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用飯的時間已經過了,郡主府內正是一片歡笑聲,徐若瑾正與悠悠在玩抓人的遊戲,悠悠蒙着眼,張開小手胡亂的抓着,徐若瑾正逗着她玩,銀花進來通傳。
“郡主,那姜大人又來了。是不是要轟出去?”
徐若瑾想起那天那盧紫夢在佳鼎樓裡做的荒唐事便覺得噁心,朝那銀花擺了擺手:“轟出去。”
銀花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瞧着那站在大門口的姜必武,朝他道:“姜大人還是回去吧。”
姜必武無奈道:“還請姑娘再替姜某通傳一聲,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談,與先前的恩怨私事無關,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再爲通傳一次。”
銀花見他滿臉誠懇,想着是不是真的有急事,所以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便又去通傳。
悠悠抓着了徐若瑾,正開心着:“孃親,換你來了。”
銀花打外頭進來,朝徐若瑾道:“郡主,他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奴婢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徐若瑾倒想看看,他到底是要玩個什麼把戲,當即揮了揮手:“那就讓他進來。”
銀花將人請了進來,姜必武瞧着徐若瑾,竟一片坦蕩之氣,不卑不亢的朝她見了禮:“參見郡主。”
徐若瑾抱着悠悠,打量着他,見他氣色好了許多:“看來姜大人近來日子過得不錯。”
姜必武垂眸,恭敬道:“承蒙郡主關心,這些日子,尚可。”
徐若瑾拿了水餵給悠悠,朝他道:“你這急匆匆的就來,有什麼急事?”
姜必武理了理衣袍,擡頭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不知樑大人可在府內?在下有事要與樑大人相商。”
銀花朝他道:“大人去了後院,想來一會兒就過來了。”
姜必武發現,只要他的態度是好的,徐若瑾的態度和言語也斷不會差到哪裡去,所謂敵強我強,敵弱我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多謝郡主。”
悠悠拉着徐若瑾往外走,一面道:“孃親,和悠悠去玩嘛,成日的坐在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徐若瑾也就跟着悠悠出了大廳,結果迎面碰上了來大廳尋妻女的樑霄。
徐若瑾朝樑霄努了努嘴:“尋你的,我帶着悠悠去內院。”
樑霄瞧着悠悠,笑道:“爹爹不在的時候,悠悠要做些什麼?”
悠悠站得筆直,朝樑霄道:“要聽孃親話,要保護孃親,要讓孃親開心。”
樑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極是滿意:“去吧。”
徐若瑾也不知樑霄與那姜必武談了些什麼。
銀花擔憂得很:“郡主,你說那姜大人是不是從您這兒下不去手了,所以打算從四爺那兒下手了?”
徐若瑾牽着悠悠,朝銀花道:“你去問一問紅杏,姜必武來了,她要不要帶着孩子與他見一面。切記,見與不見全在她,你不要給她任何壓力,若是想見,那你便帶她過來,我在內院等她。”
銀花十分不解,瞧着徐若瑾懵了:“郡主,您這是什麼意思?那姓姜的先前那麼對紅杏姐,便是紅杏姐跟了他回去了,他府裡的那個母老虎會放過她們母子嗎?到時候只怕性命堪憂啊,怎麼您還要讓奴婢去問一問。”
徐若瑾順手摘了一束梅花給悠悠:“這是她一輩子的人生大事,我只希望諸事都是她想要的,而不是讓她因爲我的意見和態度便決定了她可以做和不可以做,我希望能夠聽從她自己的心,她想要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去吧。”
再說了,那盧紫夢便是能囂張,想來也是囂張不了多久了。
那樣的事情,換了誰,一旦被發現,那都是大問題了,若是被夫家弄死了,連官都不必去報。
銀花見徐若瑾說的也有道理的,這就去紅杏的小院。
紅杏與春草正坐在椅子上曬着太陽,手裡是些刺繡的小物件,原都是做給那孩子的。
紅杏見銀花難得來,有些詫異:“銀花?你怎麼來了?郡主呢?你不是一直陪着郡主的嗎?”
銀花憋着心裡的氣,朝紅杏道:“那姓姜的又來了,郡主讓我來問一問你,你要不要帶着孩子見一見他。”
紅杏手中的針不經意紮了手,心頭猛的一慌:“我……我……”
銀花見她這般猶豫不決便來氣,想到徐若瑾的叮囑又有些無奈,只得好言相勸:“郡主說都聽你的意思,你怎的還這般猶豫。”
紅杏的心裡,其實是有些想見的。
到底那姜必武是這孩子的父親。
可是,若是見了,她心裡又難受,即便是孩子的父親,先前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又該如何原諒?
一時之間兩個人在她的腦子裡打起了架,春草見她遲遲不肯回復,便知她是內心極度矛盾,於是接了她手裡的活計,朝她溫聲道:
“不要覺得矛盾,既然郡主讓銀花來問你了,自是希望你跟着自己的心走的,你也不要再想那麼多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樣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你想如何。”
紅杏彷彿受了極大的鼓舞,朝銀花道:“那……那我便見一見吧,總歸他是孩子的父親,孩子如今也漸漸大起來了,總不能連父親也不曾見過。”
春草笑道:“既是想見的,那就去見就是了。”
銀花氣得不行,可是也沒辦法,只得沉着一張臉將她帶去了內院。
內院裡徐若瑾與悠悠正在玩,見抱了孩子來的紅杏,頓時便奔了過去,朝徐若瑾笑道:“這個孩子好可愛呀孃親,你快來看。”
紅杏眼眶泛着紅,瞧着徐若瑾便跪了下去:“郡主,是奴婢給郡主添亂了。”
原本那麼灑脫潑辣的一個丫頭,卻因感情,變得柔弱傷情……
徐若瑾將她扶起來,瞧着她懷裡的孩子笑道:“原也是瞧着你帶着孩子在那小院裡足不出戶的,喚了你過來閒坐。”
紅杏狐疑的望向銀花:“不是說……”
銀花氣道:“那姓姜的同大人正在書房議事呢,你就這麼迫不急待想見他不成,我看你真要是這樣捨不得,你直接跟他回去得了,由着盧氏那個女人害了你們母子去!”
徐若瑾微微擰眉,對銀花這話極是不滿:“怎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