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卿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打年老一塊糕點食完後,突然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好似坐在對面的君陌寒在向她招手。
她心頭一喜,忙站起身子向他跑去,誰知道自己剛起身,就被一旁的青蘿狠狠的刺了下。
“啊!”她猛然的驚醒了過來,青蘿將她扶了下來重新坐下,歉意的對周圍的人點了點頭,“我家主子近日來睡眠不佳,許是方纔小睡夢魘了,纔會驚擾了各位大人。”
好在衆人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寧月錦這邊,
君陌卿和青蘿才鬆了一口氣,但是胸口越發悶了起來,她用力的晃了晃腦袋,伸手狠狠的按下了太陽穴,才清明瞭點。
但清明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她望了眼青蘿,整個樣子都模糊了起來。
爲什麼身上好熱,君陌卿遊有些承受不住身體的那份熱量,整張臉也變得俏紅了起來,眸子裡面泛着霧氣,水汪汪的一片。
君陌路撇了眼君陌卿。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異樣,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寧月錦桌前的那盤糕點上,眯着眼睛打量了番,他分明讓御廚房的人上了點蜜餞青梅子,好讓錦兒能夠開了胃口。
這盤糕點怎麼憑空去了六皇弟的桌子上。
“爺,您在望什麼?”寧月錦實在是不想費勁去打發秦禾和陸靈靈,拉着君陌路的袖子忙道,“爺,妾身有些乏了,您幫妾身好生照顧了兩位妹妹、”說着,她只覺得將身體依進了君陌路的懷裡,眯着眼睛像是慵懶的貓咪、
當此情況,陸靈靈和秦禾也不好發作,只得訕訕告退,“等姐姐好點了,我們再來拜訪。”
君陌路只邪笑了下,將寧月錦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態,下巴頂着她的額頭,低低的道,“錦兒,若是乏了便好好睡會,本皇子還希望你能睡飽了精神,好好陪陪本皇子。”
那“好好陪陪”四個字極盡的挑逗,讓寧月錦本能的顫了下,俏臉一紅,像是染上了三分胭脂。
“說什麼胡話。”打從他問了御醫等胎兒穩定後,是可以房事之後,便一直盼望着,寧月錦輕輕的捶了下,忙起身想要離得遠些。
然而,她還未起身,對面的君陌卿就“啪”的一聲,抱着剛好打算敬酒的將軍撲在地上,笑嘻嘻的道,“皇兄,我好想你。”
衆人一驚。
真好。
他的眼裡終於有我了。
英俊冷漠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溫存的笑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束髮緩緩解了開來,溫柔的道,“本皇子喜歡看這般的你。”
結髮與君,白首不離。
君陌卿的心,一瞬間像是被什麼給填滿了般,她睜着水眸,裡面是道不盡的愛意和柔情,嬌聲道,“皇兄,你什麼時候也這般油嘴滑舌。”
那小將軍瞪大了眼睛,僵直了身子,單手死死的還握着方纔的酒盞。
皇兄?這六皇子是怎麼了?怎麼會露出女兒般的嬌羞樣子,老天,這是怎
麼回事,他不過是想敬酒而已。
他努力的直起了身子,求救的望着四周,眼睛撇到君陌寒的時候,身子骨本能的抖了下,那雙妖邪的眼裡凝滿了冰霜,讓人如同墜了十八層地獄般。
“救我……”那小將軍求救般的看着周人,然後,努力的將君陌卿拉着遠了些,顫聲道,“六,六皇子,您,我同爲男兒身,萬萬不可……”話還未說完,君陌卿撲了上來,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鼻子抵着他的鼻子,羞澀的道,“皇兄,你這,真真是壞透了,這裡可還是有着其他人。”
原來他笑起來是這般的美好,俊美的臉上如同雪山上開的蓮花,平添了一股高雅,他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抵着她的鼻子,眸子裡不再是往日的冰冷。
你,是愛我的……
那小將軍整張臉都嚇得白了起來,也顧不得君陌卿是六皇子的身份,將她猛的一推,忙後退了幾步,心底怒罵,這六皇子竟然有龍陽之癖?這怎麼會挑上了他。不行,他今日回去定要讓孃親爲他選了妻子回來。
“皇兄,今日你還未回答我你心裡可曾有我?”她眸子迷離一片,宛若能滴下水來一般,撅着嘴就朝那小將軍撲去,嘴裡還一直喚着皇兄,皇兄。
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珠子,呆愣的不知真假。六皇子這般是怎麼了?怎會對着一個男子做出這等事情來?可憐那小將軍,有人認出來,那小將軍是頭一次參加了宮宴。
“皇兄,不玩了,不玩了,卿兒身子骨好熱。”君陌卿緩緩的解開了自己的外袍,露出嫩白如雪的肌膚來,一張娃娃臉上佈滿紅霞,那樣子,竟有幾分像是,像是——青,樓裡的姑娘般。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位小將軍到真是快哭了出來,他真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眉,居然,居然會被六皇子給看中。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且不說這六皇子像極了一個花,樓姑娘,他口中時不時喊起的皇兄,莫非是,衆人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偷偷打量到君陌寒身上。
君陌路對寧家大小姐寵溺入骨,早已經入了人心,定不會是有龍陽之好。五皇子今日娶親,不說寧琴琴如今毀了容,但他的妾室也是長得很是水嫩,剩下唯獨這——
寒皇子跟路皇子本事孿生兄弟,兩人一般大,路皇子已有了三皇妃,這寒皇子莫不是在等六皇子?
“唔,莫非這寒皇子和六皇子真的是……”有幾個已經憋不住,但被君陌寒冷冷的一眼掃了過來,將未說完話的吞了回去。
君陌寒早已經被大臣們打量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冷着臉,對着青蘿下令道,“還不將你主子送了回去,留在這邊丟人現眼嗎?”
“青蘿,青蘿,你看皇兄對我笑了。”突然青蘿將她扶了回去,君陌卿臉色就沉了下來,大聲嚷道,“你個小蹄子,這般是作甚。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天的。”
“主子,快醒醒。”青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抓着君陌卿的低聲喚道,卻冷不防被失了心智的君陌
卿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着賤蹄子。”君陌卿沉着臉望着委屈被打的青蘿冷聲道,“看在往日裡你對我效忠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你若是再這般,我定讓皇兄好好的懲罰了你。”
六皇子,這般樣子是魔怔了嗎?
“六皇子不是將寧家的那個小姐收了做妾室嗎?劉大人你還記得嗎啊?那個寧家小姐那日也是這般樣子。”
“莫非,這魔怔是會傳染?”
“也不無道理,你看六皇子平日裡怎麼會捨得打身邊的丫鬟。”
君陌寒整個人像是座冰窖般,周身散發着冷氣,快步走了上去,也顧不得衆人的眼光,直接將君陌卿抗到了背上,“皇兄,皇兄,救我!”
君陌卿在君陌寒的背上使命的掙扎着,雙手更是像那位已經嚇傻的小將軍伸着。
“休得在胡鬧。”君陌寒低聲吼了句,對着君陌路點了點頭,“若是宴會開始,請跟五皇兄說明緣由,得空,我會親自去賠了禮。”
君陌路摟着寧月錦,點了點頭。
君陌寒見此,眯着一雙寒某,忙轉身抗着君陌卿出了殿門。
直到君陌寒和君陌卿兩人離開,好些人還未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
霎時,整個大殿變得一片安靜,畢竟這是皇家的醜事,他們誰也不想沾邊,若是皇室追究下來,恐怕都是難逃一死。
寧月錦垂着頭依在君陌路懷裡,她自是望見了擺在君陌卿身邊的糕點,那上面放着的分明是君陌路爲她準備的蜜餞酸果,若是宮女不將東西上錯,方纔這般樣子的就是她了。
到底是誰?與她有這般的仇?
秦禾心中也是愕然,沒想到寧子杏放的竟然是,竟然是春,藥。若是這般,她爲何要將兩盤東西給換了過去。她原本是想着寧子杏如今沒了章氏的救濟,定是不會有多的銀兩買了上好的毒藥。
她打算等六皇子吃了有點的糕點,在爲他去試了毒,好讓他記住了她的恩情,讓他出言將自己的婚宴給爭取回來。
若是知道是春,藥。她定不會將糕點給換了,看到寧月錦這般出醜,毀了名聲,,被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她看的心裡也會解氣。
只可惜,這回自己倒成了她的救星。
秦禾低下頭,冷冷的望了眼寧月錦,眼裡充滿了恨意。若不是因爲她,五皇子怎麼會娶了寧琴琴這個醜八怪,人醜也就罷了,還整日將自己打扮的花裡花俏的,讓人看了厭惡。
衆人沉默,各懷心思,但時辰卻是不等人。
“皇上駕到,太妃駕到。”殿外,小太監扯着嗓子喊道。
殿內的人紛紛七上八下的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道,“臣(兒臣)參見皇上,(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皇上健步走了上前,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寧月錦擡起頭,發現皇上竟然臉色十分的紅潤,絲毫不像個奄奄一息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