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婉歌怕他把小傢伙吵醒,他立刻收手,回過頭來看着她,“小傢伙快要百日了,這百日宴就放在玉露宮辦。”
“臣妾一切聽憑皇上的安排。”葉婉歌說道。
南宮敖點了點頭,說道,“曹小將軍也該回來了吧!”
聽到他提起曹天嶽,她非常警覺,沒有立刻迴應,片刻後她才說,“曹虎大將軍不是打了勝仗回來了嗎?皇上到現在都沒有接見大將軍嗎?”
南宮敖聽到她的話,回道,“朕面見過他一次,賜了一些金銀珠寶給他,他那樣高的位子,也沒有辦法再給他加官封爵了。”
曹虎一手獨攬北唐國的軍事大權,這讓南宮敖不想再給他加官封爵。
葉婉歌聽到這話,心裡想着曹虎大將軍沒有辦法加官封爵,可以把這功勞記在曹天嶽身上,給曹天嶽封個一官半職的啊!
葉婉歌顧左右而言他,躲過了他提起曹天嶽的事情。
隔日,那些妃嬪還沒有到,葉婉歌去了六公主那兒。
兩個人有些日子沒見面了,葉婉歌進了屋後,六公主藉口身子不適爲由,躺在牀榻上沒有起來。
“最近還沒覺着好些?”葉婉歌問六公主。
六公主眼眸低垂,小聲回道,“還是老樣子,整日頭昏眼花的難受,精神也不太好,估計這輩子是廢了。”
聽到這話,葉婉歌心裡酸酸的,立刻安慰道,“你別灰心,你看皇嫂我不也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嗎?”
看着葉婉歌,六主公回道,“臣妾和皇嫂不能比,皇嫂受了內傷養了這麼短的時日,就全愈了,可臣妹養的時日比皇嫂還長,但是恢復的沒有皇嫂好,這讓臣妹如何不心灰意冷了。”
葉婉歌聽到這話,難過的蹙着眉頭,她也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只是當時八王爺給她吃了什麼丹藥,才保住了身體的元氣,也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這六公主卻沒有她這般幸運。
“公主別灰心喪氣,慢慢養着,總有一天會恢復。”葉婉歌寬慰六公主。
六公主動了動身子,側睡在牀榻上,看着葉婉歌,問道,“皇嫂,聽說慧貴妃被挖了眼睛?”
聽到六公主提起沈如慧,葉婉歌的眸光閃了閃,片刻回道,“嗯。”
葉婉歌應付着六公主,六公主也聽出了葉婉歌不想聊這個話題,她說道,“慧貴妃作惡多端,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葉婉歌不再回應六公主的話,只說道,“公主你好好養身體,不要亂操心。”
六公主立刻明白葉婉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擡起耷拉着的眉眼,說道,“卓萱走之前來見過本宮主。”
葉婉歌聽到這話,一雙黑眸立刻鎖定在六公主身上。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六公主,並沒有急切的去問六公主卓萱來這兒,說了些什麼。
看着沉住氣的葉婉歌,六公主觀察了她一會,又說道,“皇嫂,你不想知道卓萱對臣妹說了些什麼嗎?”
看着六公主的葉婉歌,明白六公主這是話裡有話,她輕笑一聲,“本宮不好奇,公主和卓萱兩個姑娘家,聊的無非是姑娘家的私房話,本宮都是過來人,那些心思本宮都經歷過,有什麼可好奇的呀!”
聽到葉婉歌的話,六公主幾不可察的笑了笑。
葉婉歌毫不在意卓萱對六公主說的話,這讓六公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
六公主是一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尤其是在葉婉歌面前,她壓根就沒有辦法忍着那些話不說,於是她說道,“皇嫂,臣妹有一事相告。”
六公主開門見山的說道,葉婉歌微蹙着眉頭,嘴角帶着笑意,道,“公主,有什麼話儘管說。”
六公主看着淡定自若的葉婉歌,她清了清嗓子,半晌說道,“皇嫂,沈家已經落魄,沈如安通敵叛國,臣妹的這樁婚事也毀了。”
六公主說到這兒,停下來觀察葉婉歌的神色。
葉婉歌說道,“公主無需傷心,反正這門親事也不是公主心儀的,這下毀了婚約剛好,省得公主嫁了一個不喜歡的人,痛苦終身。”
聽到葉婉歌的安慰,六公主眉頭緊皺,“皇嫂說的雖然有道理,但只怕臣妹這輩子無緣嫁給心儀的人。”
六公主的心情沉重而悲傷,她心儀的人心思不在她的身上,寧願喜歡有夫之婦,也不喜歡她這個姑娘家,這個打擊對六公主來說是非常大。
“別這麼灰心,世事難料不定六公主就嫁了個如意郎君。”葉婉歌安慰道。
六公主苦笑一聲,“別人不知道,皇嫂你還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葉婉歌蹙眉,接下來六公主的話,更讓葉婉歌震驚。
“皇嫂,卓萱說岳表哥喜歡皇嫂?”六公主開門見山的問道。
一雙黑眸幽怨的看着葉婉歌,要不是跟葉婉歌感情深厚,六公主定會張口痛罵葉婉歌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葉婉歌聽到這話,神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儘管心裡早已波濤翻滾,但面上還是非常平靜的說道,“公主,你是相信卓萱姑娘的胡言亂語,還是相信待你如親妹妹般的皇嫂了?”
六公主的眼角溼潤了,天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侯是有多麼的痛苦,她最信任的皇嫂和她最愛的嶽表歌有姦情,這猶如一道晴天僻雷,差一點將她擊倒爬不起來。
“皇嫂,你說臣妾應該相信誰啊?”六公主問道。
葉婉歌聽到這話,她嘴角揚着笑,“本宮當然認爲公主會相信我和曹小將軍了。”
六公主深吸一口氣,“那皇嫂和嶽表哥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聽到卓萱的話,葉婉歌說,“本宮當曹小將軍是弟弟,而他當本宮是姐姐,不因爲別的,只因爲當年本宮還是太子側妃的時侯,和曹小將軍的姐姐曹嫣情同姐妹。”
葉婉歌說出這話,她不管六公主相不相信,先把這關糊弄過去再說。
聽到葉婉歌輕描淡寫的回答,六公主自然是不信,“皇嫂,既然和嶽表哥是姐弟關係,那爲何卓萱姑娘要造這謠言呀!”
葉婚歌聽到六公主的問題,回道,“卓萱對你皇兄的心意,你不也知道嗎?她這樣做無非就想敗壞本宮的名聲,讓你皇兄對本宮有所懷疑,然後她趁虛而入,好取代本宮的位置。”
六公主在心裡已經相信了卓萱的話了,所以對葉婉歌的解釋,她根本不相信。
葉婉歌看着一臉懷疑的六公主,說道,“你要是不信皇嫂的話,信卓萱的鬼話,那你不但讓皇嫂失望,也讓你皇兄失望,卓萱的那點小計謀,你皇兄都識破了。”
六公主定定的看着葉婉歌,眼睛眨都不眨,就那樣緊緊的盯着,像要從她的神情中判斷她說這話的真假。
葉婉歌迎向六公主凌厲的眸光,四眸相對誰也沒有怯意,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六公主笑了一聲,說道,“皇嫂,臣妹當然是相信皇嫂了。”
聽到這話,葉婉歌笑道,“本宮也相信公主不會聽信別人的挑撥。”
六公主並未搭腔,只是回以了一個笑容,葉婉歌說道,“今日那些妃嬪們就要來了,皇上在流雲閣那兒備了宴席,到時侯公主也去熱鬧熱鬧。”
六公主聽說宮裡的其他妃嬪要來了,她本無心思去參加那樣無聊的宴席,只是葉婉歌開了口,她沒有辦法拒絕,點頭應下,“好。”
葉婉歌從六公主那兒離開後,就往花香閣走,半道上看到那後山看園子的丁木。
丁木給葉婉歌行禮問安,葉婉歌擡了擡眉眼,問,“你這是去哪兒呀?”
丁木回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給被關起來的慧貴妃送些水果。”
葉婉歌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南宮敖嘴上說對沈如慧絕望了,這心裡還疼惜着,還想着要給沈如慧送些水果。
“噢!”葉婉歌應了一聲,看了丁木一眼,轉身就走。
丁木站在那兒,目送着葉婉歌離開,忽然聽到葉婉歌問道,“上次不顧性命去救芩花姑娘,是因爲她是你姐姐嗎?”
聽到這話丁木身形一僵,立刻回道,“皇后娘娘誤會,奴才和芩花姑娘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話,葉婉歌笑了一聲,“有沒有關係,你自已最清楚。”
丁木額頭冒着冷汗,不明白葉婉歌爲何突然間提起他救芩花的事情,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線索。
“奴才命賤,真的不敢高攀芩花姑娘爲親。”丁木說道。
“親緣的關係,不是命貴命賤來劃分的,有親緣關係你藏是藏不住。”葉婉歌說道。
丁木還想辯解,葉婉歌說道,“你去忙吧!本宮不會爲難你!”
聽到這話,丁木知道沒有再解釋的必要了,給葉婉歌行禮告退。
看着丁木不自在的步伐,葉婉歌知道這小子跟芩花一定有關係,雖然不能判定就是芩花的弟弟,但至少從他剛剛慌張的樣子,能判斷出二人之間有某一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