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昭明太子

濟州城,大夏神朝的國都,蕭瑟的秋風吹拂而過,捲起破敗的落葉,漫天飛舞。昔日的繁華,如今已被街道上陣陣哀嚎之聲取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正適合描寫此時的情形。

城中心,偌大的皇宮坐落在那裡,金鑾殿中,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人,像是傻子一般的坐在龍椅上。他,大夏的皇帝——夏靈帝。

“朕,還算個什麼皇帝!”靈帝猛地起身,聲音有些嘶啞,“你們看看……那些打着勤王旗號的諸侯藩鎮,都做了些什麼!”

殿中的一衆文武大臣,早已跪倒在地,無人敢說話。

金鑾殿外,原本一陣急促的腳聲,此時也停了下來。轉過殿角看時,卻是一名面色沉悶的少年。少年十六七歲,身穿蟒袍,頭戴九琉冕,那模樣不是大夏太子,又能是誰?

“太子殿下,陛下此時正在氣頭上,您看是否……”跟在夏正平身後的老太監拱手勸道,“老奴斗膽,太子此時若進了這金鑾殿,怕是太子之位不保啊!”

夏正平聞言,心頭一怔,站在金鑾殿的殿角處,望着大門前的衛士,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靈魂來自於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陰差陽錯之下,穿越到了這個叫夏正平的人身上。一覺醒來,無數的記憶,涌上心頭,讓秦明有些難以接受,但他很快就習慣了現在的身份和周圍的環境。

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已經溺水而亡,究其原因,跟金鑾殿中夏靈帝發火的事情有關。

大夏神朝國都濟州城,地處西北,常年遭受北部邊疆遊牧部落的軍事威脅。而就在前一陣子,山戎部落,糾結其他遊牧民族,共計十萬大軍,大舉進攻濟州城。濟州城守軍不足,是身體主人昭明太子夏正平,建議夏靈帝發佈詔書,召集諸侯藩鎮,募集軍隊,北上勤王。

可問題就出在北上勤王了,那些諸侯藩鎮的軍隊,勤王倒是做到了,可結果把一個繁華似錦的濟州城,活生生的搶劫一空。這跟山戎部落打進濟州城,帶來的結果,沒什麼兩樣。

這不是獻策勤王,這是在引狼入室。建議是太子提的,責任自然也是太子的。

正是因爲這個問題,這具身體的主人,昭明太子夏正平畏懼責任,在遊覽御花園的時候,恍恍惚惚不慎墜入湖中溺亡。溺亡的時候,秦明也因車禍喪生,靈魂便是穿越到了夏正平的身上。

因而夏正平上岸的時候,雖然是他原來的身體,可惜靈魂變成了秦明。

也好,從今往後,在這個世界上,就以夏正平這個身份活着吧。秦明這番想着,似乎做個安穩的太子,有些不可能了。

理清楚一些事情後,夏正平發現,這個世界類似前世的東漢末年,但又不十分像。至少,大夏神朝周邊,還有着許多遊牧民族;至少,大夏神朝依舊有自己掌控的地區;至少諸侯藩鎮,依舊會年年朝拜,歲歲入貢。

皇權依舊在手,只不過那些諸侯的地盤,那些藩鎮的郡城,早已是皇權達不到的地方了。名義上,大夏神朝皇帝是天下共主,實際上地方各自爲政。皇權,只在大夏神朝實際控制的地區有用。

“老奴斗膽,請太子殿下移駕東宮,召集諸位幕僚,商議如何保住太子之位才行啊!”老太監戰戰兢兢的說着,打斷了夏正平的思緒。

“放肆!東宮諸事,豈是你這個太監能插嘴的?”夏正平喝道,“父皇自有公論!”

根據記憶,這名老太監,是看着夏正平長大的。然而,卻不知爲何,老太監始終不受身體原本主人的待見,幾次三番想要把他趕走。

也許是老太監管這管那管得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會遭受這種待遇。秦明現在以夏正平的身份活着,自然要適應這種性格。事實上,打心眼裡,秦明是不想說那句話的,畢竟太讓人心寒了。

也許,這就是帝王之家吧?他前世身爲平民大學生,自然不懂得的這些規矩,但大學讀的畢竟是歷史專業,萬千史書中,多多少少能耳濡目染,因而又能很快適應眼前的狀況。

心裡沒有太多自責,卻暗下決心,以後慢慢改變原本身體主人,不屬於自己的習慣。

老太監似乎明白夏正平的心思,趕緊拱手,雙手有些顫抖說道:“太子殿下說的對,老奴有罪!有罪!”

“回東宮吧!”

大夏皇宮,東面建築羣,來來往往的許多官員,絲毫不敢停下。一道道政令,不斷從太子宮中發出,令人有些奇怪。

“令,東宮禁衛軍,替換皇城御林軍,徹夜把守皇宮四門!”

“令,濟州太守調三千官軍,維持京城治安!”

“令,升黃安爲皇宮總管太監,任何雜役太監,不得擅自出宮。”

“令,太子宮制服司,連夜趕製九龍袍!”

“令,潼關守將郭軒即刻率一萬鐵騎,火速開往京城濟州,限三日內抵達!”

政令不息,官員忙碌,然而卻不知發生了何事。而太子宮大殿中,數人聚於其中,卻沒有太子夏正平的身影。

“如此一來,太子殿下,便是龍袍加身,想要反抗也來不及了!”

“我等密謀數月,終能將太子扶上大位!”

“張太傅,你爲何如此表情?”內中有一人,注意到太子太傅張伯生的表情,“我等商議的結果,便是如此辦法!否則,京城此變,太子一旦失位,我等便是刀下鬼魂了!”

“當今天下,諸侯藩鎮,盡皆割據。靈帝又多猜多忌,荒淫不思中興,賣官鬻爵,朝中大臣,早已是敢怒不敢言。朝政大權,盡皆落於丞相申不易之手!如此這般的大夏,早該換主人了!”又是一名中年人,拱手朝着太子太傅張伯生勸道,“我觀太子殿下,常思中興,有意整飭朝綱,可就這幾日之事,逼迫靈帝,禪位太子!”

“你們卻是忘了,太子的身份。”張伯生很是冷淡,這幾個太子幕僚,什麼事也不跟自己說,就擅自逼宮。他沒有責備,他只是想的多,他何嘗不希望,太子夏正平即刻即位,開啓中興之路?

若不中興,大夏必亡!然而,大夏的當今皇帝——夏靈帝,卻不思中興,甚至荼毒百姓,濫殺大臣,如此這般的君上,不要也罷!

可是因此逼宮,一旦事情泄露,不光太子失位,他們這些太子宮的官員,將會被誅滅九族,難逃一死。

聽着張伯生的話,太子宮的衆多幕僚,卻是沉默了。

當今太子夏正平,只是皇八子,而不是皇長子。只是庶子,卻不是嫡子。

大夏祖制,立嫡及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說白了,就是嫡長子繼承的宗法制度。

唯獨到了夏正平,夏靈帝打破了這個祖制。倒不是因爲夏靈帝有多麼賢能,卻是因爲他的貪戀美色而造成的。

世人皆知,夏靈帝於後宮佳麗中,看見了美貌絕倫的陳姬,便有了北宮金屋藏嬌的趣事。到現在,那金屋依舊在,可惜,嬌媚之人已逝。

《大夏書》記載,瑞和七年,靈帝於歲末臨幸陳姬,許諾如生龍子,即爲太子。瑞和八年八月,陳姬難產而死,生皇八子。靈帝泣,詔諸子及衆大臣曰:“陳姬亡,朕心哀,感陳姬日日交合之歡喜,故立皇八子正平爲太子!”

那皇八子夏正平的生母,便是陳姬。陳姬不是皇后,只是低等的宮女罷了。故而,夏正平乃是庶出。

恰是因爲這件事,十六年來,朝堂之上,多有人爭論,要廢夏正平的太子之位,立嫡長子夏默宇爲太子。

偏巧的是,這一代的太子,自小到大,謹小慎微,又極其賢能,好讀書,知禮近人,不曾爲衆多大臣抓住把柄。

“可若不是如此辦法,太子必然惹來非議,落得個外結諸侯,企圖造反的罪名!”有一幕僚,面露難色,當今太子,賢能近人,便是他心目中的天子。

太子獻計,引諸侯藩鎮,北上勤王,卻出了意外之況,那些反對太子的,必然會藉此發難,逼迫靈帝廢太子,立嫡長子夏默宇!

“逼宮,難道你想天下大亂嗎?太子的出身,並不好!”張伯生又提了一句夏正平的出身情況,“若是成功,天下諸侯藩鎮,必定會藉此,北上濟州,爭奪皇位。諸子奪嫡,皇權分散,親王作亂,就算坐上了皇位,也把太子逼上了絕路!”

“爾等幕僚不在朝堂,不知朝堂險惡;又不結連諸侯藩鎮,不知他們的心思,如今更是隨意發佈太子命令,居心何在?”張伯生越說越氣,這幫幕僚太不像話了,逼宮這種事情,怎麼能亂來?

張伯生見衆多幕僚盡皆沉默,便是知道他們已經認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方纔說道;“這一事,便是過去了!你等此舉,過於孟浪了,險些將太子逼上了絕路!”

“若不這般,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失位?”又是一名幕僚,面露不甘,“大夏局勢複雜,瞬息萬變,需要明主來中興!”

“太子終究是陳姬的兒子,相信皇上不會一怒之下,廢除太子的!”張伯生此刻即爲冷靜,他身爲太子太傅,仕官數十年,對帝王之家的人物,可以說是極其瞭解。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偏偏這張伯生,不曾被夏靈帝說過一句不是。

聽着張伯生的話,衆多幕僚,恍然大悟,齊道:“我等愚鈍,請太傅指點一二。”

“你等所爲,怕是政令發出,已然來不及追回了。這樣子吧,對外宣稱,京城初遭大亂,太子東宮,先斬後奏,調集軍兵,巡查濟州!”明白人都能看的出來,太子東宮今日發出的政令,旨在逼宮,只是沒說出來罷了。現在張伯生這麼一說,可謂是堵上了一幫人的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而終究是外人猜測,不可信!就算今日太子東宮的政令,傳到了靈帝耳中,靈帝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勤王之後,京城混亂,太子身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嗣君,這麼做,不正是替皇帝陛下分憂嗎?更何況,又在太子開府以來的職權範圍。

大夏祖制,太子開府,可先斬後奏,掌握一方政令。所爲開府,便是走出宮門,理政治軍,這是爲了培養大夏皇帝接班人治國水平而設。

衆多幕僚,聽着張伯生的話,不禁唏噓。薑還是老的辣,張太傅果然是超重老人,對於各方勢力,瞭解的一清二楚。

正唏噓之間,太子宮衛士高唱:“太子回宮!”

夏正平走進太子宮,看着來來往往官員,眉頭一皺,心道宮裡的那幫幕僚,怕是又在搞什麼事情了。

根據記憶,身體的原本主人,在太子宮中,養了一大羣的幕僚。依照秦明的看法,這些幕僚,十之八九,只會對政令指指點點,極難說出自己的見地。

更有現在勤王之策的失敗,夏正平的太子之位,難以預料,指不定這些幕僚,這個時候想要謀劃什麼呢?

“諸位先生,所議何事?”心中雖然猜測,但夏正平並沒有直接挑明,“太傅大人?”

夏正平的眼神並沒有看着堂中的衆多幕僚,而是盯着張伯生。這名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便是太子太傅,負責教導自己。

儘管自己十六歲了,也已經開府治政,但是太子太傅張伯生,依舊是自己的老師。且,此人閱歷極廣,又久經宦海,對自己的幫扶極大。

張伯生點頭,便是說道:“適才太子殿下,前往金鑾殿聽訓,我等自作主張,調集軍兵,維持京城治安。”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剛出門不到一刻鐘,便已回返,難道宮中有變?”這一下,張伯生的話,讓衆多幕僚,心頭一驚。難道有人察覺到逼宮了?

這不可能啊?逼宮之事,卻是諸多幕僚,私下商議的,就連張伯生太傅,也是剛剛知曉的。好在,張伯生站在他們這一邊,早已對大夏皇帝,有所不滿了。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們纔敢將逼宮之事,陳述給張伯生聽,壓根就沒有告訴過太子,甚至是其他人。

從太子東宮,到金鑾殿,往返需要一刻鐘的時間。現在,一刻鐘不到,說明太子夏正平,只是到了金鑾殿,卻又回來了。這是一個巧合的時間節點,能夠證明,太子殿下,在宮中看到變化,而返身折回,並沒有進入金鑾殿受訓。

“本王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放不下,因此沒有去往金鑾殿。”夏正平掃了一眼衆多幕僚,看見了各自不同的情緒,將這些一一記在了眼底,“太傅剛剛的政令,甚合本王意思。”

張伯生等人聞言,方纔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太子殿下並沒有出什麼事情,皇宮內院,也不曾發生宮變。

他們現在擔心的,便是那些皇子勢力。大夏皇子何其多,但是以嫡長子夏默宇爲大,常常有爭奪太子之位的意思。如今,太子殿下獻策,北上勤王的諸侯藩鎮,卻導致了意想不到的後果,這個責任自然是太子要承擔的。誰也無法保證,那些皇子,會不會趁機發難,逼迫夏靈帝廢掉夏正平的太子之位?

“你們都下去吧,太傅留下!”夏正平下了逐客令,他有一些事情,想要對太傅說,“巴州永昌郡的郡守趙靈吉什麼時候到?”後半句話,問的自然是太傅張伯生。

幾息時間後,太子宮中的大堂上,便只剩下了夏正平和張伯生。此時,張伯生方纔緩緩說道:“殿下,趙靈吉現在正在館驛歇息呢?我現在即刻吩咐,讓他火速入宮!”

張伯生臉上有些發愣,但動作不停。他有些想不明白,太子殿下爲什麼要請一個郡守,在這個關鍵時刻,到太子宮來。

這件事情,說來也巧合。,巴州永昌郡郡守趙靈吉,正好秋後述職,在今日抵達,這一件事,正好爲夏正平所知。

眼下的京都,波詭雲譎,各方勢力早已是暗中涌動,諸多皇子覬覦太子之位十幾年時間了。亦或者說,在那些人眼中,當今的太子,早已是名存實亡了。倘若太子殿下,此時接見述職之人,難道不會被人說有譖越嗎?哪怕是太子已經開府治政,可也不到一年的時間啊?

說真的,要是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有人立刻向太子發難,爭奪太子之位。張伯生心中忐忑,有些不安,但也不得不走出太子宮,吩咐下人去請趙靈吉了。

夏正平並沒有想太多,事實上,他在佈局,想要破解眼前的危機。如今的大夏,實際統治的州郡並不多,遠在京都三千里之外的巴州,就是其中之一。夏正平身爲太子,開府治政,自然對於巴州有所瞭解的,一旦自己失位,或許那個地方是自己的好去處。

他早已不是原本的那個夏正平,靈魂有着豐富閱歷,且具備極多的現代知識,自然該知道如何應對。

不多時,太子宮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夏正平起身,就見一名面龐黝黑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入大堂,身後跟着太子太傅張伯生。

“微臣拜見太子……”

“免禮,都是自己人,不興這個。”

趙靈吉,便是那面龐黝黑的中年男子。記憶深處,這名中年男子,是夏正平自小到大的貼身護衛。夏正平開府治政的那一年,趙靈吉因爲犯了點小錯,而被夏靈帝貶到永昌郡當郡守。

巴州交通不便,羣山環繞,雖有些富饒,但臨近南方不毛之地,算的上是一處發配官員的苦地方。換句話說,皇帝今天把你調到那種地方做官,就意味着你沒有出頭之日了,準備一輩子做冷板凳吧。

“殿下,還需學習一下禮節啊!”趙靈吉弓腰。

夏正平一愣,方纔發現自己失了威儀。他現在是太子,不是前世的那個隨性的秦明,更不是平常百姓了,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注意到的。剛剛那句話,的確有些隨意了。

想到這些,夏正平眉頭就有些皺起來了,天天在皇宮中,盡是這些繁文縟節,以後還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混?

“路上耗了大概一個半月的時間吧?”不再糾結這些,夏正平發問,“太傅,巴州地處西南半壁,永昌更是如此,你來算算,最快需要多長時間?”

張伯生聽着這句話,感覺有些怪異,皺起了眉頭,並沒有回話。太子是怎麼了?手底下人都替他着急,怎麼他反而什麼也不關心?太子之位都快要丟了,還有心情問這種無聊的事情?難道,他不怕自己失去太子之位?

“稟殿下,從水路過蜀州,再沿海路北上,抵達京都濟州,最快二十天。若是從陸路出發,輕騎北上,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微臣有幸,乘船沿水路而行,後過了蜀州,改成陸路,因此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趙靈吉見張伯生不答話,便解釋說道。

最近京都之中的事情,趙靈吉也有所耳聞,只是地方官員,常年在外,消息閉塞,並不瞭解的那麼清楚罷了。

“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吧?”夏正平揹着雙手,緩步踱到太子宮大門,“我大夏,何時中興,恐怕難說啊?”

太子此言何意?難道太子要在巴州,謀劃中興之舉?可那裡臨近不毛之地,羣山環繞,交通不便,更有民衆不服教化,不尊禮法,民風甚是彪悍,出門皆帶刀,不像是正經大夏子民,倒像是南方野蠻子一般。

在那個地方謀劃中興,恐怕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沒有吧?

更何況,眼下最要緊的,似乎是想方設法的保住太子之位纔對,難道太子殿下瘋了,不想要這太子之位了?

張伯生連續皺眉,往常的太子絕不是這般,今兒個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或者說,自那日墜落御花園湖中,被救上來之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大變了一樣。只是張伯生不知道,原本的太子的靈魂,早已死去,變成了秦明的。這一切的表現,都是秦明身前的樣子。

趙靈吉聽着夏正平的言語,便是沉默不語。當今天下,皇權衰落,朝綱不振,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去中興。然而,這根本的原因,恐怕在於諸侯藩鎮,割據地方吧?要不然,他們北上勤王,也不會把濟州城變得蕭索寂寥的模樣。

要想中興,治標治本,然而何其難也。

三人盡皆沉默,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夏正平方纔開口:“靈吉大人,幫本殿下辦一件事!”

“殿下乃是開府治政的太子,何須別人幫呢?”趙靈吉心中一驚,向來遵守禮法的太子,怎麼今日之言,總感覺有那麼不對勁,“您是太子,僅次於皇上,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不日之後,我便不再是太子了!”夏正平嘆息了一聲,“太傅,您也不用愁眉苦臉,本殿下自有打算。”

“殿下不必憂愁,但有所令,吾必從之!”趙靈吉聞言,面色大駭,趕緊跪倒在地,“做臣子的,若不能爲殿下分憂,實在有罪啊!”

“無妨!”夏正平眉頭舒展了一下,將趙靈吉從地上扶起來,“着你帶話給巴州州牧,歲末年關之前,籌集二十萬擔糧草!他若是不聽,你永昌郡不知能否籌集五萬擔糧草?”

“二十萬擔糧草?”趙靈吉和張伯生聽着夏正平的話,面色陡然鉅變,有些不可思議。

太子真的瘋了?要巴州籌集這麼多糧草幹嘛?要知道,二十萬擔糧草,是巴州駐兵一個季度的用量啊。不僅僅是張伯生這麼想,趙靈吉也是如此,二十萬擔糧草,這麼個鉅額數量,到底要被用來幹嘛?

“我自有用法!”似乎看穿了兩人的想法,夏正平搖了搖頭,“二位就不要問了,本殿下自有分寸。”

聽着夏正平這麼說,趙靈吉方纔冷靜下來。他是看着太子殿下長大的,很是瞭解夏正平,知道他不會做拿不準的事情。因此,趙靈吉迅速點了點頭,道:“殿下請放心,若是州牧大人不聽,我永昌郡郡守趙靈吉,也會盡力籌集二十萬擔糧草!”

“還希望趙大人速速出京,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永昌!”夏正平神色嚴肅,望着灰暗的天空,“不日之後,我便抵達永昌!”

“明白了!”趙靈吉見夏正平神色嚴肅,便知道可能有事情要發生。但他終究只是一個郡守,是一個地方官,對此無權詢問。

待得趙靈吉離去,張伯生眉頭緊皺,夏正平似乎並不着急太子之位能否保住,便開口問道:“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麼?難道……”

張伯生還想着繼續說什麼,卻被夏正平打斷了:“太傅,您隨我來,我們到後堂密談。只是,您不要太過於驚訝,相信本殿下會處理好的!”

第十章 要搶王的女人第五十五章 黃瀚生突襲後部,夏正平氣死醉龍第三十一章 晏嬰舊事第二十七章 心病第一章 帝王風度第三十四章 祖制不可違第二十五章 三江湖大戰(上)第四十八章 夏正平鬥將首勝第二十七章 醉龍的勸誡第十六章 張冠李戴第一章 帝王風度第三十七章 賄賂令狐傷第四十二章 燒連營陸慷建功第八章 奪權第十六章 忽悠第二十三章 題字第十一章 裸衣相鬥(上)第十六章 考校新官第三十九章 聲東擊西第四十章 許千言第十二章 血濺三步第三十四章 祖制不可違第四十二章 約法三章第十四章 南蠻來使第六章 農政書第十六章 忽悠第四十三章 承諾第十九章 攻取彰徳郡第十章 西羌少年第一章 昭明太子第二章 先下手爲強第十一章 名不虛傳第三十七章 流言四起第四十三章 漢王義釋黃瀚生第二章 天下腹地第六章 過蜀州第十章 襄州雛鳳第四十五章 並南蠻暹羅來使第十六章 忽悠第一章 大旱第三十五章 攻安陽雛鳳用計第四章 出人意料第十四章 小心思第十四章 西域南山客第五十二章 何士元智鬥孔明亮第五十三章 荊州醉龍三連輸第三十六章 奔油江王朝身死(四千字大章爆發,求支持!)第五十三章 荊州醉龍三連輸第三十章 雍南郡第三十五章 舌戰諸官第四十章 無名之主第四十三章 漢王義釋黃瀚生第八章 望月臺下揚名第十四章 王業不偏安第一章 昭明太子第二十章 認死理的程湯第二十二章 大曹正第四十一章 轉道西羌第五十二章 何士元智鬥孔明亮第二十八章 觀其大略第六章 過蜀州第十六章 封禪泰山,千古一帝(大結局)第三十一章 晏嬰舊事第十九章 狗急跳牆第四十二章 約法三章第三十六章 人算不如天算第三十一章 回馬槍第五十二章 何士元智鬥孔明亮第二十八章第十六章 張冠李戴第十一章 詐降第十六章 忽悠第一章 大變革第三十三章 議取蜀州(上)第四十七章 奪軍第十章 要搶王的女人第二十一章 代受刑責第十一章 詐降第二十七章 心病第十二章 北伐中原第五章 心中有民第四章 賀子先第十四章 小心思第二十二章 三江湖第二章 賤民?第三十八章 施琢公大戰漢水第十章 要搶王的女人第二十四章 倭寇突襲第三章 不改制,死路一條第二十章 認死理的程湯第二章 先下手爲強第二十六章 殿下求策第七章 官商第二十五章 烽火臺上狼煙起第三十一章 七分天下(中)第四章 出人意料第四十九章 棄北川雛鳳燒城第三十七章 賄賂令狐傷第四十章 夏正平刮骨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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