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走。”不忍心再繼續逗弄眼前的女子,夜君凌目光停在她身上一會兒,便轉身離開。白雙站在門口望着他頎長的背影,直到背影離開,想起方纔的事情,臉上遍佈紅霞,抿脣思考了許久,才走進了府中。
待夜君凌轉過一個街口,久站在一側的落流風方纔走上前來,愁雲淡霧的湊到夜君凌跟前:“你倒是讓我等的好久。”
落流風生的瀟灑俊逸,卻是有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溫潤如玉的面容上微微緊蹙着,夜君凌絕色的容顏笑靨一展,點頭道:“比上次等的久了,有進步。”
一句話讓落流風暴跳如雷,他氣急敗壞的揮舞着手中的摺扇,“好你個夜君凌,說是要辦點事情,讓我在這兒等你等了半個小時,結果自己跑去英雄救美!”
夜君凌不理會他氣急的模樣,反倒是微微挑眉的問道:“哦?你竟然知道?”
“呸,小爺我比你聰明的不知多少,這點小事情怎麼會看不出來。”落流風哼哼一聲,瞥了他一眼,“怎麼,你竟然喜歡那個丫頭。”
提到白雙,夜君凌的眼眸中流轉着令人沉迷的絢爛光彩,他垂頭一笑,毫不尷尬的點了點頭。
“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那丫頭倒是不平凡的很,你就不怕惹上那些事?”
說到此處,夜君凌神色一稟,溫潤的笑意褪去,換上的卻是染了霜雪般冰冷的寒意。
“哼,我未去找他們麻煩,這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如今還妄想動我的女人,簡直是熊心豹子膽,不知死活。”
“唉。”落流風搖了搖頭,展開摺扇裝模作樣的晃了晃,口中帶着幾分揶揄:“我倒不覺得那羣人能夠怎麼樣,那丫頭自是聰慧。怕就怕在,他們背後的靠山。”
夜君凌微頓,繼而意味深長的一笑,笑意在落雪斑駁的照射中顯得格外的清冷,絕色的顏容,棱角分明,映襯出支離破碎的光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白雙方纔一進門,一名小丫鬟便迎了上來,手裡拿着一張玫紅的帖子,施施然對白雙行了一禮,開口道:“郡主,皇上派張公公送來這封貼子,說是讓郡主好生打扮,明日到宮中迎接東漠和落風來的使者。”
“使者?”白雙接過貼子,看了一眼。難怪這幾日皇宮也是熱鬧非凡,原來除了迎新,還得接見這兩國遠道而來的使者。
那這麼說,夜君凌這幾日的忙碌也是爲了這個。
“好,我知道了。”
小丫鬟垂頭欠身,朝着院子的方向走了過去。白雙伸了伸懶腰,出門也有幾個時辰了,明日還得回皇宮一趟。
落風國,國力實與天乾實力相當,只不過崛起的相較於晚,所以便錯失“最強”之名。
東漠嗎……白雙輕抿着嘴,說起來,她倒是跟這個君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呢。
明日必定會是一場絕妙的好戲。
夜色闌珊,淡白的月光透過窗簾灑下一地漣漪。
白雙褪去今日出門的衣裙,換上一身夜行衣,頭飾全部去除,三千青絲散落,再用一根髮帶全數繫上,熄滅屋內的燭火,打開窗櫺,輕身一躍,消失在月夜之中。
輕身落在樹梢上,沿着之前做的記號一路走向樹林的深處,那裡曾是她發現的一處風景絕佳之地,離城中較遠,也較爲清靜,所處的位置也很隱秘,不論哪一方面,都深得白雙的心。
照往常那樣,白雙從樹梢落下,身形穩當的佇立在原地。周圍一片寂靜,唯有寒風颳過的呼呼聲,但是這裡,卻不同往常。
空氣中夾雜着絲絲的血腥味,即便是被風霜吹淡了許多,但仍然沒有逃過白雙的嗅覺。
這裡有人?
身體不自覺的做出警惕和防備防備的姿態,白雙掃視着周圍,眼底閃過一道鋒利的暗芒,渾身上下散發着冷然到極致的氣息,凜冽逼人,靜靜的佇立在原地,目光突然緊緊地盯向一處。
“是誰在哪兒,還不快出來。”一聲輕喝,清脆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林中,四周依然沒有動靜,緩緩在袖中掏出幾支飛刀,朝着樹林一處投擲而去。飛刀穿過樹枝,在空中劃破一道弧度向前方刺去,隱沒在黑暗之中。
白雙卻是瞳孔一縮,身形一閃,在她的身後,幾支飛刀穩穩當當的刺中樹幹中心。
左手緊握這從袖中掏出的匕首,一邊朝着一處道:“不知是哪位江湖高手,可否出來見上一見。”
周圍仍是無聲。
白雙蹙眉,此刻她還不知道對方有幾人,若是一人還好,若是多人,像方纔那樣的身手,只怕她也會很棘手。
想了想,白雙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既然你受傷了,再在這裡帶着只會影響你的傷勢。既然你武功不錯,那也應當知道這座樹林看似一般,實則卻是一道陣法,出口也只有一道,你若是想出去療傷,就必須經過我這。”
哼,我就不信你還不出來。
果然,白雙一句話落,樹林內一陣窸窣,從暗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白雙凝眸,是兩名男子,體內氣息不凡,內力充足,果然是個武功高手。
兩名同白雙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見了白雙的容顏微微一愣怔,隨即很快的平復下來。一名男子略微吃力的扶着另一名手上的男子,行至中間處時,有些力不從心,兩人雙雙癱倒在地上。
看樣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啊。白雙原本扣在五指中的飛刀收回,朝着兩人走去,烏黑的長髮在背後揚起一道弧度。
兩人見白雙朝着他們走來,身體上僵硬,戒備的防着她。白雙無事兩人的敵意,蹲在地上看着兩人的神色,凝眸注視。
“你……看什麼。”似是從未被如此這般看待,受傷較爲嚴重的男子冷言,雙眸如同鷹鷙般銳利,渾身散發着一股威壓,體內氣息不穩。
白雙沒有回話,目光已經全神貫注在了眼前的這一個男子身上,面色發白,嘴脣發紫,必定是中毒的現象,整個人呈垂死的現象。
幽水般的雙眸看向黑衣人,若出水芙蓉般驚豔的容貌上涌上了一股沉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