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何人所傷

他纏得極緊,鳳瑤用盡氣力,卻是掙脫不得。

她面色震撼至極,目光與心緒齊齊起伏,待得片刻,心底卻莫名的生了半許狠烈之意,隨即,她再度擡手而起,狠狠的抓向了顏墨白那隻溼潤的肩膀。

瞬時,顏墨白渾身再度一顫,動作一僵,鳳瑤咬緊牙關,狠狠朝一推。

剎那,顏墨白身形頓時不穩,疼痛悶哼之際,當即從鳳瑤身上滾了下去,鳳瑤瞬時朝反方向滾了兩圈,待穩住身形,便急忙手腳並用的站立,待得神智回攏,垂眸觀望之際,則見掌心之處,意料之中的,鮮血淋漓。

不知是這鮮血顏色太過突兀,還是太過鮮豔,此番血色入目,竟是滿心驚跳,猙獰刺眼攖。

大抵是太過疼痛,地面不遠的顏墨白,渾身蜷縮,整個人略微瑟瑟發抖,滿身大紅之下,雖俊逸萬千,卻也是狼狽萬千。

眼見他良久都不曾爬起身來,鳳瑤稍稍皺了眉,待得強行按捺心緒之後,她才低沉嘶啞的道:“攝政王裝何弱勢?方纔不是見你極是有力的緊,怎突然之間,竟是坐都坐不起來了?償”

這話一落,那顏墨白依舊蜷縮在地,似如未覺,並未言話。

鳳瑤眉頭越發一蹙,仔細朝他觀望,才見他滿面蒼白,面白如紙,那雙墨眉,也極爲難得的緊蹙,整張俊逸風華的面容,也極爲難得的有些扭曲。

這廝滿面痛意,倒是難以見得。遙想曾經,這廝便是滿身是傷,也可淡定面對,從容之至,怎如今,竟是疼成這副樣子了?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複雜與懷疑之意嘈雜起伏,盤旋不止。

爲防這顏墨白再行糾纏於她,鳳瑤靜立原地,目光緊緊朝他觀望,不曾朝他挪近一步。

一時之間,二人雙雙都未言話,似如無聲對峙,周遭氣氛,也莫名的沉寂厚重,壓抑不淺。

不久,不遠處的雕花屋門外,則突然揚來王能略微擔憂的嗓音,“長公主,屋內可是發生何事了?”

奈何這話剛落,未待鳳瑤言話,一道清冷煞氣的嗓音則突然而起,“長公主與攝政王已是大婚,如今,夫妻二人在屋,能有何事,王侍衛莫要太過無腦的擔憂,免得,擾了長公主與攝政王閒處之興。”

緩慢煞氣的嗓音,清冷如舊,奈何卻無疑是睜眼說着瞎話。

鳳瑤眼角一挑,眸色也稍稍一沉,只覺方纔她與顏墨白的糾纏,陣狀也算極大,而今倒好,那王能在她最是掙脫不得之際不曾開口而問,而今事情都過了,才後知後覺的擔憂出聲,着實是顯得有些慢騰與無用。

而那伏鬼,則更爲的清冷煞氣,此番之下,竟也是莫名的連顏墨白都不擔憂了,似是全然知曉顏墨白與她姑蘇鳳瑤相處,定不會吃虧一般,是以,還反過來冷心冷情的勸道王能,將方纔屋中的糾纏於動靜全數一言帶過。

越想,思緒也越發的複雜搖曳。

卻待伏鬼的話揚出之後,門外的王能,竟也突然噤聲,不再言話。

鳳瑤眉頭一蹙,一言不發,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後,她纔回神過來,隨即按捺心神一番,待得稍稍整理滿身凌亂的衣袍與髮鬢後,正要轉身出屋,不料身形未轉,足下未動,目光,則極是隨意偶然的掃到了顏墨白那肩膀處,則見他那肩膀的紅袍,溼潤一片,便是他身邊的地板上,也是不知何時積攢了一灘鮮紅刺目的血跡。

瞬時,鳳瑤猝不及防的縮了瞳孔,本要踏步的雙腳,卻驟然僵住,心底深處,似有什麼東西在逐漸升騰蔓延,待得不久後,那股股離開之意,終歸是被她壓制了下來,而後,她暗自嘆息一聲,隨即按捺心神,扯聲而起,“王能,速將熱水,剪子,紗布,金瘡藥準備過來。”

嘶啞的嗓音,厚重費力。

雖是嗓音不若尋常那般洪亮穿透,然而這話一出,門外的王能卻是急忙應聲,而後僅是片刻,不遠處的屋門便被輕輕推開,而後,王能與伏鬼二人皆急速入屋,複雜深沉的目光紛紛朝鳳瑤落來。

整個過程,鳳瑤靜立原地,一動不動,待見王能入內,她神色才稍顯釋然,然而正待這時,那伏鬼眼見顏墨白正側躺在地,滿身蜷縮猙獰,他那張清冷的面容,瞬時森冷扭曲,而後當前幾步便扶起顏墨白,見顏墨白滿面蒼白,雙目緊閉,似如毫無知覺,伏鬼瞳孔越發起伏擔憂,開口朝顏墨白急促喚了幾聲,見顏墨白毫無反應,他面色越發的風起雲涌,怒意磅礴,隨即驀然轉眸朝鳳瑤徑直望來,森冷煞氣的問:“長公主對王爺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如此質問森冷的話語入耳,這感覺,着實是極爲不善。再見伏鬼那張似要吃人的臉,鳳瑤眉頭也再度皺了起來,嘶啞陰沉而道:“你家王爺究竟如何,那自該清楚。難不成,伏侍衛近日越發的眼神不好,竟不曾察覺你家王爺的肩膀受了傷?”

這話一落,眼見伏鬼眸色一顫,鳳瑤也無心與他多做糾纏,僅是淡漠嘶啞而道:“將攝政王扶上榻,本宮先爲其看看傷。”

嘶啞的嗓音,並未摻雜太多情緒。

然而這話一出,伏鬼仍是滿目惱怒懷疑的觀她,一動不動。

鳳瑤心底一沉,徑直凝上伏鬼那雙森冷煞氣的瞳孔,脣瓣一啓,繼續嘶啞低沉而道:“攝政王今兒失血過多,似是不容樂觀,再者,本宮也未查探他的傷勢,自也不知他究竟傷得如何。但若是,伏侍衛仍是牴觸本宮,不願讓本宮爲其迅速診治,如此一來,若攝政王傷勢嚴峻,耽擱了最佳救治的時辰,這也非,本宮之過。”

這話一落,鳳瑤滿目沉寂,淡漠觀他。

伏鬼滿面複雜,森冷的瞳孔朝鳳瑤凝了片刻,隨即終歸是垂眸下來,而後薄脣一啓,冷冽煞氣的道:“王爺待長公主不薄,也望長公主,能識得好人心,也能寬待王爺纔是。在伏鬼眼裡,王爺歷來頂天立地,臨危不懼,堅韌厚重,此生之中,也從不曾爲任何人或事改變初衷,但如今,王爺能爲在天下人面前迎娶長公主,能不求回報爲長公主改修這整個攝政王府,甚至不惜將這主屋徹底的修葺改造,親手送長公主一個鳳棲宮,如此,長公主便該是知曉,王爺此人,並非罪大惡極,更也絕非,惡人。”

緩慢低沉的話,冷冽十足,煞氣十足,卻也是,認真十足。

整個過程,伏鬼也低頭而言,待得嗓音落下後,便滿面沉寂厚重的將顏墨白扶着徹底站了起來,而後不再耽擱,當即扶着顏墨白速步往,隨即將顏墨白極是輕緩的安置在了不遠處的喜榻上。

待得一切完畢,伏鬼靜立在榻旁,目光再度朝鳳瑤望來,“望長公主,診治王爺。”

這話入耳,無端厚重。

鳳瑤眸色起伏,思緒翻騰,卻也並未再耽擱,僅是吩咐王能將熱水剪刀之物放在喜榻旁後,便開始緩步往前,朝不遠處那喜榻而去。

周遭氣氛,沉寂幽謐,無聲無息之中,依舊壓抑盡顯。

待站定在喜榻旁時,一股股濃厚的血腥味盈鼻,鳳瑤稍稍皺了皺眉,隨即轉眸朝一旁的伏鬼與王能望來,“爾等先出去。”

嘶啞的嗓音,仍是沉寂幽遠,並未夾雜太多情緒。

待得這話一出,伏鬼再度皺眉,滿面煞氣陰沉的面容冷意盡顯,奈何即便如此,他也僅是極爲複雜的朝鳳瑤凝了幾眼後,便強行按捺住了心神,垂眸低沉而道:“有勞長公主了。”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更也不曾觀望鳳瑤的反應,隨即便極是乾脆的轉了身,大步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

王能靜立當場,目光朝鳳瑤掃了掃,眼見鳳瑤滿身淡定,神色幽遠,他面上的擔憂之色也不曾消卻,待對鳳瑤欲言又止,猶豫一番後,他終歸還是一言不發,僅是朝鳳瑤彎身一拜,而後便迅速轉身出了屋子。

待得王能將不遠處的屋門徹底合上,屋內的氣氛,便也再度沉寂。

鳳瑤瞳孔微縮,不再耽擱,僅是緩緩伸手,開始去解他那大紅的衣襟。

她下手極輕,動作極柔,待得終於將顏墨白的衣襟解開,並順勢稍稍扯下肩膀的衣袍時,才見顏墨白那左肩,竟是紅腫一片,且那肩頭之上,竟有一道極深極深的劍傷,細查之下,只覺他的肩膀,竟是被利箭一劍貫穿。

有鮮紅的血,不住的從他那劍傷之處逐漸滲出,似是難以止住,猙獰至極。

瞬時,鳳瑤面色驟然一變,目光也徹底的複雜凝重開來,思緒搖曳翻轉中,着實是驚駭莫名,複雜之至。

方纔見這顏墨白肩膀流血,還以爲並非太過嚴重,而今親眼一睹,才心生驚愕,知他竟傷得如此嚴重。

甚至於,他這傷口,紅腫猙獰,並未太過結痂,像是前兩日才受的心傷,是以,昨日尋找幼帝之際,連夜奔城而出,甚至連日在深山肆意尋找,這顏墨白,都是帶着如此嚴重的傷在幫她?

也還曾記得,當夜她出城之際,這顏墨白還隨意懶散的言道要助她一臂之力,但如今看來,這廝哪裡是在隨意的助她一臂之力,明明是,在拿命來幫,來搏。

倘若傷勢感染嚴重,這顏墨白的左臂,許就廢了,若再感染嚴重點,這顏墨白的命,許就沒了。

越想,越覺驚愕震撼,那一股股搖曳而起的驚詫與複雜,全然平息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榻上那面如白紙的顏墨白,竟突然稍稍的睜了眼,待得目光落到鳳瑤面上後,他薄脣一啓,低低而道:“長公主如此靜立,毫無反應,究竟是想醫治微臣,還是,想微臣一直流血不止,血盡而亡?”

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乾裂嘶啞,然而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出他那語氣中夾雜的幾許複雜。

鳳瑤驀的回神,瞳孔頓時迎上了他那雙深邃卻又略微朦朧虛弱的眼,隨即,便再度按捺心緒一番,陰沉而道:“攝政王不是暈厥了嗎?竟是這麼快竟醒了?”

顏墨白靜靜觀她,乾裂的嘴脣逐漸勾出一抹弧度,緩道:“酒意上浮,微臣不過是極有睏意罷了,何來暈厥之說。”

鳳瑤神色一沉,眉頭微蹙,目光在他面上靜靜的掃了片刻後,才逐漸垂眸下來,低沉而道:“攝政王要執意裝作雲淡風輕,本宮並無意見。只不過,本宮倒是要說,你與本宮,皆爲明眼之人,那些所謂的僞裝與虛話,本宮自也是聽得出來。”

說着,瞳孔一縮,嘶啞的嗓音驀的一挑,“而今,那且好生與本宮說說,那這肩上的傷,從何而來?本宮倒是想知,攝政王權勢在握,滿身威儀,甚至還有武功傍身,如此,何人竟敢以下犯上對攝政王下如此狠手,竟還能,傷得了攝政王。”

這話,她說得極爲直白,並無半分的拐彎抹角。待得這話一落,她神色微動,再度將目光落到了他那蒼白的面上,極是認真仔細的盯着。

顏墨白並未立即回話,縱是面色蒼白,但乾裂脣瓣上的笑容仍是在悠悠的掛着。

“長公主這是在擔憂微臣?又或者,想爲微臣報仇?”僅是片刻,他薄脣一啓,突然而問。

鳳瑤眉頭再度皺了起來,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嘈雜起伏,略生低怒。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廝竟還能如此與她拐彎抹角的言話,甚至依舊刻意裝得雲淡風起,薄脣帶笑,仍舊是一副從容平靜的樣子。

然而方纔已是將他那疼痛扭曲的模樣深記在心底,是以此番見得他如此刻意的僞裝,心底深處,則更是複雜蔓延,低怒不淺。

“攝政王執意要拐彎抹角,不願言道真相?”鳳瑤默了片刻,嘶啞的嗓音也逐漸捲了幾許陰沉。

顏墨白靜靜觀她,並未立即言話,面上的笑意,卻逐漸的減了半許。

“有些事,長公主知曉了並無好處。是以,微臣之事,由微臣自行解決便是,長公主不必過問,也不必插手。”待得片刻後,他才平緩幽遠的出了聲。

這話入耳,鳳瑤卻並不滿意。

這廝越是如此朦朧模糊的言道,越是話中有話,便也越是讓她心生懷疑,難以放下。

“究竟是何人傷的你?”鳳瑤滿目複雜的望他,再度而問,語氣也毫不掩飾的夾雜了幾許咄咄逼人。

奈何顏墨白仍是不曾妥協,僅是咧嘴朝她一笑,“微臣方纔之言,便出自肺腑,望長公主莫要再多加深究。畢竟,有些事,事態特殊,長公主還是不要插手甚至參與爲好。”

這話一落,眼見鳳瑤眉頭一蹙,脣瓣一動,仍要再度言話,他瞳孔稍稍縮了半許,瞬時之中,不待鳳瑤出聲,他已是先她一步低緩而道:“微臣傷口的傷,長公主若有意治,便勞煩長公主隨意治治,若長公主不願治,微臣便讓伏鬼將大夫請入王府來治了。”

眼見他態度執拗,全然不願對受傷之事多提,鳳瑤瞳孔一縮,面色一沉,待得沉默片刻後,終歸是妥協下來,一言不發的稍稍轉身擰了一方溼帕,而後在他的肩膀處仔細擦拭。

這顏墨白的性子,她自是知曉,這廝雖看似儒雅溫和,實則卻是腹黑深沉,執拗剛毅,倘若這廝若不願言道某事,無論她如何威逼利誘,這廝都不會妥協,更也不怕違逆她的意思,全然與她對着幹。

是以啊,這顏墨白既是有心不說,她也無再問的必要。

只不過顏墨白受傷之事,非同小可,畢竟,能傷得顏墨白,甚至將他傷得這般重的人,無論如何,都該是不可小覷的人物,如此,那人連顏墨白都可違抗與傷害,自也有威脅到她與自家幼帝的本事,是以,那等不可小覷之人,自也查實了纔可安心,倘若那人極是正派,尚可利用的話,引之入朝,也不止可變相的鎮住顏墨白,更可變相的鎮住大旭朝臣。

思緒翻轉搖曳,越想,便越發的複雜厚重。

顏墨白也未言話,那雙深邃幽遠的瞳孔,竟這麼靜靜的朝鳳瑤望着。

整個過程,二人皆雙雙沉默。

又或許是略微失神思量的緣故,下手的力道,也略微不知輕重,待得顏墨白抑制不住的悶哼一聲時,她才陡然回神過來,瞳孔朝顏墨白麪容一凝,則見他面色越發蒼白,眉頭緊蹙,那俊然的面上,竟是再度極爲難得的染上了幾許疼痛之意。

“還以爲如攝政王這種人,強勢腹黑,自也是不怕痛得。”

鳳瑤低沉出聲,嘶啞的嗓音不曾掩飾的夾雜着幾許冷諷。

這話一落,下手的動作,卻是極爲的仔細與輕柔開來。

“微臣何來強勢與腹黑,不過是長公主猜想的罷了。畢竟,微臣終歸是尋常人,疼痛之感,微臣自也是有的,是以,不存在怕與不怕,僅是,疼痛若是太過劇烈,微臣自也是有所反應的。”

他解釋得倒是平緩悠長,冠冕堂皇。

然而鳳瑤卻無心與他多言,僅是默了片刻,低沉嘶啞而道:“無論痛與不痛,都是攝政王自己之事。也無論攝政王是否要刻意僞裝,也是攝政王自己之事,本宮這局外人,自也不能太過干涉什麼。只不過,還是那話,太過深沉僞裝,並非好事。亦如這受傷之事,攝政王不說,不表露,旁人自也察覺不到,如此,耽誤了治療,又或者,動手之下添了新傷,攝政王的這條臂膀,便也刻意不要了。”

說着,擡眸淡然掃他,眼見他薄脣一動,欲要言話,鳳瑤指尖的毛巾驀的用了力。

瞬時,顏墨白疼得倒吸了一口氣,到嘴的話也頓時被噎了回去。

鳳瑤滿面沉寂,淡然而道:“攝政王這傷口,其餘之地還略有膿腫,而擠膿腫之際,自是有些疼痛,是以,攝政王便是有所反應,也莫要反應太過,以免驚着了本宮,下手的力道便也越發不知輕重。”

這話,她說得極爲平緩淡漠。

待得嗓音落下,她已放下毛巾,轉而拿起了剪刀,開始仔細對付他的傷口。

這顏墨白的傷口,前兩日便似是不曾經過精細的處理,是以此番拖了幾日後,新傷舊傷一起,傷口周圍,竟也略微生了些腐肉。

是以,此番包紮之前,務必得將傷口的爛肉與腐肉甚至膿水徹底擠出,纔可好生敷藥。只是,這番傷口的處理,雖不若刮骨療傷那般疼痛,但也仍是痛意之至,而這顏墨白歷來便臨危不亂,得瑟腹黑,此番,便也讓他好生嚐嚐,這所謂的疼痛啊,可不是能如他這般可雲淡風輕的忍受的。

而這顏墨白滿身的僞裝與淡定,便也該,在她面上好好生生的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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