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雲公主一臉的鄙夷:
“你瞧瞧那良妃那個樣子,跟個大尾狼似的,你若是有她一半的手段,你早就是皇后了。嘖,你說,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但凡那女人柔弱無力的輕喚一聲,就能引得男人心疼憐惜?”
在場的人不禁齊齊望向剝瓜子的樑霄。
樑霄被這羣女人看得發毛,咳了兩聲:“我豈是那般膚淺之人?我這一生可只有我媳婦一個,她無論是什麼樣子,我都是心疼憐惜的。”
熙雲公主佯裝嘆氣:“這樣的好男人,嘖嘖,同咱們的比起來,可真能氣死人了。”
楚雲秀哭笑不得:“駙馬待你不也是百依百順的。”
熙雲公主笑道:“這是自然,只不過瞧見這二人的感情,轟轟烈烈又纏纏綿綿的,嘖嘖,到底還是有些羨慕啊。”
徐若瑾垂眸輕笑,眉眼間盡是少女的風姿雅態:“話說回來,我瞧着這良妃確實氣得不輕,臉都白了,那手攥在衣袖子底下,我估摸着指甲都快摳破了。想想她那個樣子就覺得心裡痛快。”
楚雲秀訕訕一笑:“由她去吧,只是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但願不要傷了那孩子纔好。”
徐若瑾端了茶喂悠悠:“你這性子啊,若是有那個爭寵的心思,這哪裡還有良妃的事兒?”
楚雲秀嘆了嘆氣,朝徐若瑾無奈道:“我本也無意去當什麼皇后不皇后的,我也不想爭這些東西,你好好的,怎麼提起皇后的事情了?”
待悠悠喝夠了茶,徐若瑾這才放下茶盞,朝楚雲秀笑道:
“我就是看不習慣方子華兄妹,如今她都騎到你頭上來了,就算你不爭,她們也是要爭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推你一把?你如今是貴妃,依着你的性子,若是讓那良妃當了皇后,到時候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了,連帶着擎兒都受罪,如今當着皇上的面,正好也氣一氣她!”
熙雲公主輕後着熟睡的昕兒,笑道:“今日瞧着確實氣得不輕,一看就解氣!”
楚雲秀哭笑不得:“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若是坐上那個位置,擎兒就是嫡子了,加上有你們幫襯着,想來前路也不必那麼擔心,只是,越是站得高了,就越多有嫉妒怨恨,到時候只怕更危險了。”
徐若瑾近她身前,握着她的手溫聲道:“如果無權無勢的,你拿什麼反擊?別擔心這些了,在這宮裡,瞬息萬變,還不如且顧眼下,再說了,你還有我們呢。”
熙雲公主笑道:“瞧着你這位份一天比一天高的,怎麼還是老樣子?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用了膳也要回去了。”
徐若瑾點了點頭,溫聲道:“如今賢妃的兇手還是沒有着落,在京都城裡總覺得不大安生。”
楚雲秀起身笑道:“是了,這一聊起來,就耽誤了正事了,走,咱們去用膳吧。”
熙雲公主將孩子交給奶孃,跟着她們一塊兒去了亭中。
亭子的周圍掌着燈,襯着亭外的梅花,別有一番韻味,徐若瑾一進亭子裡只覺亭子裡極其暖和,細看才發現,在屏風旁擱了好幾個碳盆。
亭外在飄着雪,亭內卻是一派溫暖,如春一般。
悠悠坐在樑霄的身旁直皺眉:“爹爹,我想靠着孃親坐。”
樑霄挑了挑眉:“可想吃魚?”
悠悠點了點頭:“還想吃雞蛋羹。”
樑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乖,爹爹給你和你娘挑魚刺,想吃什麼跟銀花說,銀花給你夾。”
悠悠嘟了嘟嘴:“爹爹,你給我夾嘛。”
樑霄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魚挑了刺,朝悠悠道:“爹爹要照顧自己的媳婦。”
擎兒坐在悠悠的身旁,瞧着自個的小短手默了默,低頭暗自發誓要多吃些飯好好長。
悠悠聽着樑霄這麼說,頓時便什麼氣也沒有了:“爹爹你就照顧孃親吧,悠悠自己照顧自己。”
徐若瑾哭笑不得,樑霄替徐若瑾夾了大半碗菜,整個桌子上好吃的幾乎被他夾了個遍。
熙雲公主捏着筷子吃得優雅,再看着徐若瑾這一家,那是吃得熱鬧。
擎兒默默記下悠悠吃菜的喜好,偶爾也會將碗裡的一些夾給悠悠。
這一頓飯沒了夜微言在,倒顯得更自在些。
用過飯之後衆人便散了,臨出宮時,擎兒還給了悠悠一大袋瓜子,叮囑她得空來宮裡玩。
走出長長的宮道,熙雲公主朝徐若瑾笑道:“她可算是要當皇后了,咱們呀,也跟着鬆一口氣。”
徐若瑾伸手接過一片落雪,那落雪一瞬的功夫便化了:“身處高位,自保的機率也大些,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讓方氏兄妹坐大了。”
熙雲公主瞧着在樑霄的懷裡趴着揉眼睛的悠悠,笑道:“方子華不是被鎮國公給打了嗎?你瞧良妃過來的時候不也是隻字不提的?我估摸着那良妃哪裡是來給貴妃送開胃菜的,倒更像是想來尋鎮國公興師問罪的,只不過瞧見了皇上也在那兒不好開口罷了。”
樑霄用寬大的披風將悠悠裹得嚴實,他走在徐若瑾的身前,高大的身軀替徐若瑾擋着風。
一行人走過紅牆綠瓦,來到馬車前,她溫聲道:“良妃也沒有那個膽量。她那點本事,充其量不過是欺負欺負弱小耍耍小陰招罷了。當着我的面指責四爺,她不敢。”
誰不知道徐若瑾也是個護短的?先前許多事情就有例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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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衆人寧可得罪徐若瑾本人,也不會想着去得罪樑霄與悠悠。
不過話又說回來,得罪了徐若瑾,又有樑霄這個護短的在,更加吃罪不起。
熙雲公主輕笑道:“倒也在理,對了鎮國公上朝可瞧見駙馬了?”
樑霄點了點頭:“見過。”
熙雲公主朝樑霄道:“若是下次再見了,就告訴他,昕兒想他了。”
樑霄挑了挑眉:“熙雲公主若是想見駙馬,誰攔得住?”
熙雲公主笑道:“你只管幫我傳個話就是了。”讓她堂堂一個公主,人前人後的找駙馬,她身爲皇家人的教養裡是斷斷沒有這一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