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之隔猶如鴻溝，不是單憑意念就能做到的，不朽仙人的具體境界未到仙人，處於渡劫期。
雖說他沒有肉身，只有靈魂，算不上完整的渡劫期，但他掌握不朽道果雛形，彌補了戰力上面的不足。
若是渡劫期在精神空間遇到了不朽仙人，會應對的很被動。
但不朽仙人偏偏遇到了正版的不朽仙子。
道果雛形在真正的道果面前發揮不出一點力量。
被教育了一頓以後，不朽仙人意識到自己大概不是真正的仙人，而是對不朽仙子模仿的產物。
“至於道果是如何出現的，前輩，你有什麼看法？”雲芝把這個問題拋給不朽仙子。
不朽仙子剛纔一直在想的就是這個問題，她拿出那團金色光芒：“我最初的判斷沒有錯誤，這東西可勉強稱之爲不朽道果，只不過遠不到成熟的程度，屬於雛形。”
“道果的出現應當和這小子出現的原理一樣，都是依靠意念。”
陸陽好奇：“靠着意念就能變出道果嗎？這樣一來，成仙豈不是很簡單？”
不朽仙子搖了搖頭，糾正陸陽的錯誤認識：“不是道果，而是道果雛形。且不說這枚道果是不朽教一萬多年積累的產物，單說依靠意念產生道果雛形，就有很大的侷限性。”
道果是成仙的標誌，是能改變世界規則的終極產物，其具體概念已經遠遠超出陸陽的見識，這不是他現在能掌握的東西。
“道果雛形和道果天差地別，只要我願意，不朽道果雛形的想變出來多少都行，但不朽道果永遠只有一枚，就是我這一枚。”
說到這裡，不朽仙子露出自信的笑容，她認爲自己的不朽道果纔是最強的，應天仙他們的道果都不如自己。
至於道果雛形，在她看來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但道果雛形有取代道果的可能。”
雲芝的話給不朽仙子潑了一盆冷水，不朽仙子明白雲芝的意思，瞬間冷靜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陸陽問道。
道果的事情，唯有不朽仙子和雲芝清楚，陸陽和不朽仙人是完全不懂。
不朽仙人連道果和道果雛形都區分不開，要不是現在解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道果雛形是怎麼來的。
雲芝解釋道：“道果雛形是粗胚，相當簡陋，連內部結構都不穩定，如果道果雛形逐漸成熟，會變得越來越接近道果。”
“而同一種道果只能有一枚，道果雛形想要徹地成熟，必須廢掉已經成熟的道果，取而代之。”
陸陽驚訝：“也就是說仙子的道果有可能被不朽道果雛形取代？”
陸陽替仙子擔憂，仙子雖然不是特別靠得住，平時也幫不上忙，還總給自己找麻煩，但陸陽還是希望她始終能有道果，不會被人取而代之。
雲芝搖頭，神情凝重：“前輩掌握着‘不朽’一系最高權力，無人能在‘不朽’上與之抗衡，無限接近成熟的道果雛形也不可能。”
“道果雛形取代道果，只有一種情況——道果是無主物，而道果雛形是有主物。”
陸陽鬆了口氣：“那還好，仙子還活着，誰也取代不了她。”
“但她原本是不該活着的。”
陸陽聽到大師姐的話，如遭雷擊。
是了，如果不是自己無意間叫出不朽仙子的真名，只怕到大世之爭結束，不朽仙子也無法復活。
或許真如大師姐所說的那樣，沒有自己，要再等三十萬年纔會有第二個人無意間叫出不朽仙子的真名。
不對，如果不朽仙子沒有復活，而不朽仙人就能讓不朽道果雛形成熟，取代原本的不朽道果。
等到大世之爭，不朽仙人率領不朽教出世，將自己的名號傳播出去，到那時，誰還敢和自己一般，用開玩笑的心態喊“不朽仙子”這四個字。
到那時，只怕不朽仙子再也無法復活，真真正正的死去。
不朽仙子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後怕不已。
雲芝簡單梳理了一下思路：“上古時期，前輩被人偷襲致死，不朽道果失去了主人，成爲無主之物。”
“幕後之人將不朽道果的概念公佈於衆，捏造出不存在的不朽仙人，讓不朽教的信徒去相信、觀想、復活不朽仙人，而不朽仙人自己對此毫不知情，他會拼命的去催熟道果雛形。”
“等到時機成熟，幕後之人出手，摘取不朽道果，據爲己有。”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幕後之人想要在不朽道果成熟時摘取，還是在快要成熟的時候摘取，亦或者說……他已經來了？”
說到這裡，雲芝的聲音冷若萬年寒冰，其中蘊含的殺意令陸陽膽寒。
雲芝和不朽仙子同時放開神識，掃過周圍每一寸空間，要揪出幕後之人。
忽然，密室角落，空間震盪，一道漆黑的身影款款走來，他有節奏的拍手，稱讚雲芝的不凡。
陸陽盯着漆黑身影，明明那個人就在這裡，但他用神識掃過，空無一物。
陸陽覺得那人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野心極大，能吞噬萬物，令人不寒而慄。
雲芝和不朽仙子擋在陸陽身前，警惕來者。
“不愧是五大仙門的最強者，對我而言，中央大陸有幾個威脅，而你是威脅最大的！”
“原本我來這裡，是想觀察一下是否真的凝成了不朽道果雛形，想不到只是觀察了這麼幾天，就有這麼大的收穫。”
漆黑身影看向不朽仙子，雖然看不清他的面龐，但陸陽覺得他是在笑。
“沒想到啊，不朽仙子你竟然復活了，最大的變數，令我所料不及。”
“既然伱已復活，那用不朽道果雛形取代道果的計劃也就作廢了，可惜了不朽教一萬四千年的準備，竹籃打水一場空。”漆黑身影遺憾的搖頭，不知道是爲不朽教感到惋惜，還是爲自己的謀劃感到惋惜。
“應天、麒麟、歲月、九重，你是誰！鬼鬼祟祟的，露出真面目！”不朽仙子厲聲喝道，此人要徹地抹除她的存在，是生死之仇，不可化解！
她和黑影之間必然要有個結果！
黑影搖頭失笑：“你們那個時代又真的只有五位仙人嗎，九重仙真的是第一位仙人？”
“仙子，有太多的事情無法確定，你如何敢斷定我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一個呢？”
“裝神弄鬼！”不朽仙子咬牙切齒。
雲芝沒有多言，直接了當，動用全力，果斷出手。
黑影神情一凝：“果然，你的實力遠不止你對外表現出來的那樣，即便是我本體出現，大概也難以戰勝你。”
“上古之後，竟有你這種人，真是天地造化。”
黑影自知不敵，果斷自爆。
“可惜了我的本體，無法知道這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