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錯!”
“你聽聽!你聽聽!我把她養這麼大,還養出罪來了!早知這樣,當初就不該生你!”
“後悔了?”
“後悔了!早就後悔了!”諸妍氣得直跳腳,美人發怒,卻也絲毫不影響美感。
“小妍,這種話怎麼能亂說,晨晨,你媽喝多了亂說的,小妍,你說這種話孩子會當真的……”
“媽,你一天到晚,在外面應酬,真的有那麼多應酬嗎?你每天都喝得醉熏熏的,從我懂事起,你做過的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家裡裡裡外外都是爸爸在打理,你管過什麼?可這家裡,你的意見最多,就拿今天的飯來說,你真的不懂,爸爸爲什麼要做小米粥嗎?還不是爲了你的胃?”
“……”
“爲什麼不念念他的好呢?人活着,是要惜福的!”
“呵——”諸妍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女兒如此的數落,她被諸曉晨氣得只能冷笑,卻想不出話來反駁。
“媽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是!是!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好!好!好!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父債子還!那麼我欠下的債就由你來還吧!”
諸曉晨苦笑,她早就在還債了!
“晨晨,你先回房。”
“回哪個房?滾!讓她滾!這屋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陶伯誠,你今天若敢留下她,我就走!”
諸妍說着便向門口掙脫,諸曉晨無奈地笑笑,一手從衣架上拿下外套,一手拎起自己的手包,一邊穿着鞋一邊道:“媽,你留下,我走!”
“晨晨——”陶伯誠鬆開手去想拉住諸曉晨,無奈這邊諸妍又鬧騰着要走,只能先就近拉住了諸妍。
諸曉晨跑出電梯,便看到拎了一袋東西正準備按門鈴的唐弘韜。
“晨晨——”
諸曉晨頓了下,轉身就跑,唐弘韜看到了從後面跟來的陶伯誠。
“陶老師——”
“晨晨跟家裡鬧氣了!快幫我攔住她!”
“陶老師,你放心吧,我去追她!”
陶伯誠想着家裡還有一個,只好在背後叮囑道:“弘韜,給我電話。”
唐弘韜應了聲,追了上去。
這裡,算是唐弘韜的母校,他當初到陶老師家裡時,諸曉晨還在讀高中。
只記得第一眼看到她時,便覺得一種難以名狀的熟悉,就像賈府怡紅公子初見瀟湘妹妹一般,熟悉。
只需那一眼便從此關上了心門,門裡面便住下了一個曉風晨色的女孩。
“晨晨——”
唐弘韜追上了她,他沒有阻上她停下來,而是陪着她,一起走過校園的林蔭道。
“你怎麼來了?”
“來看老師……來看你……”
諸曉晨站定了,迎着風,千言萬語千頭萬緒無從開始,只是默默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