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要並肩作戰了。”潘雅想了想，說道。
樑蕊笑道：“說不定我明天就被刷下去了。”
王筱妍在一旁沒說話，她聽出來了一些其他意味，兩人說話，都有了顧慮。
王筱妍不喜歡這種感覺，如果她不喜歡一件事或者遇到不喜歡的人，沉默應對。
這種氣氛很微妙。
其實現場還有其他偶像學院出來的藝人，但兩人都沒談那些人，物是人非。
她們正處於楊修遠給向傑他們說的那些話之中。
“以事修人、以人修人、以錢修人。”
至於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看造化。
潘雅明白樑蕊心裡的態度，有自信，沒鋒芒。
樑蕊也明白潘雅的想法和態度，這是一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如果確認了，不會管其他任何人的想法。
說白了，有同窗之誼，但不是一路人，又有點相互尊重的意思。
“雅姐！”正好在這個時候，有人跟潘雅打招呼。
潘雅順勢告別，就過去了。
樑蕊和王筱妍繼續走。
王筱妍沒去問樑蕊喜不喜歡潘雅之類的話。
也想問，但怕讓樑蕊不高興。
走了一小段路，樑蕊笑道：“不錯不錯，能沉住氣了，你不是問我楊老師喜歡什麼樣的藝人嗎？他喜歡那種有天賦又特別努力的藝人。”
聽到這個回答，王筱妍笑了：“真的？”
這個問題王筱妍問過樑蕊好多次，樑蕊都沒有正面回答，一直說不要管別人的喜好，要做好自己。
樑蕊點頭：“是的，所以你要努力。”
“我會的！”
這個答案其實不算答案，也是樑蕊猶豫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的原因。
因爲有一個人打破了楊老師的習慣。
縱觀選人，顏青一、段椏妃、樸彩英。
顏青一的天賦不用說，段椏妃雖然是最努力的，但不代表她沒有天賦，反而天賦還很強，樸彩英是第一次就獲得十個名額的藝人，也很努力。
只有一個人列外。
就是潘雅，不是說潘雅不努力沒天賦，而是潘雅身上鋒芒畢露。
很多人都知道，對於潘雅，楊老師一開始是不太喜歡的。
但潘雅做到了讓楊老師又選擇了她，還把重要的資源給了她。
所以，世上無絕對的答案。
明白了這個，讓樑蕊像潘雅一樣，死磕楊老師？
她又做不到。
說白了，這一次的四大公司，每一家都厲害，比偶像學院代表的意義厲害多了。
這不是擺譜的時候。
“喲，這不是麗姐嗎，您來不是欺負人嗎！”
潘雅和王筱妍快走到棧道的時候，前面有幾個人，有一個女聲聲音略大。
這個聲音潘雅熟悉，呂依蘭。
偶像學院的導師之一。
“您已經是導師級別的人了，跟您同臺，我心裡本來還有點打鼓，但現在沒有了，謝謝您來給我信心。”楊麗說完微微一笑，和阿依古麗繞過了呂依蘭。
呂依蘭沒阻止，心裡面想的是小心晚節不保。
“樑蕊？”
呂依蘭回頭，看到熟悉的人，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馬上又恢復了。
樑蕊和王筱妍上前：“呂老師。”
“別，不用叫我呂老師了，叫蘭姐，偶像學院只是一檔節目，剛剛讓你們見笑了。”
王筱妍也跟着叫了一聲呂老師，然後用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呂依蘭看。
“這是我師妹，王筱妍。”
“筱妍你好！”呂依蘭伸手。
王筱妍也立馬伸手，心裡有點矛盾，說實話，剛剛那一刻，王筱妍覺得眼前這位前輩有點尖酸刻薄，一條大路那麼寬，爲什麼就要去刺人，還是圈內頂尖的藝人，她不喜歡。
但現在又無比和氣，和氣的像是一位大姐姐。
“呂老師和她們有過節？”樑蕊問道。
呂依蘭笑着點頭：“我從電視圈轉到電影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攪黃了我兩個項目，不過我運氣好，簽了大風娛樂，你有個項目不也被她旗下那個藝人搶了嗎，所以，別看她表面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背地裡比誰都狠。”
樑蕊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
娛樂圈真正混出來的頂尖藝人，沒有一個善茬。
呂依蘭爲什麼說楊麗狠？
這是一個對自己動手的人。
楊麗拍過幾部大爛片，粉絲經濟電影這個名詞最開始從哪裡來的？
就是從楊麗身上來的。
用自己的流量讓粉絲去電影院買單。
後面給出的解釋是被逼的，公司讓她演的。
這種話也就小孩兒信。
你知道她因爲那幾部爛片拿了多少錢嗎？
娛樂圈大紅的藝人基本上沒有傻子，犯傻全是被利益矇蔽後犯的傻，那個不叫傻，叫取捨，有舍纔有得。
也就是楊麗明知道是爛片也去拍了，因爲人家給的錢多，意思就是讓你的粉絲買單，用現在的話來說，割韭菜。
不僅自己拿了高片酬，還討好了投資人，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至於粉絲？她有信心後面在洗回來。
圈外人看，流量藝人是南韓回來的那一批人帶起來的。
實際上楊麗纔是鼻祖。
南韓回來的那些人反而分擔了楊麗任性的影響，觀衆那個時候才發現，哦！原來楊麗還不錯，至少有演技。
不像有些人，爛不說，演技還沒有。
南韓回來的那一批藝人怎麼在圈內立足的？
國產選秀來了，又出來一批比他們不如的藝人。
就像是一次一次拉低了下線，前輩的單全被後面的人買了。
.......
告別呂依蘭。
樑蕊看向身邊的王筱妍，問道：“覺得呂老師怎麼樣？”
王筱妍沒回答，她也不知道咋回答，聊了一會兒，呂老師好像也是受害者。
“實際上這些事我知道一些，當初楊麗老師拍爛片的時候被呂老師嘲諷過，公開的那種，所以就有了後續。”
剛剛還覺得呂老師是受害者，現在又不知道對錯了。
王筱妍抱着腦袋：“有點複雜啊！”
“是的，所以不要簡單的給一個人貼任何標籤，百因必有果，你要學會看她們那些話背後的事，這個世上很少有傻子，阿依古麗搶了我的資源，這在行業中來說，是一種法則，就跟商業上有人違反合同一樣，那也是一種商業手段，是能被合理計算的。”
王筱妍看向樑蕊的眼中逐漸有了小星星。
樑蕊樂了，伸出來胳膊，王筱妍挽了上去。
“事實上這些道理在呂老師或者楊麗老師她們那兒都明白，但還是去做了，這就是爲什麼有那句話，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對錯，只有利益，對自己有利的事，就算是錯的，也可以做做。”
王筱妍沉默了半響後說道：“我不想當那樣的人。”
樑蕊思緒飄遠，頓了頓後說道：“我也不想。”
“那楊老師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
王筱妍笑顏如花：“所以，我一定要進楊老師的隊伍。”
樑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