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莫棋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向“華山之巔”。而與此同時,他也不斷的完善着“彈指神通”。雖說是這是黃藥師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現在這又不像是“彈指神通”,“彈指神通”只要是在速度與力道,速度的極致讓許多人根本躲不過,而且攻之人體要穴,自然是威力無窮,但是要對人體各穴道如此精通,又哪是一時之功。所以莫棋的武功他將其稱之爲“八卦棋局”,其來由主要是因爲他將其改爲數子齊發,而起所用的爲圍棋棋子,更是以八卦之勢打出,所以得名。八卦之變化自然是複雜,但是偏偏,莫棋對其興趣十足,頗有研究。
經過數日的趕路,終於莫棋在十一月十四日趕到長安,只待第二日的華山之巔“靖康會”。
莫棋坐在“綠風客棧”之中,人來人往的客棧,不覺讓他感到果然是亂世出英雄,能出現在這裡的又哪會是庸手。
“綠風客棧”相傳是以那句“長安白日照春空,綠楊結煙垂嫋風。”而命名的,這個客棧基本上是江湖中人公認的江湖客棧,江湖人士不論是來做什麼,總會住在這裡。
而今天“綠風客棧”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各式各樣的江湖人,長劍、大刀、雙槍、單戟各式各樣的武器層出不窮的出現的客棧之內。而在這江湖草莽的粗獷氣息聚集的地方,出現一些嫋嫋娉婷的女子,那想不讓人注意都很難。
對莫棋來說,每天過着提着腦袋生活的日子,很少有什麼能讓他分心的了。可是當她們出現的時候,他依然出現了一瞬間的愣神,他相信,如果有人要他的命,那一刻他一定毫無反抗的餘地。
進來的是六個女,女子當然不稀奇,江湖之中的女中豪傑並不算少。可是如果是六個弱不禁風,而且不沾塵土的女子出現在“綠風客棧”那就很奇怪了。
而令莫棋愣神的那個女子正是六位女子之一,她身着一身淡黃色長裙,當卻不似江湖中人一般簡單幹練,反而卻似畫中的天仙一般,衣襬輕搖,薄紗罩衣,揹負已架古琴。那一舉一動都似乎是一種音韻,淡雅脫塵。
另外的五位女子,領頭的是一位年紀較大的婦人,觀其神態面貌當在三十餘歲,衣裝亦如黃衣女子,只是顏色是一種深紫。手中是一管竹簫。
其餘四人分別着翠綠、粉紅、白色、紅色四色衣裙,而分別帶着月琴、短笛、竹哨和腰鼓四種樂器。而其無不是武林之中數一數二的美女,江湖中看到這幅打扮還認不出的,那隻怕只是下三流的了。很可惜,確實有人不認得她們,當然這個人不會是莫棋。
“呦,那裡來的美人,這是要來演奏的嗎,來先給大爺唱個曲聽聽,唱的好大爺重重有賞。”一個身着錦絲華服,手着一把十一骨折扇的輕佻公子說着便要去動手動腳,撫摸黃衣女子的臉,莫棋眉頭微皺,但並未輪的到他出手。
那位身着紅色衣裙,腰挎一隻紅色腰鼓的女子身子一轉便已到了那華服公子的眼前,攔住了那伸向黃衣女子鹹豬手。
“公子可是真心看我姐妹表演?”紅衣女子古靈精怪,似乎真的想要表演給他看一般。
可是莫棋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下卻深感不妙。紅衣紅鼓白色腰帶,似是天真無邪,實則深不可測。如果真的是她們,那這一定就是江湖傳說中的幻音坊“幻舞神鼓”謝小羽。
似乎是爲了印證莫棋的猜測一般,在華服公子迫不及待的點頭之後,謝小羽便已翩翩起舞,身姿說不出的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完美,跳不出一絲缺陷,而那時而拍打在腰鼓之上,發出的清脆的鼓音更是令人驚訝,誰能想到沉悶的鼓也能發出這樣的聲音。衆人無不被她的舞姿,她的鼓音所迷,可是華服公子卻似乎並不是十分享受,相反似乎十分難受。
只見他面孔扭曲,全身想抽筋一般,似是十分難受,而不多時便見他嘴角已滲出了血,接着眼睛、耳朵、鼻子都已是血跡斑斑,可是謝小羽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普通人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會變成這樣,可是江湖中只要聽說過幻音坊的人,只要知道謝小羽的人,其實早就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不要說是這樣一個武功低微的紈絝子弟,即便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在幻音坊五姐妹的手裡也討不到好去,若不是謝小羽故意捉弄,憑他的內功修爲,只怕早就心肺俱裂而亡了。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他一條生路吧。”正在此時,一聲如洪鐘般的聲音將謝小羽的鼓音完全壓住。
莫棋仔細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桌旁的一個老僧正站起來,方纔的聲音定是他所發。老僧站起身來,慢慢走向謝小羽,謝小羽猶自不服,還欲擋住老僧,卻被紫衣女子大喝一聲“小羽,不得放肆。”只得退下,站在紫衣女子身後。
“老衲空悲見過幻音坊各位施主。”老僧這一句,方使一些蠢蠢欲動的人明白過來,這六位女子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幻音坊的弟子,暗道幸虧自己沒有出手。
“空悲大師客氣,如此卻是折煞無音了。”原來這紫衣女子正是當今幻音坊掌門天音的師妹無音,此次正是帶領這一代五位弟子來參加“靖康會”。
“這位施主雖有冒犯,但念其無知,還望施主饒他一饒,可否?”空悲大師雙手合十,施一僧禮道。
“既然大師如此說,無音自當遵從。”無音道
“阿彌陀佛!”空悲大師道一聲佛號,以示感謝。
那華服公子,經此一嚇,哪裡還敢多留,聽及至此,慌忙奪路而逃,連頭都沒敢再回一下。
再看謝小羽很不開心的嘟着嘴,不知道是生氣師叔叫住她,還是對空悲大師救這樣一個紈絝子弟而不滿。莫棋輕輕搖了搖頭,心下道,雖然傳說幻音坊五姐妹如此的厲害,但謝小羽畢竟還是個孩子,還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卻不知自己也不過十九歲,雖然與謝小羽那十四歲的年紀相比確實是年長了許多。
而在很多年後,莫棋才發現他錯了,謝小羽就是那種天生嫉惡如仇的人,她是不會試圖去隱藏自己的。
而在看那身着淡黃色衣裙的姑娘,莫棋卻是滿意了許多,只見她雖然古琴背在身後,但是左手卻從未離開過負琴的繫帶,而她雖然是也對那華服公子不滿,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只是一瞬間,要不是莫棋一直看着她,絕不會發現她那細微的表情,而此時她對這個武林泰斗一般的空悲大師,表現的更是非常尊敬,毫無一點不滿之意。
正在莫棋的思維越飄越遠的時候,此時一個洪亮,卻似夾雜着針尖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頓時心情被破壞的一絲不剩,莫棋的目光離開洛小宮,看向來人。
“哈哈哈,空悲大師,沒想到大師如此年紀也想呈一番英雄。”
只見來人只有三人,同樣的身着藍色長袍,藍色長袍上是九朵雪蓮花,點綴的淺藍色不至那麼單調,而說話的正是走在中間的那一位。看其裝扮,當是天門弟子,天門坐落於一座雪山之腰,據說山上多有雪蓮花,而雪蓮花入藥更是能解百毒,活血化瘀,因此天門將雪蓮花視爲本門聖物,繡於衣服之上,作爲本門的標誌。
“阿彌陀佛,楊施主此言差矣,老衲此來只想爲國家爲武林出一點力,英雄也罷,狗熊也好,對老衲來說皆是塵土。”空悲大師絲毫不生氣,只是沉聲道。
原來來的乃是天門三大弟子,大弟子“千瓣蓮花劍”李帥,一手天門劍法使得爐火純青,劍招奇快,與其對招卻似是與千百把劍過招一般,而天門劍法正是每一招都似有一朵雪蓮花盛開,故與他對招的人,無不對他那千瓣蓮花稱絕。二弟子“義不容辭”楊紫蘇,此人在江湖中“義”名遠播,雖然他的劍法絲毫不弱於李帥,但是江湖中人更多的知道的是他的“義”,那時一種大義,如孟子所言“捨生取義”的大義。三弟子“奇絕妙劍”歸刃,一把劍在他的手裡總是會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招式,如果說一定要選擇天門三大弟子中的一個作爲對手,那麼沒人會選擇歸刃,他的劍正如他的名“奇絕妙劍”,劍術不僅奇、妙,更重要的是絕,一劍出,你想不到,但你看到的時候幾無生路,也已無法破解。
“好,大師果然不愧爲得道高僧,自然不屑於與我們這些小輩相爭,不如這樣如何,大師便作爲此次‘靖康會’的評判,大家覺得怎麼樣。”只是這一句話便將空悲大師排出比武行列,楊紫蘇此人絕不簡單。
“好。”“好。”“大師做評判我服。”說話的分別是點蒼派掌門孫柏、峨嵋派大弟子無嗔和金刀門門主金鑫。
空悲大師見衆人如此,卻也毫無辦法,方自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應對。而無音的一句話卻讓空悲大師不得不退出這次比武。
“大師,既然衆人如此誠意,那您便也不要再推辭了,不若此次‘靖康會’比試上一代門人便都不要參加,只讓這新一代弟子去決出個盟主來,大師意下如何。”無音道。
“如此甚好,倒也公平,好,那老衲便做一次評判,,看這小輩們各顯神通。”空悲大師無法拒絕,也不好抹下這武林泰斗的面子。
“好,那就這樣決定,各位可有意見?”楊紫蘇微笑着問道。
衆人良久不語,大門派掌門抹不開面子,要與小輩爭雄,小門派又有誰敢對這少林、幻音坊、天門三大門派決定的事有意見。
“沒有意見,那麼大家便散了吧。”楊紫蘇似乎習慣了發號施令,自覺的做起了領導者的角色。當然對於這個天門二弟子,義字當頭的正義的代表,大家樂意聽他的。
雖然說散了,卻也不過是各自回到自己的桌子而已,莫棋慢慢的將手中碗裡的酒喝乾淨,心中開始重視起這次比武,中原武林,豪傑輩出,單這楊紫蘇恐就是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