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閒的時光真是晃一晃就過去了,真是不甘心呀……嘛,還是繼續回來上課吧,沒記錯的話,這節大概是魔法音樂或者鍊金實驗。“這節是選修課,大家跟我去教室。”華洛推推眼鏡,對我們說,“這次又要去走廊,不要走散。”
於是,這次我們要數向左走的第13個火炬,要站在靠牆的3條木板以內。
“我現在看見火炬已經想吐了。”諾茵娜走在我身邊,忍不住吐槽。
我撇撇嘴:“這個空間系教學樓出處在體現稀奇古怪的空間理論,也許我們都應該慶幸我們沒有在宇宙裡。”
很快就到了,拿下火炬,我的臉瞬時僵住了。
“嘎——嘎——嘎——笨蛋——笨蛋——笨蛋——”
我覺得有烏鴉在飛過……儘管這裡是個怎麼看都不會出現烏鴉的地方。
沒錯,我華麗麗的烏鴉嘴了,我們真的站在宇宙裡……不,是浮在宇宙裡。
“發呆的回神了,現在,魔法音樂向左走,基礎治療向右走,鍊金實驗原地不動。”華洛衝我們拍拍手,“下次選修課還是這樣,不過記得選另外一科。”
我毫不猶豫地向左走,樂器都在我的荷包裡,當然要先學會魔法音樂再說。
飄出好幾步之後,又是一陣空間傳送——我忍不住腹誹:喂喂喂,空間系也沒必要處處傳送吧?不傳送會死嗎?!
幸好我不暈傳送,要是像那個狼狽地跪在地板上嘔吐的孩子一樣就實在太丟人了。
四周看看,周圍和社團活動室有點像,不過要小很多。旁邊也擺着閒七雜八的樂器,看起來明顯都有些年頭了,而且一定是每個學生都會用的公用樂器。
不過就算是公用樂器,好像也髒過頭了吧?還有這個,誰告訴我上面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啊喂!
我嘆氣,淡定地從荷包裡拿出我的小提琴,幸好我不用用那些奇怪的樂器,而且我以前也學過小提琴。
我看看周圍,嗯,諾茵娜不在,利斯特也不在,維納在研究樂器——帶血的那個,羅德和塞浦路斯在牆角那邊,帕露雅就在旁邊拿着筆記本塗塗寫寫……
“孩子們,我是你們的老師,馬卡姆卡先生。”有一個聲音說。
我疑惑地擡起頭,什麼也沒看到,只有一大片空白的木牆。
“不要再找我了,你們是看不見我的。”馬卡姆卡呵呵地笑着說,“我在130多年前就死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我石化,帕露雅的筆記本和筆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響了一聲;塞浦路斯在尖叫,羅德沒反應,維納感興趣的舔了舔嘴脣……喂喂喂,好歹慌張一點吧!即使不慌張也不要做這麼恐怖的動作!
看着不少尖叫的學生,馬卡姆卡似乎很高興地說:“不要害怕,我只是這裡的一縷靈魂而已,以後你們會有辦法看見我的。現在,作爲你們的老師,我先給你們講個關於魔法音樂的故事吧。”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少年吟遊詩人,他熱愛音樂,卻被崇尚魔法的人們恥笑。他天生不能學習魔法,但是卻在音樂方面非常有天賦。”
“後來,他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但是,他卻因爲有苦衷而不能把愛意說出來,因爲他自己不能學魔法,感覺好像低人一等,沒有膽子說。可是有沒有別的辦法。”
“再後來,他爲情所困,不停地彈各種各樣的曲子,直到有一天……”
“他的音樂變成魔法音樂了?”我忍不住插嘴。
“哦,當然不是。他吹着吹着,魔法的神就被感動了,後來愛上了他。魔法之神知道他爲情所困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決定:既然沒辦法學魔法,那麼就把他最愛的音樂融進魔法吧!”
“於是,魔法音樂出現了。”
帕露雅居然把整個故事記了下來,然後聳聳肩,眼鏡框又碰到了下巴:“真無聊的故事。”
我撇撇嘴:“你還希望能有個纏綿悱惻的?”
她皺皺眉,看着筆記本上的字跡:“有點知識性,或者長一點,都好嘛。”
“咳咳,下面聊天的同學可不可以把嘴閉上,還有那個亂動我樂器的,不要把我的血弄髒啊!”馬卡姆卡發話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後面啊!
會有人這麼淡定地說“不要把我的血弄髒”這種話嗎?!
喂喂喂,你到底還是死得很悽慘吧。
於是,一波一波的尖叫聲……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維納,居然還在悠哉的擺弄那把染血的小提琴。
“我覺得,我跟感興趣的是你怎麼死的。”維納說。
淡定,淡定……不過話說我也很想聽的說,啊不對不對不對,這種時候應該害怕啊口胡!
馬卡姆卡似乎停止了戲耍我們終於出現了——標準的幽靈淡藍色,標準的鮮血淋漓,標準的……呃,爲什麼他沒有頭?而且沒有腿?整個身子只是筆直的出現一雙手……
這種惡劣到把興趣轉向嚇死學生的老師真是該死。……不,他已經死了。
“嚇到了嗎?呵呵呵呵。”他這麼說着,兩隻手拖着他殘缺的身子在虛空中飛舞。
坐在我後面的銀髮男孩哼了一聲,低聲說:“無聊。”
我好奇地轉過頭問他:“你不害怕嗎?”
他不屑的撇撇嘴:“我是黑魔系的,我們的教室在墓地,所有老師都是骷髏或者幽靈、殭屍什麼的,做的第一件事是召喚墓地裡的死屍。”
原來空間系這麼美好。我黑線地轉回來,幸好我當時沒有一時興起去黑魔法系。
“好了,既然有人想聽我的死因,我就給你們講講吧。”馬卡姆卡哈哈大笑着說。
其實我很想說你的死因什麼的無所謂但是能不能在下課之前講一點魔法音樂的知識啊喂!會有人明明說要介紹魔法音樂然後第二句就要說自己的死因(誤)嗎?!
還有帕露雅,你不是害怕得要命嗎?怎麼現在立刻精神百倍地拿起筆記本了……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想要記的。
我覺得我已經混亂了,能不能來個人告訴我,這裡真的是三次元空間嗎?…………
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淡定淡定吧。
馬卡姆卡的兩隻手不不停地在空中搖晃:“那時候,我正在像這樣拉我的小提琴……”
呃,小提琴……就當我沒聽見。
“然後,一個人走過來,問我:你喜歡音樂嗎?我當然點點頭,然後他笑了。”
“然後他出去了,回來時拿了把斧頭,我就被他砍成了這樣,血濺在了我的小提琴上。”
沉默了一會兒,帕露雅忍不住問:“完了?”
馬卡姆卡的脖子動了動,似乎是點頭的樣子:“完了。”
呃,無過程無心理無語言,這是當事人的描述嗎?!
“那麼久怎麼記的清嘛。”他聳聳肩。
我抽抽嘴角:“那麼請問可以講課了嗎?”
“唉,我真的很抱歉。”他說。
原來你還知道抱歉啊,真是對得起讓我們白聽你這麼長時間的廢話。
“居然讓你們不但不害怕,還覺得無聊。”
我已經淡定了,“他已經死了,即使衝過去他也不會再死一遍。”我這麼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