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凌沒有去看白雙,反而逃一樣的離開了,只是端着誰出來的流玉看着自家主子的樣子,應該有急事吧,要不然這麼急。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他承認自己很討厭這樣的自己,白雙明明以前爲了自己拒絕了東方漠的。可是該死的,爲什麼心裡面還是有點難受。
白雙聽到腳步聲,對着青兒道:“去看看,是不是君凌來了,讓他來見我,我有事情跟他說。青兒用奇怪眼睛看着白雙,流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青兒奇怪的眼光。怒斥道:“收起你的眼神。”白雙眼睛平視着前方,笑笑道:“流玉,青兒的眼光這麼了,你這麼大的火氣。”
她雖然在笑可是心裡沒有底,道:“流玉,爲什麼不點蠟燭,天已經黑了。”流玉手裡的碗掉下去,“嘭”地一聲響起,趕忙撿起來。但是白雙何等聰明,又爲什麼猜不到自己這麼了。
看着白雙漸漸發白的臉色,流玉道:“郡主,我去從新找一些蠟燭回來,,剛剛的那一支已經被我弄壞了。”
說完就走了,跑得很快,,白雙聽見流玉凌亂的腳步聲,心裡的不安在漸漸的擴大。爲什麼會這樣,她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眼睛。
上官言吾,墨青蓮跟着流玉趕過來,就看見白雙撫摸自己眼睛的樣子。上官言吾走過去,緩緩地撫摸着白雙的背,讓白雙安穩下來。道:“你們出去吧,我來看着郡主。”
流玉跟青兒就出去了,留下來墨青蓮跟上官言吾。上官言吾在裡面呆了很久,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白雙滿臉的淚水,但是上官言吾還是跟墨青蓮走了,不知道他們跟白雙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去哪兒哪,總之在那天之後的十年裡面白雙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師父。
白雙的牀頭放着好幾個東西,她慢慢的摸索着將東西放進一個小小的袋子,袋子是可以掛在心口上的。等將東西掛在脖子上面的時候,她才感受到周圍的安靜。
她想起以前,自己在大雨天晚上還要訓練,她都沒有害怕。爲什麼夜君凌沒有來陪着自己,爲什麼師父,青蓮都在這個時候離開,爲什麼,她有千千萬萬的爲什麼。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她訴說。
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她不會害怕什麼,因爲沒有什麼是可以失去的。可是當一個人什麼都有了的時候,又突然之間什麼都沒有了,那種落差,那種孤獨跟害怕,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白雙開始從新審視自己身邊出現的人,因爲她找不到事情做,她睡的太久,睡不着。流玉跟青兒沒有在回來,白雙是真的接受了自己看不見的消息。是啊,她的眼睛看不見了,然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她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孤獨將自己包圍,將自己吞噬。
她是一個傭兵殺手,她是傭兵界的代言人,她從來不會害怕,因爲她的身手沒有人能讓她死,這就是她的自信。可是現在,眼睛沒有了,白雙第一次抱着自己的膝蓋嗚嗚的哭起來,聲音就像是小貓一樣,充滿着絕望跟不安。
郡主府旁邊的房子上,一個人坐在月下。月下的面容俊朗無雙,眉宇之間卻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雙眸中猶如結成一層厚厚的冰,觸及之際,便令人望而生寒,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脣瓣,一身墨色衣袍外罩一件黑色的披風,更是襯得他渾身上下皆是冷漠的寒意。
就這樣隨意的坐在房頂上,拿出一支碧玉長蕭,就吹起來。曲子是難得一聽的陽春白雪,白雙聽到簫聲的時候,慢慢的放開了抱着雙腿的手。緊緊皺起的眉頭也微微的鬆下來,顯然是沒有剛剛那樣的害怕了。
今晚郡主府旁邊房子上的簫聲一個晚上都沒有停,陪伴着白雙一個夜晚,第一個有生以來難以度過的夜晚。這一個夜晚沒有夜君凌,沒有師傅,沒有姐妹,只有簫聲。但是她已經滿足了,因爲就算這人不是吹給她聽的,但是她的心裡也可以這樣的以爲。
等到破曉的時候,一身冰冷的人才離開,而這個時候白雙還在熟睡。
夜君凌拿着一張拜帖來到一家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還沒有等他敲門,門就開了。夜君凌進去的時候就呆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點綴着淡粉的小花,頭髮鬆鬆的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插着一朵帶着露珠的白色的木槿花。整個人就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一樣,美極了。
夜君凌笑道:“北唐,原來你是一個女子。”這個人不就是風明翼在神劍山莊遇見的人嗎?北唐詩。只見北唐詩嬌俏着聲音,道:“凌哥哥,還記得我就好,最怕的就是你把我忘記了。”
她的聲音很嬌柔,但是完全沒有那種柔弱的感覺,反而顯得溫和端莊,是一個矛盾體,夜君凌點點頭。
兩個人沒有在客棧多呆,在女子的閨房不好,這一點夜君凌還是知道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完全可以進入閨房的那個人,他的心裡一痛,他到現在還沒有整理好要見白雙的準備,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人在夢中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只是一絲絲的陰暗掛在天空之中,讓人不仔細瞧得話也瞧不清楚。
因爲不方便,所以就帶着北唐詩來到問心齋。剛剛坐下,夜君凌就有一點好奇了,這個人還真的是變化很大,當時還只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一個。夜君凌笑笑,北唐詩道:“笑什麼。”
夜君凌道:“沒有什麼,只是很詫異,沒有想到脫下軍裝,你也是一個傾國紅顏。當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恐怕已經變成一堆土了,謝謝北唐。”
北唐詩笑笑道:“我救你,是我甘願的,但是凌哥哥,你以後可以叫我詩兒。”夜君凌道:“詩兒,好吧,也不是很彆扭。”
兩個人在問心齋談笑風生,之後夜君凌還帶着北唐詩去了夜王府。天月城是什麼地方,不消一會兒,整個天月城都傳遍了夜王有新歡了。
要拋棄天涵郡主,有些人還在可憐天涵郡主,說什麼,太上皇跟太后一走,白雙就被拋棄了,可見夜王不是真心的。
各種流言滿天飛,白雙坐在花園裡面曬太陽。這還是流玉給她搬來的,她現在渾身經脈碎裂,沒有力氣,完全的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