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帶着徐若瑾去正殿,一面道:“郡主,這裡按說女人是不得入內的,所以一會兒還請郡主到偏殿等候片刻,待老奴去傳了旨意,郡主再進。”
徐若瑾途經這長廊宮殿的時候才發現,虞尚雲的宮殿雕樑畫棟,好不華麗!
宮殿連綿而起,一座接着一座,假山亭臺襯流水潺潺,這宮裡的防守的機關可比護衛要多得多。
虞尚雲對宮人的安排也是各司其職,這各門的機關也是不一樣的,若是誰失誤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而不熟悉,那必然是要中機關的。
徐若瑾到了偏殿,便有宮人端了茶盞來。
孫伯進殿去的時候虞尚雲正在發脾氣,徐若瑾雖在偏殿,可是依稀里還可以聽見他們議政的聲音,聽着大概也是要結束了。
虞尚雲凝着跪在殿中的大臣,淡道:“你爲官的時日也不短了,若是事事都要問孤,孤還要你有何用?這個位置你也沒必要坐下去了,此事由戶部再主張務色新人。”
孫伯端了茶盞輕放在虞尚雲的身旁,掃了眼那大臣道:“李大人,國主留你一面已是莫大的仁慈,你還不快謝恩?”
那位大人跪在殿上直磕頭。
孫伯低聲朝虞尚雲道:“國主,郡主來了,就在偏殿。”
虞尚雲聞言當即起身:“你怎麼不早說?議事稍後再說。”
孫伯見這虞尚雲風風火火的走了,便朝諸位大人道:“諸位大人,今日議事就到這兒了,都散了吧。”
衆人面面相覷,暗自鬆了一口氣,轉身退了下去。
虞尚雲來到偏殿就見徐若瑾正端坐着,茶捧在她手裡也不喝。
虞尚雲笑道:“怎麼?一時不見如隔三秋?你若是想見我大可讓人傳一聲,怎的親自過來了?”
徐若瑾擱了茶盞,掃了眼端了新茶過來的孫伯,淡道:“我來,是有要事要與你談一談。”
虞尚雲理了理龍袍,端了茶盞吹了吹:“你有什麼直說就是,不必這麼客氣。”
徐若瑾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在想着大魏的那些事情了,不管是爲了夜擎還是她的家,有些事情都耽擱不得了。
成了定局,到時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或許你對陸凌楓這個人還不瞭解,可是我認識的時間卻不短的,這個人的野心極其大,他與樑霄是發小長大,能屢屢派人追殺,課件他心中狠毒。我無所謂,關鍵是夜擎……”
徐若瑾最擔心的還是夜擎。
虞尚雲挑了挑眉,笑道:“夜擎可是這陸凌楓在孤手中的把柄,更何況孤國力日漸強盛,豈會懼一個謀朝奪位之人?”
他話風一轉又道:“可用膳了?”
徐若瑾正色道:“我既然在你這裡,你就應該明白,這不是要挾,而是對抗,你做好與大魏對抗的準備了?”
虞尚雲擱了茶盞,朝徐若瑾正色道:“若瑾,你就呆在孤這裡,有什麼不好?孤可以將你和悠悠照顧得好好的,悠悠這個孩子很討喜,孤也很是喜歡,大魏的那淌渾水,你我都沒有必要去摻和。”
徐若瑾擱了茶盞,沉聲道:“擎兒是大魏的太子!我的家也在大魏,陸凌楓的局勢尚未穩定,一切還有變數!他既然狠得下心對我與夜擎痛下殺手,此事我就絕對不會作罷。”
虞尚雲是知道徐若瑾的脾氣的,聽她這樣說出來就知道,只怕也是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改變她的想法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可想清楚了?若瑾,呆在我的身邊,可比呆在那樑霄的身旁安全得多,孤可以保障你和孩子的安全,孤也可以讓你母儀天下,給你萬千榮光,樑霄下落不明,即便是我派了這麼多人出去暗查,也沒有查到關於他的消息。我是不希望你受苦。若瑾……”
徐若瑾凝着虞尚雲,目光無比堅定:“我與樑霄是夫妻一體,不需要想好沒想好。”
虞尚雲聞言苦笑道:“好好好,這話權當我沒有問,不過,我給你的承諾始終是算數的,你若是哪一日想回來了,就告訴孤一聲,孤立即領着朕的軍隊去將你迎回來。”
“不會有那麼一天。”徐若瑾從來沒有給過這虞尚雲任何希望,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了,爲什麼這虞尚雲偏偏就是死心塌地的追着她不放!
虞尚雲也不好再做什麼思想工作了,便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想法。”
徐若瑾捏着茶盞,掀開蓋盞,茶香清鬱。
她合了蓋子順手擱回了桌案:“跟我合作。”
虞尚雲聞言眉心跳了跳,瞧着徐若瑾無奈道:“若瑾,我可以護着你,但這也不僅僅是因爲你,若是要摻雜其他的因素……你知道的,我是一國之主,要考慮的事情也着實不少。”
他是虞尚雲的同時,他也是這兆國的君主,虞尚雲可以做的事情,有時候身爲兆國的君主卻是不允許的。
這與身份是有衝突的。
“不過,你若是願意當我的皇后,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徐若瑾聽着這話,這擺明了就是沒有談攏了。便朝虞尚雲道:“我要參與兆國靈閣之事。”
虞尚雲笑道:“這個簡單,靈閣的事情,到底你比你弟弟要有經驗些,一塊兒打理也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你閒不住,這皇宮裡頭雖是富麗堂皇的,卻也未必留得住你。”
徐若瑾擱了茶盞起身,朝虞尚雲淡道:“那我明天就開始安排靈閣的事宜。”
“有什麼需要幫襯的,你只管開口,這靈閣的事情不比大魏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魏的事情,虞尚雲還不想去淌那個渾水,畢竟,讓他去幫一個情敵心裡不爽,讓他去幫陸凌楓,不就等同於跟徐若瑾爲敵嗎?他更不爽。
徐若瑾點了點頭,朝虞尚雲道:“不管怎麼說,靈閣你也是佔了分成的,所以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虞尚雲看了眼外邊的天,朝徐若瑾笑道:“如此甚好,看這天色,今天夜裡怕是有雨,你若是怕就喚我過去陪着你。”
徐若瑾拂了拂衣袍,淡笑:“國主日理萬機,還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