘息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開了口。

“我喬家,早就沒人了。”

容啓頹然睜大了雙眼,扭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喬楚戈,喬家怎麼會沒有人了?

喬楚戈只是看着容啓,上揚了嘴角,只是再美的笑都讓那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染上了血色,再也不見往日的清雅。

容啓抿緊了薄脣看着喬楚戈,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陛下,還是趕緊出去吧,晚了怕是要來不及了。”張太醫看着容啓,終歸是開了口,出了聲,而後看了一眼邊上候着的和順。

和順連忙的拉過了容啓,嘴裡面念念叨叨的絮叨不停:“陛下,走吧走吧,再留下也是無濟於事的。”

容啓面如死灰的看着喬楚戈,卻到底還是拗不過和順等人的合理,是強行被帶出了寢殿的。

容啓沉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看着裡面的燈火通明,最終是再也等不下去,也不敢在等,直接轉身便是離開。

和順自然是陪着容啓一起走的,赫溪曲同顧城橫兩人在這邊守着。

張太醫一身血污的從屋裡出來,看了赫溪曲同顧城橫一眼,到底是搖了搖頭:“皇后娘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如若不曾受傷,有這個孩子在尚且還能夠多支撐七八個月的。”

“往前怎麼沒查出來?”赫溪曲蹙緊了眉頭看着張太醫,依照張太醫的醫術,莫要說連個月的孩子,便是一個月的也是看得出來的。

“皇后娘娘原本身子便不好,這孩子氣血弱了一些,一直都不曾有太多的動靜,老臣也不曾察覺。”張太醫神色便是惋惜,心中難免幾分自責懊惱。

顧城橫目色冷淡的看着幾人,最終沉聲道:“去回稟了吧。”

容啓即便是回了凌煙閣也是心緒不寧的,腦子裡,眼前,無時無刻的不是在閃現着喬楚戈方纔的模樣,還有喬楚戈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喬家沒人了,喬家沒人了,便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喬楚戈了。

容啓握緊了手中的書冊,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的,誰又知道這些書冊上面說的是些什麼東西。

和順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進來,看着容啓自一個時辰之前便是如今的姿態,到底是愈發的小心,深怕是一個不小心便觸怒了天威了。

和順再是如何的小心,終歸容啓還是瞧見了他看見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冊子看了過去:“可是皇后那邊有消息了?”

“回稟陛下,顧丞相在外求見。”和順可是不敢直接說道。

顧城橫方纔就在那端寧宮外,如今過來了,自然是端寧宮那邊傳回來了消息了。

顧城橫是獨自一人過來的,赫溪曲原是要一起過來,只是顧月蘅幾人過去了端寧宮,終歸得留着個人攔着顧月蘅幾個人的,到底也還是擔心顧月蘅幾人壞了事情。

“可是端寧宮有消息了?”

“娘後孃娘,已經走了。”顧城橫作揖後沉聲說道。

容啓坐在那兒的身子便是僵直,許久之後忍不住的一顫,最終緩緩擡眸看向了顧城橫。

顧城橫仍舊是那剛纔進門的模樣,看着容啓面色冷漠。

“敲鐘吧……”容啓終歸還是開了口,在說過這句話之後,便是起身進了裡屋了。

顧城橫領了命,親自帶着人傷了鐘樓,鐘樓之上是大貴之人故去才能夠被敲響的。

一聲一聲,迴盪在這都城的上空,顧城橫沉着一張臉看着動作的太監,那些敲鐘的人面色淡薄似乎並不覺得如今敲響的有什麼。

顧月蘅同蕭芸是圍在端寧宮的大堂之上的,她們是想來看看喬楚戈如今如何了。

從大殿回來之後喬楚戈便是被直接送回了端寧宮,太醫院的太醫全數過來卻只叫了張太醫一人進去,其餘的均是被請去了關鳴閣,說的是喬貴妃受了驚嚇小腹疼痛,更是有滑胎之像。

顧月蘅在在聽到鐘聲之後,猛然慘白了一張臉,神色恍然的站起身來,扭過頭看着蕭芸:“剛纔……響了幾聲?”

“二……二十七聲……”蕭芸有些膽戰心驚的看着顧月蘅,低聲呢喃着答道。

她尚且還有幾分不確定,更加不知道這敲鐘是意味着什麼,只能夠是呢喃着開口。

顧月蘅腳步輕顫,回眸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赫溪曲。

赫溪曲對上孤噩恆那雙眸子也是心中一愣,他哪裡想得到往前從來都是同喬楚戈不對路的顧月蘅,到了如今竟然成了那個傷心人。

蕭芸不太懂得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看着顧月蘅的模樣,而後咬了咬下脣小聲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太后還在佛山清修,陛下亦是好好的,只有……”

“國……國喪?”蕭芸有些茫然的低聲呢喃,而後自然也就明白了顧月蘅這話裡的意思,終歸是難以置信,“那傷看似嚴重不至於致命的,張太醫前兩天不是剛說過,還能再熬幾個月嘛?”

蕭芸的話,便是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誰也答不上來。

喬楚戈那身子原本便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上收了那麼嚴重的傷,又如何是輕易救得回來的。

喬楚笙身邊圍着一旁子的太醫,這會兒聽見了鐘聲自然也就各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原本也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關鳴閣內跪了一地,喬楚笙扶着肚子緩緩從牀上坐起,數着鐘聲。

“二十七聲,喬楚戈死了?”喬楚笙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卻見着身邊竟然跪了一地的,不禁一愣,而後厲聲呵斥,“跪着做什麼?跪着給誰看?她喬楚戈死了又如何,不過就是個早晚都得死的!”

“娘娘,這話可千萬說不得的。”邊上跪着的丫鬟連忙開口,滿臉戒備的看着喬楚笙,連聲說道。

喬楚笙兇橫的回頭,惡狠狠的看着那說話的丫鬟,最終咬緊了牙關咬牙切齒的看着那丫鬟,冷聲道:“你懂什麼?她喬楚戈是什麼東西,她喬楚戈憑什麼讓我跪她……”

方纔那說話的丫鬟到底是被喬楚笙這幅模樣給嚇着了,愣愣的看着喬楚笙,最終是不敢在說話了的。

喬楚笙趿上了鞋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門口,看着外面的黑暗一片,卻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暢快。

終歸,是她喬楚戈先死了,是她喬楚戈死在了喬楚笙的前面,算起來就是喬楚戈輸了!

喬楚笙不禁便是想要仰天長嘯,她恨了喬楚戈那麼多年,如今終於暢快了。

喬楚戈是喬家嫡女又能夠如何?喬楚戈便是喬家嫡女了,又能怎樣?她喬楚戈如今都已經死了,是個沒命了的人!

喬楚戈是容國的皇后,皇后殯天,舉國皆傷。

一時之間容國上下似乎突然之間都成了一片的灰白,是任何人都不敢再大聲喧譁,所有的喜事一律不得辦理。

皇宮之中似乎也蒙上了一片死氣沉沉,是誰都沒想到的,竟然是一場貴妃生辰宴,死了一個皇后。

後宮沒了皇后,自然是貴妃當權,喬楚笙如今懷着龍種又是得寵,自然是略勝一籌,只是顧月蘅家世顯赫,朝堂之上是有一個顧丞相在的,倒也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一時之間,竟然是兩項僵持不分勝負。

容啓自從喬楚戈死後便再沒有去過關鳴閣,太醫說是喬楚笙腹中孩子到底還是虛弱,需要的是靜養。

“竟然是要靜養的,那這後宮的事情便交由臣妾來辦吧。”顧月蘅帶着蕭芸親自登門,誰也沒想到,這朝堂之上丞相同護國公是互不相讓,後宮之中顧月蘅同蕭芸竟然是同進同出一條戰線。

容啓擡眸看了顧月蘅一眼,微微帶着幾分好奇,是沒想到顧月蘅居然會來自薦。

“皇后娘娘曾經說過,她將這後宮託福與臣妾之手,臣妾自然不能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顧月蘅沉聲說道,而後便是已經跪在了容啓的身前。

容啓擡眸斜了顧月蘅一眼,最終點了點頭:“月貴妃所言極是,既然喬貴妃身懷龍種有需靜養,這後宮瑣事還是交給月貴妃來辦理吧。”

“臣妾謝過陛下。”顧月蘅接過了容啓遞上的鳳印,垂眸看着,緩緩上揚了嘴角,最終擡頭看向了在哪兒高高坐着的容啓,“陛下可曾記得自己曾與皇后娘娘說過的那些話?”

“朕……自不會忘。”

顧月蘅緩緩點頭,仿若一副釋然神色:“有了這句話,黃泉路上想來她也算是安心了。”握緊了手中鳳印,顧月蘅便是領着蕭芸轉身離開。

容啓手中的書冊到底在蕭芸離開之後跌落在地,再也沒有力氣再拿着。

“陛下,當日中秋之日給九王爺傳話的人,找到了。”顧城橫挑起了簾子,從內室走出,緊隨其後的還有赫溪曲與容北易。

容啓頃刻之間便是恢復了往日的幹練模樣,回過頭看向顧城橫幾人,沉聲反問:“是何人?”

“是微臣府上的管家,吳忠賢。”

這事兒查了也得有兩三個月了,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纔不過是進了一趟內室的功夫就查到了?

“是方纔蕭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偷偷從窗戶縫裡塞進來的。”赫溪曲將手中的字條遞到了容啓面前,字條上清清楚楚的寫着關於通風報信一事。

容啓微微抿緊了薄脣,冷這一雙眉眼看着上面的內容。

“還有什麼?”

“這恐怕就要去護國侯府看看了。”容北易沉聲道,且是已經準備動身了的模樣。

“恐怕這個時候,咱們的大王爺在就已經過去了。”顧城橫沉聲道。

這一趟自然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擱,是急急忙忙的便是起身離開,半點不敢有所怠慢。

護國侯府如今沒有了喬侯府的勢力,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是愈發的門庭若市。

“吳忠賢呢?”容啓這會兒不過穿着一身便衣,回頭看了一眼同是便衣打扮的顧城橫。

“方纔內人遣人傳話過來,說是已經從後門偷偷離開。”顧城橫緩聲答道,是順着容啓的目光一道看向了護國侯府的大門口的。

赫溪曲端着杯盞,上挑着眉眼看着那邊的熱鬧,便是低笑了一聲,笑吟吟說道:“這可真是夠熱鬧的,想來便是丞相府也熱鬧不成這般模樣。”

“如今誰人不知道,護國侯府支持的喬貴妃是宮裡頭唯一的以爲懷着龍種的,誰不是在賭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龍子,依照這位喬貴妃的受寵程度,這太子之位必然是這位皇子的囊中之物。”

容啓聽着幾人之間的對話,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只是牢牢看着那邊護國侯府的方向。

“準備過去吧。”

“就這麼過去?”容北易有些擔憂的看着容啓,終歸不放心的,這還不知道護國侯府裡頭是什麼樣子的情況呢,若是當真狗急跳牆了,未免也太危險了一些!

容啓卻是神色滿不在乎,也不管容北易所說,是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了的。

容北易見着這幾個人的這福樣子,到底還是無話可說,只好是輕哼了一聲,跟了上去。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嘛?豈是你想來就能來的?”那門房趾高氣昂的看着不打聲招呼便準備往裡面去的容啓等人,那目中無人的模樣實在淋漓盡致。

容啓斜了一眼門房,而後便是直接揮手將人從自己的眼前推開,自顧自的便是繼續往前去。

“當今聖上駕臨還敢攔着,可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顧城橫看了一眼那方纔攔着去路的人,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是隨上了容啓的步子繼續往裡面去的。

赫溪曲笑臉吟吟的看着被嚇唬的已經傻在了哪裡,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的幾個人,套頭嘆惋似得說道:“一個個的可真是膽大包天,是連當今聖上都敢攔着的?嘖嘖嘖,怕是你們主子都保不住你了,還不趕緊去通報?”

這會兒通報又如何是來得及的,容啓早就已經走到了大堂之內,大堂之上聚着不少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呢。

容啓突然到訪到底是叫人措手不及,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容啓突然駕臨未免顯得太過於突兀了些。

容啓冷着一雙眉眼看着一羣人,最終冷哼了一聲,而後厲聲呵斥:“朕倒是沒什麼到,朕的護國侯府上竟然是這麼熱鬧的?這是朝堂之上半數的文武已經在這兒坐着了?”

容啓方纔進門便是擲地有聲的落下了這麼一句話,原本還在發愣的一羣人當下便是反應過來了,一個個的是半點不敢怠慢的慌亂跪在容啓的跟前,抖着胳膊腿腳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

容啓是自動自發的自己做到了主位上,沉着一雙眸子看着眼前衆人,而後冷聲道:“說來聽聽,這是商量的什麼家國大事?”

容啓這擺明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誰人都想不明白,這原本該是好好的在皇宮大內待着的皇帝陛下,這會兒怎麼是跑到這兒來了?按說,按照護國侯府在宮裡頭佈下的眼線,容啓出宮了不應該是不知道的,可這誰人就是沒有傳到護國公府來,除非是這容啓叫人給瞞下了。

當下在場的人心下便是一片心驚肉跳,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誰都想要好好的在這世上活着,這趟容啓過來是爲了什麼,又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恐怕是誰都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一個所以然來的。

容啓一雙眸子冷冷的看着場面上的所有人,而後在察覺了門口有人在動的時候時候便是看了過去,赫溪曲早已經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拽了回來,是直接丟到了容啓的面洽。

“聽聞,你是顧丞相府上的管家?”容啓垂眸看着趴伏在自己腳邊的人,冷笑了一聲,沉聲反問。

那人便是一個哆嗦,連忙擡頭,看着容啓的目光帶着幾分猶豫。

容啓看了顧城橫一眼,顧城橫便是上前,也不看吳忠賢了,光是聽着聲音看着身量就該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了的,作揖沉聲道:“回稟陛下,此人的確是微臣府上管家,名喚吳忠賢。”

“這名字到底講究。”容啓低笑了一聲,而後看着顧城橫的目光便是多了幾分考量,笑吟吟的反問道,“朕可一直聽說丞相同護國侯政見不合,只是這顧府的管家跑來這裡,是要幹什麼?”

顧城橫擺着便是一臉白色不得其解的模樣,最終搖了搖頭無奈說道:“微臣一時不知,還是問問他本人吧。”

這吳忠賢的話自然是不能夠說出口的,若是說出來了恐怕到時候護國侯府都難逃罪責!

護國侯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是想讓簫潛趕緊解決了這人的,所到底這吳忠賢身上還有簫潛下的毒,簫潛自然控制着吳忠賢的生死。

只是護國公是如何都沒有像簫潛竟然是如同沒有瞧見自己的神色似得,全然不爲所動,當下護國公便是暗叫不好,可又說不上來究竟什麼地方失了計策了。

吳忠賢早已經是被嚇得六神無主,擡頭張皇失措的看着容啓。

“說?”

“草民……草民……”吳忠賢心裡面自然清楚,他這趟左右逃不過一死了的。

“既然你不敢說,不若便讓本王來替你說。”容北易是一眼看出來了這人是誰的,當日給她同胞說是皇帝有假的人就是他,沒想到如今卻是混居到這裡來了。

吳忠賢在聽見容北易的聲音之後便是倉皇擡頭,當即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容啓沉着一張臉,聽着容北易將當日中秋時候城門口接待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是臉色愈發的不好。

“護國公,你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護國公自然當下明瞭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便是到底心如死灰。

容啓斂下了眉眼看着護國公,而後繼續說道:“你叫人去告知九皇叔,龍輦之上的人不是朕,此行究竟意欲何爲,恐怕也不必朕再仔細明說了吧?”

容啓當初大病初癒不能見風的消息早已經是人盡皆知,這護國公竟然還叫人去鼓動容北易去掀了容啓的簾子,此乃何種居心自然不言而喻。

“你可知罪?!”容啓當下便是拍案而起,一雙虎眸瞪着眼前的人,而後冷聲道。

護國公這會兒若是認罪了,這事兒自然也就攤在了他的頭上,左右是逃不過一死的,既然是同樣的結果不若是來個魚死網破。

“你要做什麼?”容啓看着護國公緩緩站起,便是冷了眉眼冷聲質問。

護國公低笑了一聲便是一陣冷哼,而後嘲諷說道:“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微臣能夠做什麼?微臣不過是力求自保而已,誰都不想死的。”

容啓面色不善的看着護國公,這會兒赫溪曲等人早已經是圍在了容啓的身邊,恐怕這護國公是要魚死網破的。

原本跪着的一地文武這趟都是傻了眼了,誰都沒想到這護國公居然這麼膽大包天的,是連這檔子形同弒君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來人!”護國公一聲令下,當即便是有家丁將這一室圍的水泄不通。

容啓看着如今的場面便是冷笑,邊上赫溪曲等人倒也是看的明白,恐怕這趟是當真到了生死關頭了。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嘛?”容啓看着護國公,厲聲反問。

護國公一臉的傲然,看着容啓的眼睛裡閃過奸詐狡猾:“本侯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這是在自保,既然你讓我死我不想死也就只能夠是你死了!”

容啓黑着一張臉看着護國公,赫溪曲手中不知幾時已經拿着一把軟劍,想來是貼身所藏。

“護國公,當僅聖上在你府上遭遇不測,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解釋?”顧城橫沉聲質問,“難道你不想死,卻敢背上一個弒君的罪名?”

“弒君的人,自然不是我,是你們啊。”護國公滿臉天真的看着幾人,“九王爺是先帝的胞弟,算起來也是能夠繼承這皇位的,更何況九王爺如今還年輕的很。九王爺想要這皇位,來我護國公府殺死了陛下,嫁禍在大王爺容臻的身上,到時候您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個能夠繼承皇位的人。”

護國公說的便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誠然是對自己所估量的結果十分滿意的模樣。

誰又想得到,護國公居然打折的是這麼個注意,當下是所有人都愣在了哪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只覺得滿心的憤懣無處發泄。

容啓沉着一張臉看着這些個人,到底是苦笑一聲,最終緩聲開口:“朕到的確是不知道,朕的護國公竟然還有這般心思縝密的時候。”

“陛下謬讚,微臣也不過是爲了保全自己而已,誰都不想死的。”

“護國公何不去門外看看?”容北易緩緩走上前去,面上半點不曾有所恐懼,這是知曉瞭如今的形式之後說出口的話,還能夠這般鎮定,自然叫人心有疑慮。

“簫潛,出去看看!”護國公自己是不好離開的,自然是要簫潛去,卻沒想到簫潛只是站在一旁不爲所動。護國公回過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厲聲到,“簫潛!”

簫潛涼涼擡眸,看着護國公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思量,而後緩聲詢問道:“怎麼了?”問過之後卻壓根沒有要等護國公開口的意思,繼續幽幽說道,“陛下今日既然敢只帶着這麼三個人就進來,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外頭早已經的天羅地網,裡面一有動靜,外面的千軍萬馬便立刻會進來。”

護國公難以置信的看着簫潛,對於簫潛所說的話全然是不能夠相信的,慌亂之下便是親自出去,打開了大門卻被外面守着的禁軍給嚇了一跳。

“禁軍之外還有我邊關精銳三千,護國公是覺得拼着自己這麼點府兵就打得過五千禁軍,三千精銳?”容北易冷笑開口,厲聲質問,是叫容北易全然再答不上來了。

容啓是叫人護着走出的護國公府,護國公府外兵馬周全,包銘一身銀色鎧甲威風凜凜。

“包銘今日反應挺快,回頭將尺素賜予你做媳婦兒,你看是如何?”赫溪曲笑意盎然的看着包銘,打趣兒的說道,惹來了包銘臉紅。

只是沒想到,容啓竟然是應和了赫溪曲的這句話的:“赫溪曲這注意倒是不錯,包銘也是老大不小了,尺素在後宮裡頭待着也不是個辦法,往前……她是說過要將尺素許給你的,等過段日子過了國殤,尋個合適的日子便將親事定下吧。”容啓這般說完,已經跨上了包銘的馬,是匆忙準備回宮的。

宮裡頭的情況恐怕也已經是差不錯了。

容啓策馬而去,是直接闖入了宮門,一批快馬也不管這宮裡頭什麼地方合適什麼地方不合適的,策馬而去是直接到了關鳴閣門口了。

關鳴閣這會兒已經是一片混亂,顧月蘅等人亦是已經在關鳴閣外等候多時。

見着容啓過來,顧月蘅連忙的上前,走到了容啓的面前:“太醫已經來過,恐怕這孩子是保不住了。”

容啓沉着臉看着顧月蘅。

“喬貴妃聽聞陛下不見了便是匆忙趕去了上書房,卻不想太過着急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這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顧月蘅說着的是冠冕堂皇的話。

容啓看了顧月蘅一眼,若是這件事情當真這麼簡單,顧月蘅也就不是顧月蘅了。

顧月蘅是喬楚戈看上的人,能力智謀必然不會太差。

容啓只是緩緩點頭,便是轉身進了關鳴閣,太醫院的太醫自然都已經趕了過來,是誰人都不敢有所怠慢的。

誰又不知道,這喬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皇家如今唯一的血脈,是不能出任何一點閃失的。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恐怕多半是保不住了吧?”顧月蘅看了蕭芸一眼,滿臉的狡黠神色,是忍不住的得意洋洋。

蕭芸斜了顧月蘅一眼,而後幽幽說道:“原本那肚子裡面就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兒來的保得住保不住?就算你不出手,喬楚笙也生不下來,早晚是要找個緣由的。”

顧月蘅暮然瞪大了雙眼,自然不相信蕭芸說的話,只是蕭芸說的這麼頭頭是道的,還真的叫人無言以對了。

“她那肚子不過是用藥掩蓋的一團濁氣而已,脈象也是虛的,若不是精通婦科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的異樣。如果是她服了藥將這團氣給打掉了倒也沒什麼,被你這麼活生生的一搗鼓,恐怕往後是再也沒有機會當娘了了的。”蕭芸涼涼說的,看着顧月蘅的目光便是帶上了幾分鄙視,只是這鄙視是沒有任何的惡意的,不過就是嫌棄顧月蘅太傻而已。

顧月蘅被蕭芸說的是一愣一愣的,這些東西她可都是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內室裡慌亂一片,卻突然之間有人一聲尖叫。而後便是有太醫慌慌張張的從裡面出來,跪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來,只是顫顫巍巍的說道:“貴妃……貴妃娘娘,並未懷孕,這……這……”

喬楚笙不曾懷孕,卻扮作懷孕的模樣,這類的手段在後宮在內宅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只是如同喬楚笙這般憑着一個假肚子當上了貴妃的,這還當真是頭一個了。

一時之間是滿城風雨,誰人都只能夠感慨這喬楚笙未免本事太大。

喬楚笙這般詭計自然不嫩鞏固在後宮繼續留着,容啓是直接將人打入了冷宮,喬楚笙面色無常,只是滿臉輕蔑。

容臻接到消息時候自然是不信的,喬楚笙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沒了?這合適在欺騙了他的,這是將他的滿盤計劃全數推翻!

容臻是連夜進宮偷偷去了冷宮,自然是想要找喬楚笙問個清楚明白。

“容臻,你憑什麼以爲我會爲了你生兒育女?若不是你,我喬楚笙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喬楚笙面色慘白的躺在冷宮的牀榻之上,看着容臻是滿目的兇橫,看的容臻心神一顫。

容臻如何也沒有想到,喬楚笙應答自己的竟然是這般的言語。

“若不是當初你找上我,我又怎麼會落到最後被你利用的地步?我大可入宮當皇后,你卻將我帶走。你說要給我一個太平一生,卻又將我送回了這都城。我原本便沒有懷孕,你容臻的孩子我不會生,容啓的孩子我也不會生!我喬楚笙這一身唯一想要的便是讓喬楚戈不得好死,憑什麼她喬楚戈便能夠生下來就是掌上明珠,而我喬楚笙只能夠躲在柴房那種地方受盡屈辱?”

“她喬楚戈的恩惠,我喬楚笙看不上更是不屑!這是她喬楚戈欠我的,是她喬楚戈餘生而來便欠下的!”

容臻如何都無法相信,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居然功虧一簣,卻只因爲喬楚笙一個人。當即便是伸手捏住了喬楚笙的脖頸。

喬楚笙原本便是心願已了,如今倒也無所謂生死,躺在牀榻之上只是看着容臻,嘴角卻是上揚了輕蔑的笑意。

四下靜寂的冷宮,突然之間燈火通明,容臻尚且還未來得及了斷了手裡的喬楚笙,房門便已經被人給推開。

容啓身後站着的是顧城橫、是赫溪曲、是容北易……還有禁軍還有百官……

容臻略微一愣,猛然回頭看着喬楚笙,厲聲質問:“是不是你出賣了我?!”

喬楚笙卻也是茫然,她從來都不知道的這些事情,只是這會兒還讓容臻掐着脖子,是再也說不上來話的。

“容臻,放手吧。”容啓緩聲開口,赫溪曲同包銘已經動手,從容臻的手下救下了喬楚笙。

容臻依然是階下囚,卻是擡頭看着容啓,滿臉均是不服氣。

“父王當年不將皇位傳給你,是因爲……你是黎嬪同四皇叔的兒子,當年四皇叔爲了救父王而死,父王心有虧欠纔將你同你生母接入宮中,將你當做親生兒子撫養。”

容臻如何都不可能相信容啓的話。

“這是父皇留給你的,當年我不給你便是不想告訴你這些,如今……”容啓將懷中收藏了整整五年的信件交到了容臻手中,而後便是轉身離開。

那書信上寫的明明白白,是關於容臻的身世,是關於容臻爲何不能夠當着帝王的緣由。

容臻到底還是承受不住,最終還是瘋了。

那是他一生苛求的位置,而到了如今卻告訴他,那原本就不是他該求的東西。

袁洪被容北易帶入宮中的時候自然是一臉茫然的,他閒雲野鶴的活了小半輩子了,和自家那個悍婦婆娘好不容易是到了談婚論嫁了,如今卻告訴他,他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弟弟?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呢!

“你且進去見見他把。”容北易低嘆了一聲,到底是將袁洪推了進去。

容啓這一年來身子衰敗的極快,容北易也是上個月才知道緣由,這一年來容啓全靠着藥石方纔保着一條性命。

每日沒日沒夜的處理這朝政,放着任何人都受不了,一天只休息兩三個時辰長此以往誰有能夠熬得住,甚至是連着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有的。

這都是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和順纔在逼問之下說出來的,終歸是震驚了太多人。

袁洪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如何,他在民間生活的挺好,如今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哥哥,到底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容啓穿着明黃色的中衣,面色慘白的坐在牀榻之上,手邊還有沒有看完的摺子。

“你來了?”容啓擡眸,笑臉吟吟的看着來人,他這一年常和容北易大廳袁洪的消息,今日才見到真人的。

袁洪愣愣的點頭。

“這一年,朕替你品定了邊關諸國,想來二三十年之內不會再有戰亂。”

“如今的土地分配已經漸入佳境,想來有赫溪曲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朝堂之上有顧相幫着你,你別給顧城橫搗亂,也不會出亂子。”

“宗親這邊,有九皇叔在,誰都不敢動你的。”

“後宮呢,女人還是少點比較好,聽說你已經該有了喜歡的,到時候直接接進宮冊封了皇后就是了。”

……

容啓林林總總的交代了許多事情,袁洪聽得全然是雲裡霧裡的,根本就聽不明白容啓到底在說什麼!

“你要做什麼?”

“我?”容啓將自己放了許久的傳位昭書遞給了袁洪,“我離開她太久了,如今也該去找她了。”

她?

她是誰?

袁洪神色迷惘的看着容啓,一時之間竟然拿捏不準容啓這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袁洪再想要去問的時候,原本牀榻上坐着的人,已經閉上了雙眼,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樣。

袁洪手中握着詔書出來,容北易在看見他手裡的東西時候便已經瞭然,裡頭的人早已經到了邊緣了,方纔也不過是強撐着一口氣的不願意睡着而已,是死活要見到了袁洪交代清楚了事情才能見的。

“九王爺?”

“喚我皇叔吧,你是啓兒的親生弟弟,是當年穆貴妃流落民間時候替陛下剩下的孩子,只是穆貴妃回宮時候恨着先帝只說你是死了而已。往後這江山,我自然扶着你坐穩,不要辜負了你兄長的苦心。”

“苦心?他……”袁洪到底是想不明白,爲何好端端的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啊……”容北易回頭看了一眼殿內,“他太想她了,一年的時間,足夠長了。”

那都城裡,時隔了一年,有敲響了皇城裡鐘樓上的鐘,整整二十七聲。

敲得人,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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