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剛剛的做法盡數的講給了離恨天聽,後者吃驚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後無奈的擺了擺手,“先進去再說吧,我看你倆都挺累的,休息一下再聊。”
車無垢很開心的嗯嗯了兩聲,離恨天所說的就是她剛剛想要說的,在國丈府裡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急需要一個好一點的環境休息一下。
戰嘯天靜靜的望着離恨天,然後招招手讓離恨天跟他來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之中,“恨天,你剛剛的表情,似乎很吃驚。”
離恨天沉默了一陣子,“我並不同意你這樣做,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你爲什麼會做?我本想着光明正大的打敗他們,纔算是正道。可你居然在信裡下了無垢給你的藥粉。讓他們束手無策。”
那藥粉的確是一個關鍵點,如果沒有藥粉,恐怕今天還不知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戰嘯天不由得笑了起來,他隨手找到了一個石凳子坐了下來,“恨天,你說說看,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離恨天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他平和說道:“我自然是會使用最正當的方法去戰勝國丈和皇后,而並非歪門邪道。至少會贏得光明磊落一些。落得口角也不會那麼的難聽。”
“難聽?恨天,你居然還在想這個事情?你難道不知道自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嗎?輸了的人,就需要揹負一切的罵名。恨天,你還是不懂,你總是以爲熟讀詩書就可以懂得一切了。可你並不瞭解其中的深刻含義。”戰嘯天挑了挑眉梢,緩聲繼續說道。
“可是,一定要這麼的下三濫的手段麼?”離恨天很無奈的繼續問。
“下三濫?你把這個認爲成了下三濫嗎?那如果我們輸了怎麼辦?如果無垢死在了國丈府我們怎麼辦?如果離母也死在了皇后的手裡,你還會這樣的以爲嗎?”
離恨天遲疑了,“我並不想讓無垢,母親死去。我只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好而已。你也不能這樣詛咒無垢吧?對不對,無垢?”
戰嘯天立馬回頭,慌慌張張的剛打算解釋一番,卻看到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回過頭來,離恨天笑的面目全非了,捂着肚子蹲了下來,他笑的很誇張,“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做事全無小尾巴的戰嘯天居然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可以牽絆你的心。無垢也是很有手段的。”
戰嘯天搖頭道:“這並不是手段,無垢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她。這就夠了,她的心,她的人,都是別人所不能比較的。恨天,你喜歡的謝秋絲,不也是這樣的嗎?”
離恨天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他看着這府中的一草一木,然後又扭頭看了看戰嘯天,“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揹負罵名而已,國丈他們縱使有千般不好,可也是皇帝的岳父,皇后就算再差,她也是個皇后啊。”
“皇后又如何?皇后就可以隨意的欺辱他人了嗎?”戰嘯天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冷冷的注視着一個空曠的地面,“我戰嘯天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無垢也不會同意的。”
“無垢?你怎麼來了?我和嘯天正說起你呢。”離恨天的眼神微微一瞟,望向了戰嘯天的身後,他錯愕的開口,然後聽到了戰嘯天不滿的回答,“你又騙我,難道本皇子就這麼好騙嗎?”
一個溫柔又帶着好奇的女聲順着戰嘯天的音落而起,無垢穿戴整齊,她站在了戰嘯天的身後,“你們再說我什麼?恨天騙你什麼了?”
戰嘯天訕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在和恨天說一說我們在國丈府中的所作所爲罷了。恨天並不贊同我們的做法,他說有失大家風範。”
“恨天。”無垢的神情立馬嚴肅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如果真的啓動兵馬兵刃相見的話,會損失多少可憐的平民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你不是一向覺得自己的數學能力很好麼?不如你來計算一下好了,你不要爲了面子而去害死無辜的百姓。”
“恨天,來。我來告訴你好了。”戰嘯天笑着接過話去,“我和國丈的實力相當,如果硬拼的話會兩敗俱傷,至少是對於手下的兵是這樣的。而糧草,馬車,戰駒等等,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我們需要很多的糧食補充將士的體力纔可以作戰,這樣就會加大農民的負擔,會對與很多人來說,這都不是一個好的計策。”
離恨天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發呆了良久,“嘯天你也罷了。你們既然已經這麼做了,我也不能說些什麼了。”
離恨天也很想要國丈死,當初如果不是他們,母親一家也不會那麼的慘死。
國丈想要謀反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皇帝大發雷霆,直接將國丈關入了天牢之中,至於戰安陽這個兒子,皇帝也表示不能管了,就讓祖孫兩人團聚吧。
國丈被關進去的時候罵罵咧咧的,無非就是在說戰嘯天是個卑鄙小人,居然下毒來謀害他,皇帝聽了也只是擺了擺手,看了一眼面前的戰嘯天,“嘯天,你覺得呢?”
戰嘯天微微笑了一下,“父皇做的很對。國丈這個人野心太大了,將他關入天牢也是一個良計。倘若貿然賜死,恐怕會給人落得一個口實。畢竟父皇您居然親自下令殺死了自己的岳父,實在是不好。”
戰嘯天句句錙銖,他一直在肯定自己的父皇,“國丈既然已經爲自己的事付出了代價,那麼皇后該如何是好?”
皇后?皇帝愣了愣,黯然的垂下了眼眸不說話了,這畢竟是他的結髮妻子,就算是在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妻子,但想起來皇后的所作所爲,他也是十分的生氣。
戰嘯天笑着離開了,他知道此刻的皇帝根本不想處理皇后,自己就算再怎麼逼迫也不可能的,這件事是急不得的。而且皇后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所以戰嘯天也就沒什麼想法處理他了。
國丈纔是始作俑者。他纔是最需要被處理的人。無垢之後也聽說了國丈的事,皺着眉頭想了很久,纔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
無垢研磨出了很多的白色的粉末,每日抽個空閒的時間,帶着這些個粉末來到了天牢,無垢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便不會攔着他什麼的。
他走進了天牢的同時,看到了不少的被關押的犯人們都是兩眼無光,他們已經不祈求可以離開這個監獄了,想的不過就是一個活路,無垢靜靜的走了過去,然後來到了國丈的面前。
國丈蔫蔫的坐在了一個角落裡,隔壁的牢房裡關的就是戰安陽,無垢上前了兩三步,“國丈大人,您還好嗎?”
國丈微微的擡了擡眼,猛地呵呵的笑了兩聲,“車無垢?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怎麼樣,我現在過的日子全都是拜你所賜,你狠高興是麼?”
無垢若無其事的嗯了兩聲,“我來看看國丈大人最近的日子怎麼樣了。可國丈居然不歡迎我,讓我真是傷心啊。我給國丈帶了一些好吃的,不知國丈是否有興趣?”
國丈別過頭去,“車無垢,你這種人會給我們失敗人憐憫?真是可笑的很。還是快些離開讓我眼根子也清淨一些,算你的大恩大德了。”
無垢愣了愣,身邊的戰安陽也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爺爺,您怎麼會這麼說?車無垢一介女子,您居然要向她服軟?爺爺,您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國丈咳嗽了兩聲,他頭上花白的頭髮顯示出了他的真正年齡,國丈已經不小了,他已經沒有了從前那般的衝勁了,他微微側過了頭來,卻猛地定住了眼神。
車無垢手中拿着一包白色的粉末,這幾乎就是他的噩夢!這是他噩夢的開端!這個東西,他們居然還要用?
無垢露出了一抹笑容,“國丈大人,還記得這東西是什麼嗎?您還記得,您當初綁架我的時候嗎?”
國丈渾身顫抖,他盯着車無垢看了良久,最後嘴脣一抖,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車無垢緩緩的離開了。
第二日,戰嘯天也一起來了,他們依舊拿着白色粉末,國丈嚇得渾身顫抖,他的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上次被藥粉折磨的要死的感覺,他後退了幾大步,戰嘯天與無垢對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離恨天站在一旁看着,他皺着眉頭盯着那白色的粉末,沒想到這樣的藥粉居然把當初的國丈嚇成了這個樣子,不過這粉末的確也厲害,讓人奇癢難耐,痛苦無比。
離恨天也偶爾去看過國丈一兩次,戰安陽在一旁出聲怒罵,他彷彿還當自己是那個呼風喚雨的皇子一樣,離恨天抿脣譏諷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國丈落敗的如同一個葉子落在地上一樣的輕易,葉子本來救沒有根,他想要飄蕩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戰嘯天偶爾再次拿到白色粉末來到了天牢的時候,國丈甚至嚇得大小便失禁了。離恨天看了之後捏着鼻子笑了出來,跑出天牢的同時,開始彎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