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樑霄的疑惑並沒有因此完全解開,司徒男爲何要將此物送到郡主府來?
一旁的樑三和樑九等人看着樑霄專注的神情,輕易不敢搭話,只是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片刻後,樑霄放下手中的東西。
這時樑九才問了一句,“四爺,這不就是一塊不起眼的木頭?能看出啥來?”
樑九說話一向如此,所有人都習慣了。
樑霄不緊不慢道:“這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是皇陵之地的東西。”
樑九和樑三聽後俱是一驚,他們都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而且這東西看起來不起眼,恐怕整個大魏上下,也只有皇陵纔有。”樑霄十分肯定。
不然的話,司徒男送此物來就毫無意義了。
樑三和樑九對視一眼,樑三給樑九一個眼色,樑九接着道:“皇陵的物件?這事兒倒是奇了,四爺,需要繼續追查下去嗎?”
此事牽扯衆多,而且又和皇陵有了關係,樑三和樑九在行動之前也要問個清楚。
但樑霄的回答卻出乎衆人意料,“不用。”
樑三和樑九頓了頓,接着應聲下來,“是。”
司徒男定然是想通過此物給徐若瑾和樑霄傳遞消息,不過司徒男的處境堪憂,他無法親自登門說個明白,只能藉由其他來便宜行事。
雖說其中經歷了一番波折,不過最後這東西還是到了樑霄的手中。
樑霄也有點好奇,到底司徒男孤身在外能堅持多久。
如今偌大的京都城,恐怕連司徒男的一方容身之地也無。
樑霄細細想了想,司徒男有可能去的地方也不過那麼幾處,恐怕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
但樑霄也略有些驚訝,司徒男居然找上了郡主府?
在樑霄看來,郡主府根本不應當出現在司徒男的名單內纔對。
即便無處可去,他也不會想要和自己扯上關係。除非他是真的走投無路。
想到這裡,樑霄的面上掛了瞭然的笑意。
事情似是變得越發有趣,即便沒有人制造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
這是樑霄如今最大的體驗。
正在此時,樑六在門外道:“四爺,姜必武來了。”
樑霄將司徒男的事暫且放在一邊,先讓姜必武進門。
樑三和樑九則是站在角落,面沉如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姜必武得了允許進了屋內,連口氣都來不及大喘,就急急地問樑霄道:“陸凌楓找我去佳鼎樓,你說我去不去?”
樑霄看了姜必武一眼,“吃飯,就去。”
姜必武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只想說傻瓜都知道不是吃飯那麼簡單。
“要是單單吃飯就好了,我就不用這麼急着來找你。”姜必武無奈道。
樑霄沒有接話。
“只怕他是另有所圖。”姜必武說得更加直白,因爲他看樑霄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如姜必武預料的一般,樑霄的確反應不大,“哦?你以爲如何?”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他肯定有他的心思啊!”姜必武信誓旦旦道。
樑霄似是覺得有意思,“那你不去怎麼知道?”
“可我又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貿然前去若是中了他的計謀怎麼辦?”姜必武也有理由。
樑霄看着姜必武大驚小怪的模樣只覺得無奈,“該吃吃該喝喝,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多想嗎?他破費又不是你出銀子,這麼好的事,有什麼好糾結的?”
姜必武終於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哦!你的意思是!”
樑霄懶得和姜必武廢話,“除了吃飯之外,所謂的‘正事兒’,一句不提就是。”
姜必武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邊點頭邊道;“這事兒自然會,只是對他這個人充滿了警惕,不敢接近,他太危險。”
樑霄掃量了姜必武一眼,“你們姜家又不是吃素的。”
姜必武的臉一紅,只好乾咳了兩聲緩解尷尬,“姜家如今需要低調嘛,不想這個時候觸了皇上的黴頭。”
“一個陸凌楓,還起不到那麼大的作用。”
樑霄給了明確的話,姜必武也心中有數。
事情已定,樑霄伸手點了點桌上的信物,“認識這玩意兒麼?”
姜必武愣了一下,湊上前去看個仔細,緊接着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東西?”
不就是一塊普通的木頭?
這後半句話姜必武自然是不會宣之於口,樑霄不是那麼無聊的人,隨便找點東西讓自己認。
樑霄也不解釋,只是說道:“司徒男送來的。”
“司徒男?”姜必武很是驚訝,“大理寺追他追得可夠緊的。”
樑霄沒說話。
“他竟然還沒被夜志宇抓住,倒是有兩把刷子。”姜必武隨口感慨了一句。
“他還有用處,夜志宇不會太爲難他。”樑霄早已看傳夜志宇的心思。
夜志宇正是要利用司徒男挖出更多有價值的內容,到時皇上那邊也好交差。
姜必武還在考慮司徒男的事,“司徒男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他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沒人會幫他。”
姜必武在書房內逗留,遲遲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樑霄意味深長地看了姜必武一眼,而姜必武則是故意避開他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
這明顯是有話要說,纔會不緊不慢地在此耽誤時間。
而話題又不好開口……樑霄略一細想,他八成是在惦記紅杏的事。
也只有女人的事,纔會讓男人這麼猶豫不決。
姜必武從進了郡主府的門就想到了紅杏。
自從上一次在徐若瑾面前鬧出了洋相之後,姜必武一直沒有臉面再見紅杏。
徐若瑾只不過提了一句在中林縣的妻女,結果他就無地自容不敢面對紅杏。
後來姜必武回去之後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若是反應快一點,不至於被徐若瑾一句話就問懵,紅杏沒準也不會對他那麼失望。
但是這麼一來,姜必武反而堅定了要帶紅杏走的決心。
他不相信紅杏對他沒有情。
他自覺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所以思慮再三,還是猶豫着該如何對樑霄說出口。
姜必武覺得自己很難過徐若瑾那一關,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來找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