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玉看了看那連起來亂七八糟的話,想來想去的也想不出來什麼,便看向李聽雁,只見她也是一臉迷茫的搖着腦袋。
啃了口豬蹄的顧如玉,用油膩膩的手去再次看了看自家大哥的回信,看來看去的也就只覺得那一句多看看書的話有問題。
“大哥有讓你帶什麼書回來嗎?”啃了半天的豬蹄,顧如玉也就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問題。
李聽雁還是搖了搖頭,這次從邊關回來,她除了將之前的菜譜整理好帶回來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帶回來,只因爲大少爺說不需要。
“小姐!”李聽雁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奴婢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
顧如玉瞧着李聽雁如此嚴肅的樣子,以爲她是要問關於她和顧如墨之間到底是應該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還是濃情蜜意的事情,便立刻用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來看着李聽雁。
“您是不是覺得,齊世子比奴婢重要?”李聽雁那清秀的臉上端着無比的嚴肅。
顧如玉差點沒從椅子上直接摔了下來,這是什麼鬼問題?這兩個問題直接是不能比的可好?
可是李聽雁此刻臉上的嚴肅和剛剛齊瑜軒問她的時候,臉上的嚴肅那可是一模一樣,顧如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着,若是自己說是的話,這聽雁會不會也拿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記下郡主殿下的黑賬,然後待自家大哥回來之後便開始告狀起來了?
越想越覺得可怕的郡主殿下,拿着桌上那‘半壁殘畫’就一溜煙的往雲氏那邊跑去了。
“娘啊……你有沒有……”
剛往屋內衝進去的顧如玉,便瞧見了雲氏正在餵乳的樣子嗎,立刻頓住了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轉過臉去。
直到聽到身後的小傢伙重新冒出‘噗噗噗’的聲音,顧如玉這才轉過身,瞧着雲氏已然整理好了衣襟,這才靦腆的走了過去。
“難得看到你這丫頭害羞的樣子!”雲氏瞧着顧如玉這不自在的樣子,便立刻揶揄的取笑道,當她看到閨女手上拿着的東西的時候,便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顧如玉搖了搖頭,“就是因爲不知道纔來問孃的,您可看過這個?”
雲氏很想從閨女手上接過那張‘半壁殘畫’,只是……那上面油膩膩的樣子實在是……
“你這孩子,就不能有點女兒家的樣子?這幅模樣實在是……”雲氏忍不住嘆息,虧得嫁給齊瑜軒那小子之後,不用去侍奉公婆,否則若是哪一日這倒黴閨女雙手油膩的抓着同樣帶着油漬的紙遞到公婆面前的時候,那可是想要讓人將她往死裡面抽啊!
顧如玉對上雲氏那嫌棄的目光,嘿嘿的笑了兩聲後才解釋道,“這是從杜氏的木匣子上的東西找到的,大哥讓我沒事多看看書,只是……我也不知道大哥讓我看的是哪本書,所以看不懂這個東西!”
雲氏聞言,細細的看了下顧如玉遞過來的紙張,半響之後也是蹙眉狀,同樣是看不懂的樣子。
待雲氏說她也看不懂之後,那顧如玉看着這‘半壁殘畫’便猶如看着仇人一番的,雲氏見狀無奈的伸手戳了下倒黴閨女的潔白腦門道,“你平時最不喜歡看什麼書,現在就去看什麼書,不就得了?”
顧如玉哀怨的看了自家親孃一眼,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家孃親難道忘記了,她不喜歡看的書就是她家大哥書房裡面所有的書嗎?怎麼找?
端着一張紙看了半天,直到月上初見,顧如玉也整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被這張紙折磨了一個晚上的顧如玉,第二天頂着一雙黑眼圈出現在齊瑜軒的面前。
“你要不要去睡一會?”齊瑜軒看着馬車內蔫噠噠的顧如玉,就低聲說道,“到了宮裡面我喚你如何?”
顧如玉卻是搖了搖頭,腦袋裡面存着事情她是怎麼都睡不着的!而且,看了一晚上的半壁殘畫,以至於她現在一閉眼,面前就浮現那畫像的樣子,怎麼可能睡得着?
齊瑜軒知曉這顧如玉是爲了那木匣子上面的畫像而煩惱,便忍不住低聲說道,“大哥既然知道答案,爲何不說?”
夜夜想着這些東西睡不着,多傷人吶!
顧如玉努了努嘴,那還不是她家大哥有點小心眼,雖然將聽雁給放回來了,那不是心裡面還是不怎麼舒坦嗎?
“只不過……若是杜氏和那位齊將軍一直是用木匣子來通信的話,那麼裡面裝的是什麼還真的不重要了!”顧如玉有些意興闌珊的開口說道,真是虧了她還讓齊瑜軒幫忙去從杜氏家將那些信給偷回來,其實就算白忙活。
“需要將所有的木匣子都弄來嗎?”齊瑜軒看着顧如玉又沉默了下去,便開口問道。
“我也想啊!”顧如玉嘟囔着,“但是怎麼可能?按照杜氏那小小心翼翼的樣子,肯定早就將這些東西給燒了!”
木匣子木匣子自然都是木頭做的,這種東西放到廚房裡面往那爐子裡面一丟,誰都不會覺得奇怪,更是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齊瑜軒聞言,眯了眯眼道,“我倒是不覺得,按照齊將軍的性子,他會親自雕刻這些東西!”
親自雕刻?顧如玉想了想,覺得也是!齊將軍和杜氏關係本就是相敬如賓,這貿然的去雕刻一些木匣子肯定會讓人覺得奇怪所以……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那雕木匣子的人,便能知道杜氏和齊將軍之間還串謀了什麼?”顧如玉對上齊瑜軒精明的眼,忍不住開口說道,“可能嗎?我沒見過那位齊將軍,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人!只是瞧着杜氏如此的人,看上了那位齊將軍,恐怕他也是個人物。既然是個人物,這給他雕刻東西的人要麼早就被他控制住了,要麼就早就被他給宰了!”
“不管怎麼樣,那邊還有一個徐守!先讓他去打探打探情況再說!”齊瑜軒伸手摸了摸顧如玉眼底的暗青道,“越是想不通的,就放一放,也許不經意間就想通了呢?”
顧如玉撇了撇嘴角,只覺得這齊瑜軒還真的不太會安慰人,只是……
“你以前有沒有安慰過其他人?”顧如玉歪着腦袋看着齊瑜軒開口問道,“請注意,我說的是其他人!不僅僅是女人!”
齊瑜軒一臉疑惑,顯然是在問,他沒事去安慰其他人做什麼?真當世子殿下閒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