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被韓月的話嚇得心驚膽戰,玄冰經,韓月居然要找玄冰經,那個武林中早就絕跡的,練了可以天下無敵的武功。
練了玄冰經的人武功可以達到顛峰造極的狀態,這樣厲害的武林絕學之所以絕跡了,是因爲練那功夫的人在身體上會受到及到的傷害。
如若男人練了會失去男人的性特徵,會變成太監,而女人練了會失去女人的性特徵,會變成一半女一半男的怪物,所以那玄冰經才變成了絕跡的武功,不過那武功秘籍還在,聽說就被收藏在這宮裡的藏書閣裡。
韓月居然不要命的去找玄冰經,她這是不要命了嗎?
葉婉歌還沉靜在震驚中,曹天嶽早就從那震驚中緩過神來,看着韓月疑惑的問,“月妃找玄冰經做什麼?”
聽着曹天嶽的問題,韓月看着曹天嶽嘴角閃過悽楚的笑容,問她找玄冰經做什麼,當然是想學上面的武林絕學,難不成她費盡心機找玄冰經玩呀!
“當然是要練這武林絕學。”韓月無奈的說道。
“你不要命了?”葉婉歌聽韓月說要學這武林絕學,怒斥道。
韓月看着葉婉歌,剛剛那堅硬的性子忽然間就不見了,那雙黑眸裡有淚光在閃動,聲音也變得哽咽沙啞,“學了玄冰經,這天下還有誰能取得了我的命?”
葉婉歌和曹天嶽都是聰明人,自然從韓月無奈的話中聽出了別有玄機,練這種登峰造極的武功,而且捨棄了下半生的幸福去練,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統領武林的武癡,另一種就是有着身仇大恨想復仇的人。
韓月顯然是後一種,但是什麼樣的仇恨讓眼前的女人跟葉婉歌曾經有一樣的心思了,拼了這條命也要跟仇人同歸於盡。
“學這麼危險的功夫,到底對何人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深了?”葉婉歌問道。
韓月擡起頭,看着葉婉歌,黑眸裡淚光被燭火映襯的亮晶晶的,隨着那雙黑眸轉動着,韓月拼命的忍着不讓那傷心的淚掉下來。
葉婉歌問到了韓月的痛處,是什麼樣的仇恨,就連韓月也問過自已,到底對那個人是有多麼深的感情,讓她不顧性命費盡心思的進宮來,只會尋得他的一具屍首。
“皇后娘娘果然是聰慧之人。”韓月笑着稱讚葉婉歌。
葉婉歌看到了韓月眼神裡的絕望,她不知道韓月因何費心心思的進宮來找玄冰經,又是向何人而尋仇,只知道韓月這樣下去很危險。
“月妃,不管你是何理由要偷學玄冰經,我都要告訴你,你這樣下去很危險。
你的行蹤早就被人發現了,如若今晚不是曹小將軍,而是別人發現了你,你就不會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了?”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說的話,一點也不假,韓月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如若今晚不是葉婉歌和曹天嶽發現了韓月的身影,要是別人發現了,那麼韓月此時就應該身在天牢了。
“皇后娘娘說的對!那皇后娘娘想如何處置臣妾呀?”韓月看着葉婉歌問道。
剛剛葉婉歌那般冷漠與絕情,韓月認爲葉婉歌定不會放過她,所以問葉婉歌想如何處置她。
“你跟我說實話,你爲何要練玄冰經?”葉婉歌問道,想弄清楚韓月要練玄冰經的目的,想知道韓月是不是沈良的人。
“自然是爲了報仇。”韓月回道。
“仇人在宮裡?”葉婉歌追問道。
韓月不作答,也不否認,葉婉歌知道自已猜對了,韓月進宮是爲了報仇,而仇人很可能是當今皇上南宮敖。
雖然不知道韓月和南宮敖是什麼樣的仇恨,但看韓月以命相搏的份上,就知道這仇恨很深。
“仇人是?”葉婉歌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心中早有了猜測,但葉婉歌還是不敢輕意的說出口。
一聽葉婉歌問仇人是誰,韓月笑了,那諷刺的笑容是那樣的刺目。
“皇后不是早就猜到了嗎?”韓月不答反問道。
進宮裡這麼久,韓月也打聽到了一點關於葉婉歌和沈如慧的事情,知道兩個人明面上表現的很親密,實際上是死對頭,也知道葉婉歌在後宮裡做的那些小動作,甚至還知道葉婉歌有一個奴婢叫小紫,被葉婉歌殺死了。
而且進宮的第一天,韓月就從葉婉歌的黑眸裡,看到了那隱藏起來的仇恨,原本韓月以爲葉婉歌跟自已一樣,對南宮敖有血海深仇,但她觀察了很久,見葉婉歌遲遲沒有動靜,反而懷了南宮敖的孩子,她覺得自已的想法錯了。
皇后娘娘父親爲當朝丞相,葉家在北唐權傾朝野,葉丞相深受皇上愛戴,葉皇后又正受聖寵,哪來的什麼深仇大恨了,除非葉皇后跟她一樣,也有深愛的男人死於皇上之手。
“你是跟皇上有仇?”葉婉歌見韓月不回答,四處瞟了一眼看着周圍的動靜,又看了一眼離她們有些遠的曹天嶽,她用只有她跟韓月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韓月輕點了一下頭,葉婉歌一直砰砰跳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
葉婉歌沒看走眼,韓月果然跟南宮敖有仇,葉婉歌從韓月那兒證實了這一結果後,一時心喜若狂瞬間那平復的心跳又砰砰的跳了起來。
“皇后娘娘要如何處置我,是要把我交給皇上發落嗎?”韓月看着葉婉歌冷靜的問道。
雖然韓月心有不甘,但被葉婉歌抓了一個現形,抵賴不掉,只能聽天有命,韓月早就發過誓,如若無法替良人報仇,那就陪着良人一起赴黃泉。
聽到韓月的話葉婉歌蹙眉,剛剛她的態度是冰冷絕情,那是因爲她害怕,害怕韓月是絕殺暗影的成員,害怕韓月是沈良的人,和小紫一樣是沈良的奸細。
弄清楚事情真像的葉婉歌,看着韓月笑了笑,那笑容掩蓋了她剛剛臉上的冷漠疏離與狠厲,像剛剛那個冰冷的不近人情的人不是她一樣,她聲音溫和的說,“誰說我要處置你了?”
這回換韓月吃驚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葉婉歌,疑惑着葉婉歌現在和剛剛天差地別的態度,是爲何轉變的這麼快。
韓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葉婉歌,葉婉歌看着韓月說道,“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葉婉歌要替韓月隱瞞,韓月聽了一時驚喜不已,轉念一想又覺得葉婉歌別有目的,一時悲喜交加,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爲什麼要幫我?”韓月開口問道。
葉婉歌傾着嘴角笑了笑,想都想不來的盟友,她有何理由不幫。
“月妃不也幫過我麼。”葉婉歌說道,一副報恩的口吻。
韓月對葉婉歌的話半信半疑,如若真的是爲了報上次的恩情,那爲何剛剛的態度是那麼冷漠無情。
韓月正在猜測着葉婉歌的用意,一直立在那的曹天嶽開口道,“月妃的仇人是誰?”
韓月聽了,擡頭看向曹天嶽,剛想開口回答,就被葉婉歌擋住,“曹小將軍,我們先回去吧!時辰不早了,讓月妃先休息吧!”
曹天嶽看着葉婉歌點了點頭,葉婉歌看了一眼韓月,示意韓月不要說出仇人是誰,韓月瞭然的點了點頭。
曹天嶽和葉婉歌離開了永陽宮,葉婉歌在上鳳輦之前叮囑曹天嶽,不要暴露月妃的身份,說月妃是盟友,曹天嶽以爲月妃的仇人也是沈如慧,點頭答應了葉婉歌的要求。
這一夜葉婉歌在睡夢中,夢到了前一世的鮮血淋漓的場景。
早晨醒來,一夜沒有休息好的葉婉歌精神萎靡,無精打采的臥在鳳榻上,伸手抹掉眼角未乾的淚痕。
上一世那些悲慘的遭遇讓她心有餘悸,這一世無論怎麼樣,她都不能讓悲劇重演。
伸手覆在自已微凸的小腹上,想着爲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報復的計劃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養心殿。
南宮敖起牀後,芩花打了水給他洗漱,南宮敖洗瀨好後,看着整理着龍榻的芩花,心裡非常複雜。
早就知道芩花是罪臣芩馬的女兒,這樣的待罪官奴是沒有資格在御前服侍的,只是芩花聰慧過人,南宮敖需要這麼一個激靈的奴婢在身邊,所以就把她留了下來。
芩花整理好龍榻,轉過身看着站在她身後的南宮敖,嚇了一跳。
看着被自已嚇到的岑花,南宮敖說道,“膽子不是很大嗎?怎麼看到朕就嚇成了這樣?”
芩花回道,“皇上站在奴婢的身後,一點聲響都沒有,奴婢這冷不防的轉過身來當然會被嚇到啊!”
看着芩花臉上的笑容,南宮敖心中升起一股不忍,早就知道芩馬在邊關做苦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等着眼前的這個奴婢求他開開恩,放她父親一條生路。
南宮敖一開始留下芩花是經過非常矛盾的思想鬥爭的,正在服刑的罪臣女兒,把這樣的奴婢留在身邊做自已的忠奴,有時侯難免要幫這樣的奴婢解決一下後顧之憂,只是眼前的奴婢從來沒有向他開過口,甚至連提都沒有提到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