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羽媣和靈婉兒的話語,還有些許的客氣在裡面,可是這和原先楚羽媣,靈婉兒對待芙蓉的態度,有着本質的區別。芙蓉現在是徹底的慌了神兒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芙蓉覺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芙蓉這纔回過神兒來,心裡很是害怕。在院裡走來走去,最終,芙蓉決定再去找找白綾兒吧,在芙蓉看來,眼下能幫助自己的也只有白綾兒了。
芙蓉打定了注意,幾步就來到了白綾兒的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很快,屋裡傳來了白綾兒的聲音,接着,房門就打開了。
白綾兒見到芙蓉,倒是沒有覺得奇怪,反倒是一副恭候已久的樣子。芙蓉心虛,怕在白綾兒屋裡說話,再被誰聽去,於是小聲的對白綾兒說道:“白綾兒姐,我,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情,要不,去,去我屋裡說吧,我自己住的,說話也方便些。”
白綾兒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輕輕走出了屋子。跟着芙蓉進了屋,芙蓉一臉急切的說道:“白綾兒姐,大事不好了,我感覺楚羽媣她們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白綾兒輕輕一笑,倒是沒有了,上次被芙蓉堵住的那份,唯唯諾諾的樣子。輕輕走到桌邊坐下,還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上杯茶,細細的品着,就是不開口。芙蓉見白綾兒這副模樣,心裡更慌亂了,也很是氣惱,狠狠的對白綾兒說道:“白綾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給你說話呢,你聾了?我告訴你,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被揪出來,你也不會好過。所以你最好不要用你那副嘴臉對我,不然大不了我們鬧個魚死網破。”
芙蓉的威脅好像一點都咩有影響到白綾兒。白綾兒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笑非笑的品着茶。芙蓉心裡這份急切啊,見白綾兒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沒招兒了,只好乖乖的來到白綾兒對面坐下。柔聲哀求白綾兒道:“白綾兒姐,你就幫幫我吧,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來以爲楚羽媣她們遇見點困難,會放棄這事兒的,可是今晚,我見到她們,起初還是很高興的樣子,看見我,就換上一副冷漠的嘴臉。我猜,她們一定是找到什麼了,不然不會這麼對待我的,中午還好好的呢。白綾兒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芙蓉就算是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您就幫幫我吧。”
聽着芙蓉的哀求,白綾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卻輕輕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笑了笑,看着芙蓉說道:“你上回見我,不是還能厲害嗎,剛纔不也還威脅我嗎?好啊,那你就去弄個魚死網破吧,我等着你,去啊,我倒要看看,她們怎麼能把我揪出來,我告訴你芙蓉,收起你那套把戲,上回我就想說你的,看你那副張狂的樣子,現在知道害怕了?”
芙蓉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接受批評的樣子,白綾兒看着就不禁好笑。其實,白綾兒從蘇小翠出事開始,就一直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從楚羽媣她們第一次進立政殿開始,白綾兒就花了大心思,四處打聽消息,估計連她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買通了多少蛇奴蛇僕宮女了。所以白綾兒對於整件事情,都是很瞭解的,也做好的充足的準備。上回之所以用那副害怕的神情面對芙蓉,就是爲了今天,芙蓉能來求自己,只有這樣,白綾兒的下一步計劃才能更好的實施。
白綾兒說完話,又端起了茶杯,頭扭向一邊,不搭理芙蓉了。此時芙蓉的心算是亮道了極點,芙蓉甚至已經開始設想自己走向斷頭臺的樣子了。芙蓉越想越怕,見白綾兒又不搭理自己了,芙蓉一急,普通一下跪在了白綾兒的面前,哭着哀求白綾兒道:“白綾兒姐姐,我求您了,想想辦法幫幫我吧,我還不想死,你就幫幫我吧,只要您幫我度過這次難過,以後,芙蓉甘心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求求您了,白綾兒姐姐,求求您了。”
шшш¸тTk Λn¸co 白綾兒看着芙蓉梨花帶雨的臉,心裡暗自得意的想着,火候差不多了,再熬下去怕是要乾了,看來,下一步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白綾兒想罷,淡淡的笑了笑,假裝好心的起身扶起了芙蓉,一副大善人的嘴臉對芙蓉說道:“現在你看明白了吧,這世上誰對你最好。”
芙蓉見白綾兒的態度轉變了,心裡也看到了點希望,感激的看着白綾兒說道:“姐姐,當然是白綾兒姐姐了。”
白綾兒開心的笑了,芙蓉可是她見過最聽話的了,叫她什麼時候囂張,她就囂張,什麼時候搖尾巴,就什麼時候搖尾巴。白綾兒在心裡一個勁兒的感謝上天。感謝了好一會兒,白綾兒纔開口對芙蓉說道:“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從我瞭解到的東西來看,楚羽媣她們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什麼證據都沒有,至少現在她們還不會告訴蛇後孃娘,那樣,咱們就還有機會。”
“不行啊,姐姐,楚羽媣她們今晚出去,就已經查出了那藥粉了,明天只要查一查這藥粉如何進宮的,那咱們就是本事再大也脫不了身了啊。”
楚羽媣她們晚上出院子,白綾兒倒是知道的,畢竟楚羽媣出門前的動靜可不小,至於查到了些什麼,白綾兒這會可沒有什麼線報,最快也得到明天。聽芙蓉這麼一說,心裡也有點緊張了。要是真的像芙蓉說的那樣,楚羽媣明天就會向蛇後孃娘報告,這樣的話,就算是白綾兒心眼再多,膽子再大,也不敢輕舉妄動,白綾兒可不想陪在她們一起昇天。
看着白綾兒思考的樣子,芙蓉心裡也很焦急,但是又不敢出聲,深怕打擾了白綾兒思路,只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白綾兒。
白綾兒想了好一會兒的,本來白綾兒是想打算拖時間的,不管是搞破壞,打聽消息,買通渠道,銷燬證物也好,只要能拖延過五天,那就算是萬事大吉了,倒是還會搭上楚羽媣和靈婉兒,可算是大好事了。可是現在有點不好辦了,查出來的東西,有點超乎白綾兒的預料了,看來時間是萬萬拖不下去了。看來要想擱完全的辦法了。
白綾兒開始在心裡從新整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疏忽,這會最先要做的就是,不能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在想着如何把自己撇清關係。
白綾兒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走着,心裡不禁的回憶着,盤算着。
另一邊,楚羽媣和靈婉兒,回到了屋子,楚羽媣也開始了盤算。楚羽媣可不傻,要說起這啥手段什麼的,不輸給白綾兒,只是楚羽媣很不願意這樣處事,在楚羽媣看來,這樣的態度太累了,而且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也太虛無了。但是現在,楚羽媣開始謀劃了,不是楚羽媣變了,是因爲楚羽媣想明白了,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自己的意願進行,要想保住自己的追求,要想尋求真相,要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這偶爾也需要想一想,謀劃謀劃的。
看着楚羽媣出神的想着事情,靈婉兒也不出聲,只是趴在桌上靜靜的等着楚羽媣,不料,趴了沒多大一會,靈婉兒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楚羽媣心裡也默默地捋着思路,從芙蓉再次回到自己身邊開始,一點一點的尋找着線索
。
想來想去,楚羽媣只有兩件事情想不明白,如果芙蓉就是兇手,那麼毒藥,芙蓉是從哪裡來的,芙蓉進宮之前只是個丫鬟,根本沒有和別人接觸的機會,誰會幫她弄這些東西,其二,芙蓉雖然懂醫術,可是對於毒藥這東西,芙蓉能知道個砒霜都很不錯了,這樣奇特的毒藥,芙蓉是怎麼知道的。再有,芙蓉要不是兇手,那兇手就只有白綾兒了,可是白綾兒不是和芙蓉翻臉了嗎,芙蓉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白綾兒對蘇姐姐下手呢,又怎麼會這麼久一聲都不說呢?會不會是芙蓉有什麼把柄在白綾兒那兒呢?
楚羽媣想的出神兒,靈婉兒在對面睡的也香,估計是做夢,靈婉兒動了動,一下沒扶穩,腦袋直接撞在了桌上,咚的一聲,接着就聽見靈婉兒的叫聲,倒是嚇了楚羽媣一跳。回個神,剛準備去扶靈婉兒,就看見靈婉兒揉着腦袋,那動作,倒是把楚羽媣逗笑了。
看着楚羽媣掩嘴笑着,靈婉兒沒好氣的說道:“笑什麼啊,不就碰了一下嗎,還不是怨你,想了這麼半天,想到什麼沒有啊?”
楚羽媣笑了笑,開口對靈婉兒說道:“想,算是大致想明白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設想了兩種可能性。這第一個嘛,我假設芙蓉就是兇手。可是,我想不明白芙蓉怎麼會知道那麼奇特的毒藥,又是怎麼弄進宮的?至於第二個嗎,我設想白綾兒就是兇手,至於芙蓉,只是知情人,但是還是有問題,白綾兒和芙蓉不是鬧矛盾了嗎,芙蓉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白綾兒行兇下毒,怎麼會不和我們講呢,還有,我假設是白綾兒掌握了,芙蓉的什麼把柄,可是,會是什麼呢,芙蓉能有什麼把柄,值得芙蓉冒這麼大的險呢?”
靈婉兒一手捂着腦門,一手扶着桌子,仔細聽着楚羽媣的分析,見楚羽媣講完了,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意見。靈婉兒想了想,開口說道:“這兩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很大,芙蓉和白綾兒的嫌疑也很大,這些我們從白綾兒之前和你們的摩擦,從芙蓉之後的表現能看出來一些。至於你說的那些細節,倒是問題,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倒是也想做個假設。”楚羽媣瞪着眼睛,急切的等待着靈婉兒開口,靈婉兒頓了頓,捂着額頭的手也放了下來,接着說道:“我首先假設芙蓉和白綾兒的矛盾,根本就是一場戲,是一場表演給你,我蘇姑娘看的戲,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不就都解決了嗎?”
楚羽媣一拍腦門,咧開嘴笑了,對着靈婉兒說道:“是啊,我怎麼忘了這茬了,白綾兒進宮前,就是和她爹倒賣藥材的,我相信,以她的品性,知道這些毒藥什麼的,應該很合理,之後她們就買通了宮裡的人,把藥帶了進來,又由芙蓉負責下藥,對啊,這樣一來,就都講通了,那些問題也就解決了。靈婉兒,真不賴啊,腦筋倒是挺快啊。”
靈婉兒得意的一笑,昂首挺胸的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啊。”
楚羽媣假裝不屑的看了靈婉兒一眼,調笑的說道:“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快洗洗睡去吧。別再磕着腦袋昂。”靈婉兒讓楚羽媣說的不好意思了,假裝生氣的起身要來追楚羽媣,楚羽媣也站起身來。兩人圍着桌子追逐着,嬉笑着。
沒一會,兩人就累的氣喘吁吁的,一同躺在了白綾兒的牀上,大口大口喘着氣。靈婉兒回過頭從側臉看着楚羽媣,心裡也感覺少有的舒暢,不禁默默想道:楚羽媣可又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好久沒有這麼真心的笑過了,今天終於笑了,這麼開心的笑了,真好,真好。
楚羽媣在一旁大口出着氣,心裡說不上是喜悅還是難受,總覺着有口氣憋在胸口,雖然剛纔很開心,可是笑過之後,心裡的壓抑,又冒了出來,很難受,很難受。
(本章完)