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既然你們已經到站了,那我就走了。”
他對着旁邊的警察笑笑,將手中的一整盒玉溪煙塞進一名警察的手裡,他就想溜。
“慢着,誰讓你走了。”警察同志發話了,又將玉溪煙丟進他兜裡。
司機訕笑:“這裡沒我什麼事了啊,我不走幹嘛啊。”
“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警察說道:“你涉嫌欺詐乘客,我們將依法對你調查,請你配合。”
司機哭喪着道:“警察同志請饒恕我,以後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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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搖頭,顯然司機的話不能阻止他們的決定。
一看這情況,司機眼珠一轉,跑到田曉園身邊,賠笑道:“這位小姐,我剛纔真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你的車費我不收了,就當請你坐車了。”
“哦,有這麼好的事?”田曉園掃了他一眼走在輪迴路上最新章節。
司機忙說道:“請你幫我和警察同志說說情,你別追究這事了,好吧。”
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田曉園眉頭皺了皺眉,看看對面的醫院,想想躺在醫院裡的田廣新,她沒心情和這無賴司機糾纏了。
“好吧,我不追究這事了,我們去醫院了。”她拉着趙愛琴,向醫院內走去。
無賴司機又去和警察說情,乘客都不追究的事,警察還追究什麼啊。
沒想到這兩位警察同志很嚴格,嚴格按照規章辦事,一定要將司機帶回局裡調查。
最終,司機被迫跟着警車走了。
至於結果如何,已經沒人關心了。
來到醫院,向前臺諮詢了下如何走。
田曉園母女就向田廣新的病房走去。其實。在來之前,她已經向伺候田廣新的工地上的大媽問好病房號了。
這是一間普通病房,房間裡放着四張牀,每張牀上都躺着一個病人。
其中,三張病牀旁邊的桌子上,放着各種水果和營養品。只有靠着牆角的那張病牀旁的桌子上,除了放着一個暖瓶和一個飯盒外,別無他物。
一個四十多歲,滿身是膘的婦女坐在病牀旁,她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根本不理會病牀上的人。
病牀上人傷的很重,渾身上下纏着白色的繃帶,就連臉上也纏着繃帶。除了鼻子、眼睛、嘴巴裸露在外,其他的部位全部遮掩在白色繃帶下。
田曉園母女走進這張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們兩人掃視了下四張病牀,另外三個病人看着都不像田廣新,只剩下一個渾身是繃帶看不到長相的人。
“他不會就是你爹吧?”趙愛琴眼睛裡又泛着淚水。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傷的最重的人就是田廣新。
她多麼希望田曉園告訴她,那不是田廣新。
田曉園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田廣新,她不確定道:“我給那個伺候爹的人打個電話,問下她。”
她撥通了手機,接着。打瞌睡的滿身是膘的婦女褲兜裡的電話響起來。
那婦女被電話驚醒,很不高興,接通電話。沒好氣地餵了聲。
看到是她接電話,田曉園的心突然很沉重。
她走過去,低沉地說道:“請問我爹田廣新在哪?”
趙愛琴跟在田曉園身後,她含着淚,看着躺在牀上像木乃伊一樣的人。
“哎呦。你們可來了。”那婦女解脫似的大叫一聲,她指着木乃伊道:“這就是田廣新。”
“你們來了就好。我走了,終於離開這該死的醫院了。”她拿起桌上的飯盒就走了出去。
至於田曉園電話裡許諾給她的好處,她也不要了。她只想早點離開醫院。
“老頭子,你受苦了。”聽到那婦女的話,趙愛琴一下子撲到病牀旁,大聲地哭泣着。
田曉園眼裡也含着淚,來時還很健康的老爹,現在已經成爲這幅她都不敢認的模樣,她嗚嗚地哭起來一路飛仙全文閱讀。
母女兩個越哭越傷心。
這哭聲驚動了房間裡另外三牀的人,他們紛紛看向這裡。
可是,田廣新依然閉着眼,昏迷着。
見這對母女哭個沒完,另三對伺候病人的家屬過來安慰田曉園母女兩人。
“謝謝你們。”被安慰了一通,田曉園停止了哭泣,整理了下情緒,對安慰她們的人表示感謝。
“哎,不用謝,都是病人家屬。”這話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病人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們這一哭,他心情更不好。你們先要學會看開點,這樣才能照顧好病人。”這一看就是有經驗的家屬。
田曉園對她們表達了謝意,然後拉起依然小聲痛苦的趙愛琴,又安慰了一番趙愛琴,她纔不哭。
田曉園打量了下這間病房,不由得皺起眉頭,她爹受了這麼重的傷,包工頭竟然就讓她爹住普通病房,依照現在的情況看,就是住特護病房也不過分。
工頭真黑心。
田曉園心裡想到,她要找工頭理論去。
不過找工頭理論前,她還必須做一件事,那就是找醫生了解田廣新的病情。
她讓趙愛琴守着病牀,她去找了下主治醫生。
醫生說田廣新的情況很危險,從二十層的高樓摔下來,背部先着地,整個身體的骨頭都被摔碎了,出事後一直昏迷着,都已經三天了。照這情況看,可能成爲植物人,甚至死亡,即使情況好轉,醒過來了,四肢的骨頭也接不上了,以後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醫生的話,讓田曉園的眼睛裡一直流着淚。她沒想到,田廣新的情況如此危險。
這一刻,她是如此的狠自己,爲何沒有阻止田廣新外出打工,如果讓田廣新在包子鋪上班,他就不會去工地上幹活了。就不會受傷了。
這一刻,她是如此的恐懼,如果田廣新昏迷不醒,成爲植物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她將再也感受不到父愛。
這一刻,她發現她沒爲爹孃做過多少事,她一直從爹孃那裡索取,卻不曾盡孝過。那時候,她總以爲。對父母盡孝的機會有很多,等父母老了後再盡孝也不遲,可是。事情是如此突然的發生,她還有盡孝的機會嗎?
這一刻,她猛然意識到,她應該做點什麼了。
她猛然抓住醫生的手:“醫生,給我爹換成病房吧。換成醫院裡的特護病房,我立刻就去交錢。”
她匆匆跑到交費處,說要換特護病房,卻被告知醫院裡的特護病房已經住滿人了,沒有空牀,只能等其他病人出院後再入住。
田曉園失望地回到原來的病房。
晚上。醫生例行巡查時,測驗了下田廣新的身體指標,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因爲田廣新的身體指標在下降。
他按下了呼救,安排護士將田廣新帶到了手術室,一番搶救,卻無力迴天。
田廣新離世了。
守候在手術室外的田曉園母女被告知這一消息時,趙愛琴哭了兩聲。接着暈倒了。
田曉園也哭的一塌糊塗重生將門風華全文閱讀。
見趙愛琴暈倒,她像個瘋子一樣呼救。醫生護士連忙趕來。
檢查得知,趙愛琴是因爲氣血攻心暈倒的,身體並無大礙。
趙愛琴輸了一瓶葡萄糖後,恢復了正常。
這時,趙愛琴提出要見田廣新的最後一面。
田曉園扶着趙愛琴,來到手術室。
護士將她們母女帶到後,就離開了。
母女倆人一步一步移向手術檯,她們多麼希望眼前的這一切不是真的。
手術檯上,田廣新身上的那些繃帶已經被拆開,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他的臉上還有一些血跡。
他雙目緊緊閉着,面色平靜,好像睡着一樣。
“老頭子,你醒醒啊。”趙愛琴聲淚俱下道。
來到田廣新身邊,她忽然像發瘋一樣,去拽去拉田廣新。
田廣新卻沒有一點反應,任由她拉,她拽。
“爹,你醒醒啊。”田曉園眼睛裡的淚像暴雨一樣,不斷地留下來。
千里迢迢趕到滬城,卻沒見到爹的最後一面,只剩下一張冰冷的面孔。
這是上蒼和她開的玩笑嗎?
不。
這不是真的。
她心裡吼道。
兩位護士推着小車進來,人死後就要被推到停屍房存放。
田曉園攔住她們,不讓她們動田廣新。
護士無奈,說這是醫院的規定。
這一刻,田曉園纔不管什麼規定不規定。
她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萬元,摔在兩護士面前:“這是一萬元,我買這手術室一夜的使用權。”
從包裡拿錢的時候,她的手碰到了包裡的圓球。她淚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光。
兩個小護士相互看了看,又向上級領導彙報了下。
或許是因爲錢的作用太大,或許是看這對母女可憐,醫院同意了。
這一夜,田曉園母女守着手術檯上睡着的田廣新。
趙愛琴抱着田廣新的頭,輕聲說着話,從兩人年輕時第一次見面說起,說到了他們年輕時的磕磕絆絆,說到了養育孩子的種種趣事,說到了盼望兒女成親生子的願望,說到了他們以後的願望……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
田曉園去醫院外面的超市裡買了個圓盆,兩瓶大桶的農夫礦泉水。
她將圓球放進圓盆裡,又將兩桶礦泉水倒進了圓盆。
她眼神熱切地望着圓球:“圓球,加油,多製造一些太歲水出來,等着你的太歲水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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